第98章 美人救美

离悠婉已经有几天没出门了。一是因为天气太冷，二是因为快过年了，她不想再到处乱跑，还不如在家里制备年货。

这一大早，碧柔早早起来收拾好，和碧莲碧落两人准备一起出门上街去买东西，毕竟明天就是除夕了。刚下楼后，离悠婉就从楼上叫住了她们，“等一下，我也一起去。”

“主子，外面天冷，您就不要出去了。”碧柔劝道，“有我们三个在，保证把东西都买好。”

“我在屋里都呆了好几天，也该出去透透气了。”她说着把貂绒大氅披到身上。碧柔见此，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又拿来了暖手炉让她抱在怀中。

四人出了门，去了隔壁的集市，原本以为今天人很少，但相反的却是熙熙攘攘。各种吆喝声夹杂在一起，竟生出一种别样的温暖。离悠婉已经好久没有感受过这种平凡的热闹了，以前过年的时候，何妤婷都会带她到集市上买东西，但自从她到了九夷山后，每次过年年货都会由碧莲她们三人准备好，那几年里，她几乎没怎么下过山。

久违的熟悉感铺天盖地的涌来，离悠婉不由有些激动，脚下的步子也轻快起来，“快走，快走。”

听到她的催促，三人同时面露无奈，但也是赶快跟上了她，生怕在她这人流中走丢了。

离悠婉在一家卖鱼的摊子前停了下来，一条条鱼被整齐地码放在案板上，还有许多活鱼放在旁边的水缸里。“碧莲，多买两条鱼吧。”

“嗯，好，”碧莲走上前去，往水缸里看了看，指着其中两条鱼对老板说道：“老板，这两条鱼给我称一下。”

“得嘞。”老板放下手中的刀，从旁边拿起鱼网捞出两条鱼，“姑娘，是这两条吗？”

“这条可以，这一条不太好，再换一个吧。”

“行。”老板抓起碧莲选好的那条鱼摔在案板上，又把另一条放进水缸重新捞了一条出来，“您看这个咋样？”

“这个可以。你称一下，顺便帮我把鱼鳞刮了。”

离悠婉明显看到这条鱼没有刚才的肥，所以很是奇怪碧莲为什么要换了它，但并没有问出来。

“没问题！”老板把鱼丢进秤盘里，“您看看，一共六斤，二十文。”

碧莲付了钱，老板拿起刀“刷刷刷”几下把鱼鳞刮干净，就拿到旁边的水盆里，用水瓢舀了一瓢水冲洗几下，这才递给碧莲，“您拿好。”

碧莲用布把两条鱼包起来，放进碧柔的篮子里，这才又向其他小摊走去。

“碧莲，”离悠婉走在她旁边，“刚才那第二条鱼明显要比你选的这一条肥的多，为什么要换了呀？”

“主子，那鱼不是肥，那是母鱼，肚里有鱼籽。”

“鱼籽不能吃吗？”

“反正不怎么好吃，腥味又重，如果买到的话做菜也会挖出来丢掉的。把鱼籽一挖，鱼就没那么肥了，而且肉也不嫩。”

“这样子啊。”她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虽然知道鱼籽是什么，但确实不知道那东西究竟能不能吃。

“大姐，听你这意思，原来你还吃过呀？”碧落在后面笑着调侃，没想到碧莲落落大方点点头，“确实吃过，有一次我出去做任务，在山里迷路了，好不容易抓了一条鱼，我一看又肥又大，高兴的呀，赶紧生火烤了，没想到一嘴咬下去，哎呦，全是鱼籽，把我恶心的，赶紧吐了。”

碧落听完后捂嘴偷笑，“嘿嘿，谁让你不把内脏挖了？”

“那时候饿的哪还管得上那么多，我都恨不得把生鱼吃了。”

倒是碧柔这时候插话道：“咱们虽然不喜欢，我听说西域人倒是很爱吃鱼籽呢。”

“不是吧？”碧落凑过去，“他们怎么喜欢吃那个呀？”

“好像是有一种做法，可以去掉鱼籽的腥味，而且吃起来特别清脆爽口。”

“还清脆爽口呢，反正要是我我肯定不吃。”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碧柔笑着说，“大姐，再买点猪肉吧。”

碧莲已经在一家肉铺外停下了，“那是肯定的，主子这么爱吃肉，能不买吗？”

离悠婉在后面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我就是喜欢吃肉你们打我呀！”

“不敢。”碧莲一边挑着肉一边回到，“碧柔，买些骨头回去吊汤吧？”

“可以呀。”

