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察觉到在他问这个问题时，手指明显在颤抖，他在紧张。
我从没想到威风凛凛任何人都不惧怕的堂堂阎王，会在问我这个问题时，手指颤抖。
心底不由得因为他的在意一甜，看向他，我眼底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冥祈，我信你。”
是的，我信他，先不说他是阎王，在我心中本就是正义的化身。
单就说凭他对我的好，我不要当刺猬，我喜欢他宠着我的感觉，喜欢依靠在他身边。
这种感觉尤其在我刚刚经历了李琛事件后，一想到当时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他时，尤为强烈。
其实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有些东西有些感觉，在拥有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可一旦有一天你意识到即将失去时，才会发现自己有多么留恋。
甚至为了持续拥有，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我心如飞蛾，哪怕冥祈是烈火，我亦无悔。
因为我发现我的心早已不受自己控制。
如果离开他，有的是悲伤绝望，整日痛苦煎熬，那么我宁愿选择相信他，在他身边笑靥如花。
哪怕将来等待我的真的是比之小兰还要痛苦的毁灭。
看向我，冥祈笑了，我第一次看到他笑的那么开心，甚至捧着我的手都在剧烈的颤抖。
“娘子，此生，我定不负你……”狂喜的捧起我的脸，瞬间我所有的气息都被他的柔软覆盖。
这一次我没有任何抗拒，反倒是主动勾起他的脖子，迎合着他，主动与之纠缠，心底的甜腻，就像是长镜前，穿着婚纱幸福旋转的小兰。
冥祈此生你若是不负，刀山火海，为你，九死亦笑。
当他的手滑向我的纽扣处时，我本来满脸羞涩的以为他会如同以前那样解开之际，他突然停了下来。
说实话被撩的满身是火，迫切渴望和他融为一体的我，这个时候停下来，说不折磨是假的。
就在我满是怨念的目光中，他捧起我的脸，压抑的眼底有着疼惜，贴着我的耳边诱哄道：“娘子，你的美好我可不想让别人看到，便宜了别人。”
别人？顺着他的目光我很快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别人是指李琛。
看向李琛，想起小兰母子的死，我满是不解：“冥祈，为什么刚刚李琛没有对小兰发动命令，她和血婴还会主动护他？”
说到这里，冥祈叹了口气，眼中是上神对待众生的怜悯：“小兰和血婴虽然被他炼化成厉煞，但意识并没有完全消散。”
“最后一刻在感受到李琛危在旦夕，心急之下，眼睁睁的看着李琛有危险却救不了，自是会产生怨恨，她身上的灵力本就由怨恨而生，如今怨恨增长，自是可以冲破李琛的控制，救下他。”
冥祈的说法，不由得让我满是疑惑：“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凭借之前李琛对她做的那些，她更能利用怨恨之力冲破束缚了，怎么之前没有冲破？”
问到这里，还没等冥祈回答我突然明白了，之前她冲不开，是很显然是因为对李琛怨恨的不够。
而现在她却因为自己眼睁睁的看着李琛出事，却无能为力而升起的怨恨居然冲破了束缚，说明在她心底，她对李琛的爱比恨深，她啊，还真是一个傻姑娘。
越是明白小兰对他的痴情，我对李琛就越是怨恨。
看向冥祈，我气的咬紧我的小牙：“冥祈，像李琛这种十恶不赦之人，是不是该被打进地狱，永生永世都不放出来？”
温柔的抚着我的脸，冥祈安抚道：“娘子，如你所愿，我这就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永生永世受罚。”
“小小，我那么爱你，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心狠？”
就在这时，李琛突然满是沉痛的看着我，一字一句，字字泣血，竟然听的人心莫名地揪疼起来。
对他，我怜悯确实有，但一想到小兰和她肚子里孩子的惨死，还有整座办公楼那些无辜之人的惨死，这些同情瞬间无存。
不过一想到他直到现在还管我叫小小，再一想我和小小截然不同的脸，我不由得挂满疑惑：“李琛，你为什么那么认定我就是小小？”
就在我以为李琛会像前几次那样不回答我时，李琛开了口：“是大师告诉我的，他说你这么做，是想要换个身份让我重新爱上你。”
“因为你知道了我马上就要将小兰她们炼化成厉煞，你怕厉煞伤害到那个被你称为阿嗔的男鬼，那日在办公室内，我强迫你的时候，手突然被空气掰开，就是很好的证明。”
“大师说那是你在使用鬼术，之后，大师说在电梯门口，因为那里阳气重，你纵然鬼力强大，也会被减弱。”
“到时候我再念动大师教我的咒语，便可在短时间内看到你附身在别人肉体中的你，如大师所说，我虽然看到的你不足一分钟，但是我百分百肯定是你。”
“小小，若说之前无意中看到你和阿嗔说你已经爱上他了，那时我心底多少还存有一分疑惑。”
“可看到这一切后，一想到真如大师所说为了救他接近我，破坏我炼化小兰她们，不惜重新回到让你那么恨的我身边，我再也找不到你不爱阿嗔的理由了。”
说到这里李琛的俊颜明显比之前更为扭曲疯狂：“小小，你不是说会永远永远都爱我吗？为什么会爱上阿嗔？你对我的爱没有你说的这么深吧？”
说到这里他眼底突然浮现出让人看着触目惊心的绝望：“小小，为什么我这么爱你，你却想要我永生永世都在地狱里？”
他大爷的，我还想为什么小兰那么爱他，他为什么要把小兰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折磨的如此生不如死呢？
我不知道真正的小小听到这番话会作何感想，但我听到之后没有感动，一想到小兰母子的死，有的只是愤怒。
不过在愤怒之余，我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小小是因为陆宸的师傅才来到这间办公室想要借我之手除掉李琛的。
而李琛也是因为一位大师的说法才坚信我就是小小的，虽然透过小兰的记忆，我听到的那个声音不是陆宸的师傅。
可一想到他当初都能将尼姑变成我骗我，换一个声音对他来说一定不是什么难事。
既然李琛口中的大师很有可能就是陆宸的师傅，那么一番推算下来，再结合小小之前说陆宸师傅可以通过占算得知我会来这里。
那会不会陆宸的师傅早就料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包括林初的出现，都是在他的预算内，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在接收到小兰的记忆后。
通过林初的话，还有李琛对小兰的好，来让我怀疑冥祈对我的好也像李琛那样别有目的？
从而让我对冥祈产生不信任，让我主动离开冥祈。
到时候失去冥祈庇护的我，自然是方便他下手。
越想越觉得这就是真相的我，突然想到另外一个疑惑点。
那就是既然李琛被陆宸的师傅算计了，想必利用表姐的事如此费心的将我骗到这里来，一定是因为只有在这里小兰母子才会施展出最大威力。
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把阿嗔也骗到这里来，可让我不解的是为什么我之前敲门之后，他的种种反应都像是不是他叫我过来的？
如果真的不是他叫我过来的，那么他之后也没必要做这些。
如果他之后注定要做这些让我知道真相，又何必在最开始假装不是他逼我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