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乔娴被吓了一跳突然回身,手自然垂下扫到了水池边的碗,那碗中药就翻到了水池中,碗摔得“砰”的响,碎了。
“呀,小娴呐,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啊,谁也不愿意逼着你喝药,可是医生都安排了,你喝点药配合着针灸好的快,明天就能下床走路了,你怎么能将药给倒了呢?”
聂雅茹的身影也从门边闪了过来,她的脸色很不好,指控很明显。
乔娴有点委屈,想要说话做了这么多动作有些气喘。
这迟疑的举动落在聂训庭眼中俨然成为了乔娴的默认,他垂在身侧的拳头微微握起,声音低沉平缓:“割伤了吗?”说着话人已经走了过来,捧起乔娴的手仔细察看。
“训庭,我不是想要将药倒掉,我只是因为药凉了想要重新热热,我才找到锅。”
乔娴不是受气的人,有了委屈肯定是要辩驳说出来的,她的眼睛往上看,顺着她的视线果然看到了敞开的柜子。
聂雅茹的声音戛然而止,显然没有想到乔娴是为了热药,叹息一声嗔怪道:“你这孩子,药得趁热喝,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喝下去,你说你耽搁这么久有什么用,总要吃药的不是吗?算了,既然起来了你下来吃饭吧,吃完饭再喝药,你之前不是说吃完饭半小时喝药药效好吗,那就收拾下下来吃饭吧。”
乔娴苦笑着看着婆婆转身下楼的身影,瞥着还捧着她的手的聂训庭,小声道:“我不是故意的,是你突然出声吓到我我才失手的。”
聂训庭拉着乔娴的手扶着她往卧室走去,轻声问:“怎么才喝药。”
乔娴被聂训庭拽着走,腿依然有点软,不过她深吸一口气跟上了聂训庭的步伐:“阿羽打电话来,我接电话说的久了点,药就凉了。”
“他知道了?”聂训庭脚下的动作一顿,淡淡的瞥向乔娴。
乔娴被聂训庭的目光惊住了心神,愣了愣才点头。
“你什么话都往外说?多光彩的事情?聂家孙少夫人在聂家主宅被人绑走了,对方还是自己的小叔子,不丢人吗?!”
聂训庭突然拔高音量对着乔娴吼了出来。
乔娴被聂训庭的话吼的愣在了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目光也逐步冷却:“阿羽猜测我有事情,问了我好一会儿我才说,我不说,以他的能力他查不到吗?既然如此那还让他费那么大的劲儿干吗?”
“是!穆家俩兄弟都能力出众,我们一家人都是废物,竟然让你在家里被人掳走,我们都没有本事,你男人更是没本事!”
聂训庭眼睛里都似要喷出火来,显然乔娴的话刺激到了他。
他在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给聂伟庭个教训为乔娴出气,不曾想聂老爷子抢先一步将人给送到了偏北区,他又答应了聂伟庭在偏北区的时候不动他,这样一来,这个亏只能咽下了,而他还没有将聂老爷子的话告知给乔娴知道,她身子没有完全的康复,告诉她难保她心中不会积怨,到时候气由心生更加的不容易好。
不能出气吃个哑巴亏使得聂训庭非常的憋屈,这边乔娴又将事情告诉给了穆忆羽。
是,他承认穆忆羽的能力出众,但穆忆羽不是他,不是他们聂家人,更不是乔家人,穆忆羽若查到聂伟庭去了偏北区对他动手该怎么办?
聂伟庭又不是泥做的岂会令人揉捏?两个人真斗起来他是管还是不管?
聂训庭的火气压都压不住,刚才为了哄自己妈已经饱受了一番唠叨了,到老婆这边想着轻松轻松哪里又遇到一堆儿的事情,他再好的性子也被激发了火气,找到了喷发口瞬间就炸毛了。
“聂训庭你抽什么疯?这些本来就是事实,你家里的人敢做还怕我告诉别人知道?”
乔娴的脾气也是一点就着的,她该解释的都解释清楚了,聂训庭还吊着一张脸给她使脸色,她向来不是那看人脸色的人。
聂训庭将手甩到一边,嘴角的笑充满了讽刺的意味:“对,你说的没错,我家里人就是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也不怕你家里人知道,既然你和我分你家我家,那就来掰扯掰扯,你让一个外姓人来对付我弟是吧?那就走着瞧,看看他们谁能斗的过谁!”
乔娴没有站稳,身子朝旁边歪去,幸好及时扶住了墙壁才堪堪稳住,她不可置信的瞅着聂训庭,仿佛不认识眼前的人般。
她从来都没有说话要聂伟庭的命,也没有想过伤害聂伟庭,就像聂伟庭对她动手了她想到的也是将聂伟庭驱逐出NS,顺便从他身上榨出更多的钱财,这样一来还能好好的过日子,毕竟聂伟庭是他的堂弟,就算聂训庭不说,乔娴也知道,亲情在聂训庭的心中是一种向往。
为了她,她可以忍耐,就像她猜测出这件事与邹璇有关系,也知道之前伤害苏义平的事情有邹智参与进来一样,她并没有使什么手段伤害二人,也没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为了,就是那份残存在血液中的一脉相通。
“怎么了?不说话了?”聂训庭俯下身眼眸中全然都是受伤:“你可知道你在我心窝子捅了多深的一刀么!”
说完聂训庭毫不犹豫的摔门而出。
他被聂雅茹闹的头大,又因为乔娴的事情弄得心底憋屈,任何一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女人受到委屈没有办法替她讨回公道都会心底难受。
可是他不能说,他以为以乔娴的聪明会理解他的,不曾想她什么都告诉穆忆羽,如果是乔嵩还好说,告诉穆家的人,算怎么回事?
这不就是在变相的说他不是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吗?
乔娴张张嘴巴,一口气憋在了胸口。
特么的到底是谁捅谁的心窝子?
乔娴抚着心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的头昏沉的厉害,手脚冰凉两条腿开始打颤怎么都无法站直身子。
人就贴在墙壁上靠着冰冷的墙壁勉强的支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