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他十岁的那年,他不得不重新犯一次这样的错误。那是一个夏末的傍晚,火红的晚霞映红了天际。村落被晚霞镀上了一层金辉,一群牛儿在村路两旁的草沟悠闲的吃草,小主人领着弟弟来到村口的池塘边和小朋友们玩耍。在塘边有一个爆玉米花的小摊。每当“砰”的一声巨响之后,大家便都一哄而上,去捡拾爆飞在笼外的玉米花。几次“砰”响之后,小主人已经给弟弟捡拾了一大捧。可等他再一次捡了一把返回来的时候,看见弟弟两手空空在那哭,原来他给弟弟的玉米花被一个叫小胖的给抢去了。小胖是大军的好朋友,两年前大军和小主人打架时,小胖正和他的父母去山东省亲,所以回来后很是不服气,一有机会就找小主人的茬。这一次小主人实在是按捺不住他那火暴的脾气了。捡起地上的碎瓦片向小胖砸了过去。毫无疑问,这一次打架又是以小主人的胜利而告终。小主人又挨了一顿打是在所难免的。后来,时隔多年以后,朋友们在谈论起当年小主人年少时的故事时也不无唏嘘的说,当年小主人屡战屡胜的秘诀就是一个“狠”字。在打败小胖那件事之后,小主人也很后悔自己当时不该那么鲁莽。可是对于年仅十岁的他也弄不明白怎么就管不住自己。小主人的臭脾气在小伙伴中是出了名的,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地这种暴脾气也被理智所控制,小主人也不象以前那样冲动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年少时小主人还真就凭着这火烈的脾气在小伙伴中树立了威望。就因为他那暴戾的性格使得他总爱打抱不平,为朋友拔刀相助,感动了大家,所以在他周围总有一群追随者,最要好的朋友有阿唐、大宝、阿普、小丰、毅夫、东子、靖宇、赵名、三毛驴、金铎,这些小伙伴和小主人一起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愉快的寒暑,一起结束小学生活,一起考初中。
在没有上初中以前,他们在一起经常的活动便是到靖宇家去跳迪斯科。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家离学校最近,翻过学校的院墙就到他家院子了。但还有最重要的原因:全班只有靖宇家有收录机,而且是立体声的。在今天,也许一台收录机算不了什么,可在当时,别说是收录机,就是自行车在一般的家庭也不敢奢望。能够拥有收录机的家庭更是凤毛麟角了。靖宇家之所以能够拥有收录机的原因全倚仗他爸爸是粮库的主任。当时的迪斯科舞是从西方传中国的,对于八十年代早期的青少年来说有着巨大新鲜的诱惑力。但玩归玩,小主人的学习却从未耽搁过。考试还是经常名列前茅,并且还是少先队的大队长。那个年代的小学生的干部都在左臂佩带有红杠的塑料的标志牌。小队长戴一条杠的,中队长(即班长)或班级的组织委员、学习委员、体育委员、生活委员、文艺委员等均为二条杠。有资格佩戴三条杠的只有少先队的大队长和少先大队的中层学生干部。
小主人佩戴的当然是三条杠,并且他还是学校的值周长,对了,提到值周长还得说一嘴。值周长顾名思义就是值周生的头儿。小学里的值周生由少先队里的优秀干部担任,轮流值班。在值周生当值的时间里权力很大,虽然也是学生中的一员,但却可以管任何一个不遵守纪律的学生。譬如骂人、打架、乱扔纸屑杂物等与《小学生守则》相违背的行为均可列为被“纠察”的范围。方式就是记下这个违纪学生的名字,然后上报辅导员老师,由辅导员通知该学生所在班级的班主任,给该同学所在的班级卫生纪律评比记录上扣掉相应的分数。这样一来,班主任脸面上也无光,所以必然对该违纪的同学施以严惩。轻者批评教育;重者且认错态度不好偶尔也会遭到体罚。现在打人的老师少了,主要是教育主管部门对体罚学生的行为实行了监管和禁止。但在小主人上学的那个时代,许多老师还是以暴力来惩治调皮和违纪的学生,这在当时实属正常。正因为如此,值周生的权力就在学生中显得尤为“显赫”。那值周长就更不用说了,“权倾朝野”也不为过。可就是小主人这一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学生中的佼佼者,竟也禁不住这迪斯科的魔力,偶尔也趁老师不在的时候偷偷溜出去,约上几个“死党”去靖宇家跳舞。
人是有思维的,所以对未曾见过或是从未经历过的事都有新奇,想一探究竟。但深解其中玄机以后,又逐渐觉得索然无味了。小主人和小伙伴们也逐渐地对跳迪斯科失去了刚开始时的那种狂热。当他们的这种兴趣逐渐冷却的时候,又出现一种新兴的游戏吸引了他们的眼球,一钟风靡世界的娱乐项目——台球。
每天放学之后,大家不约而同的光临台球室,有时候大家的零花钱比较宽余就要比个高下。当罗锅上山——前(钱)紧的时候,大家也泡在一起,谁也不回家。说是看别人打球也是一种享受!他们的这种“聚会”有时候也要夭折。往往会被某个人的家长找到这里,把其中的一个人带走的同时也会扔下一句:还不走?要不告诉你们的家长来领你们?闻听此言,大家只得作鸟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