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奥迪车在宽阔的柏油路上疾驰,街边的树木房屋飞快的倒退,聂训庭心急如焚,一手掌握着方向盘,一手将耳机带在耳朵上,略微迟疑过后,拨通了一窜电话号码。
电话里传来略微沙哑的低沉男音,隔着电话都能听出他的激动:“聂总!”
“我媳妇被人绑了,我需要人!”
“谁干的?”电话那端的人浑身一凛,肃杀之气乍然凸显,连带着声音都严肃了不少。
聂训庭声音冷酷:“商务车,光头,具体问你的人!”
毫不犹豫的扣掉电话,聂训庭沿着柏佳依给出的方向寻找着。
杭硕将电脑屏幕显示的地方拿给聂训庭看,在聂训庭的指示下将这片位置信息发送给幽魂。
幽魂就是电话那端的人,侦查员特种兵,一次执行任务时废掉了一只手臂,被聂训庭营救,为他找到美国最具权威的骨科专家为他做接骨手术,手术后的幽魂,虽然手臂的灵活性不能与以前相比,到底也能如同正常人般运用自如。
从此幽魂对聂训庭唯命是从,更是为聂训庭建立了一股埋藏在暗处的势力,他联系以前的退伍兄弟,或者势力精湛的又想做点事情的小兵们,组成了一支不多,但贵在精良的小团体。这是聂训庭第一次动用这股势力,竟然是用来寻找自己的妻子!
他对幽魂的实力很放心,他当初同意幽魂组织小团体的时候只是为了让他不至于无所事事,从没有想过会有用到的一天,以至于,他都快忘记了自己的手中还有这样的底牌。不到十分钟电话响起,聂训庭迅速的接听。
“聂总,我的人已经在暗处封锁了主要交通要到,已经按照杭硕锁定的位置排查了街道的射向装置,寻找到了一处符合条件的藏身处”
“地址!”
“已经传送给杭硕,咱们的人也在向那里赶去。”幽魂停顿了片刻,有些迟疑的问道:“聂总,我们的人发现还有另外一波人在查那辆商务车,是您安排的吗?”
聂训庭挑眉,第一个反应是穆忆卓,随后将这个念头抛开,他对穆忆卓简直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当初为了顺利娶到乔娴,他恨不得掘开穆忆卓的祖坟看看里面堆埋得白骨是什么身份,如果是穆忆卓能够动用与幽魂类似的势力,那是不可能的。
头痛,不想了,只要不阻碍他的行动,先随他去吧,首要的是将乔娴安全的营救出来。
脚尖略微用力,计时器飚上200迈,引得后座的金晓彤被惯性仰靠在座椅上,左手死死的拽着扶手,苍白着一张脸不发出声音。她的心里带着刺痛,觉得很是自责,如果她和乔娴一同出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吧。
杭硕饱含精明的眸子瞥到身旁女子,哀伤布满了她俏丽的脸,贝齿咬着红唇,留下淡淡的印记。停下手中的动作,他腾开左手拍拍金晓彤的脑袋,风轻云淡地道:“你如果和聂总媳妇儿一起,只不过多了一个被抓的人而已,指不定你的小命就没了,想想柏佳依的下场,人家好歹有个保镖,你呢?”
话虽这样说,杭硕的心中也是一阵后怕,幸亏阿,否则现在抓狂的就不止聂训庭一个人了。收回手,杭硕继续毒蛇不镇定的金晓彤:“放心吧,人家老公本事大着呢,轮不到你瞎操心阿!”
“你给我闭嘴,干活!”金晓彤气的眼眶通红,转头狠狠的瞪着杭硕:“找不到小娴,我和你没完!”
杭硕摸摸下巴,不再说话,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恢复精神气儿了,不错,不错。
穆忆卓心中几分担忧几分欣喜,他通过那个人已经获得了商务车的停靠位置,他将车子开的飞快,如果赶在聂训庭之前找到乔娴,是不是就可以让她改变心意,重新走入她的内心呢?
虽然为了乔娴,他从与那人的合作关系变为了被动的下属关系,可是他依然觉得心甘情愿,只要得到了乔娴,就说明他比聂训庭强,他一定要证明给聂训庭,给赵家的人看,他穆忆卓,也是有实力的!他有资格陪在乔娴的身边!他也可以站在使人仰望的高度!
高速上,商务车将码速控制在合理的数字上,拐过一个高速口,车子沿着曲折的小道向里走去,颠簸的土路将乔娴晃的晕乎乎的,胃里翻江倒海,她强硬的吞下涌上口腔的酸液,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吐出来。
终于一切归于平静,乔娴被反绑着手腕脚腕推入一个废弃的车间内,沉重的铁门发出久远的“吱啦”声很快的关上,阻挡住外面的光亮。
歪倒在布满灰尘的水泥地上,乔娴浑身摔的麻痛,她利用腰部,将手肘撑在地上,整个身子坐了起来,打量着所处的环境。这个空间不是很大,二十多平方米,只有后上方有一个方形的玻璃窗,离地面近两米,乔娴是无论如何也爬不上去的。
再扫视着一圈,除去废弃的铁支架外,也就剩下固定在地面的消防栓之类的东西了。乔娴有些哀怨,电视剧上面上演的绑架不都会在地上发现刀片,玻璃碎片之类的东西用来割破绳索自救逃生么,怎么真实发生在她的身上时候,除了破铁架,连个木棒都没有?
眼眸蓦地亮了起来,她注意到铁架的交接处有着尖锐的凸起,用那个应该可以将绳索磨断吧?
用手肘撑地,脚力配合,乔娴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背着手蹦到铁门边,趴在铁门上透过缝隙眯着眼睛看外面的情况。依稀可以看到离门大概五六米远的地方有个男人背对着大门站着抽烟,他来回的走动,不时的望向远处,应该是在等他的同伴。
将耳朵贴在铁门上,倾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没有谈话声,看来只有他一个人在,其余三个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乔娴又蹦着来到铁架子那里,看着尖锐的小铁尖,再看看绑在脚脖子上的小手指粗的绳子,算了,等她把这个给划拉开了,手腕也就断了吧。
顺着冰冷的铁柱子滑坐在地上,她喘息了几口气,半眯着眼睛,思索着所谓的雇主是什么身份。她至今并没有得罪什么人吧,唯一对她有敌意的也就是邹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