离悠婉也就不打扰她们了，站在那里四处乱瞅着。忽然她目光停在一处，一直没有离开。“主子？”一旁的碧落看到她的反应后叫了她一声，离悠婉却无动于衷。碧落奇怪地眨眨眼，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在前面的一群人。

再一看，中间那穿着水蓝色裙子的女子，可不就是寒羽雪莹。

碧落赶紧拉拉离悠婉的衣袖，离悠婉这才回过神来，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

“主子，那不是北沙公主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离悠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要说寒羽雪莹在京城转转，也不应该来菜市场啊，而且身边就跟了香儿一个人，连个守卫也没有，虽然不排除是带了暗卫，但依寒羽雪莹的性子，怎么可能这么低调？

想着皇宫有钱人的世界她不懂，离悠婉也就没有多想，反正和她没有什么关系。正好碧莲也买完了肉，四人准备再去买些菜，之后随便逛逛就回去。

正当她们转身时，听到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吼，“你给我滚开！”，离悠婉皱皱眉头，转过去一看，果然是寒羽雪莹。

她正被一个男人拉着胳膊，那男人长得五大三粗，络腮胡子，凶神恶煞的，看上去很不好惹。

因为寒羽雪莹这么一喊，周围的人都看了过去，到没有一人上前，因为与那男子在一起的还有五六个人，都是身材壮实的年轻人，不过个个脸上带着坏笑，其中一人还阴阳怪气的叫道：“哎呦，小美人还挺泼辣。”

寒羽雪莹再次试着缩回自己的手，但无奈那人力气实在是太大，她根本不抵抗不过。

“唉，王满这小子又在强抢民女了。”

离悠婉看向旁边，原来是一位卖菜的老婆婆，她走过去蹲下来，“老婆婆，您说的王满，就是那个男人吗？”

“是啊，他是这里有名的地痞流氓，竟然在菜市上带着他的小弟们游荡，看见漂亮姑娘就要抢回去，这都是第四个了。”

“怎么没人管管？”离悠婉皱眉，又问道。

“唉，谁敢管啊，都怕挨打。而且王满他爹是这里的地主，我们都得给他每月交钱，不然就不能在菜市上卖菜。”

“主子，不管吗？”碧莲在她身后轻声问道，离悠婉转过去一看，寒羽雪莹已经被王满拉出快十米远了，香儿也被其他几人拉着，一边喊着“救命”一边挣扎。再看王满那手劲，估计寒羽雪莹的小细胳膊已经受伤了。

“去，把寒羽雪莹带回来。其他多余的事就不要做了。”离悠婉并不是爱管闲事之人，但寒羽雪莹要是出了事也不好，怎么说也是一国公主，再被北沙皇帝知道了，估计明天就打过来了。

“是！”碧莲把手上的篮子递给碧柔，脚下一点，步子移动的飞快，很快就挡在了王满面前。

王满被突然出现的碧莲吓了一跳，再定睛一看，脸上顿时露出猥琐的笑容，“哎呦，又来了个美人。”

碧莲懒得理他，一掌拍在他的手腕上，只听王满一声惨叫，他瞬间松开了手，寒羽雪莹向后踉跄几步，站稳后赶紧跑到碧莲身后。

再看王满的表情，满脸豆大的汗珠，一手捂着手臂呲牙咧嘴，显然是疼的厉害。碧莲刚才那一下已经打裂了他的骨头，这人虽然人高马大的，但是全是蛮力，一点内力也没有。

她身子一闪，众人都没有看清她的动作，只听又是两声惨叫，再一看碧莲已经站在了刚才的位置，旁边还站着香儿。

“好！”众人此时都开始叫好，看来平常都是被这王满欺负的不少。

“小姐，您没事吧？”香儿赶紧走到寒羽雪莹身旁，一看寒羽雪莹的手腕都青了，急的满地打转，“小姐？您受伤了，怎么办呀？”

“不过是一点皮外伤，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

寒羽雪莹和香儿同时向后看去，就见离悠婉带着碧柔和碧莲走了过来。

“你你你是那个卖布的？”香儿认出了她，又看向碧莲，也认出她就是跟着离悠婉的人。

离悠婉掏掏耳朵，不耐烦地皱皱眉，“什么卖布的？叫我离掌柜！”

碧莲站到离悠婉身后，“主子，咱走吧。”

离悠婉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扔给香儿，“把这个给她手腕上涂点，立竿见影。”

碧落在后面小声嘀咕：“干嘛给她药呀？她又不是什么好人。”

离悠婉回头冲她一笑，“我们今天可是她的救命恩人，给她点糖吃，以后还能好好利用利用她。”

说完后她又转过来看着香儿，“那么就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