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门而入的帕尔格雷夫看见面前的男孩,顿时也略略有点惊讶。要知道这样面好如女的相貌在欧美,都不很受人欢迎和欣赏。尤其是对于****殿下来说……审美女性化的潮流在十年后在于东亚处开始流行,现在这样的面相只能让人怀疑软弱。
这么想来,他对于对方的反感又多了些许。不过反感归反感,他也不会现在暴起把对方杀掉或者丢出去。毕竟人身居高位亲自前来,总得给人些面子。出于这个想法帕尔格雷夫缓缓地将他那已经不成样子的佝偻身躯又往下低了一些,算作鞠躬。“欢迎,****殿下。”尽管话是这么说,可他的言语间却充满了讽刺意味。
泽贝迪亚没有对他表露出的敌意发表任何评论,微微躬身作为还礼:“见过前辈。”他用的词是“前辈”,显得谦恭含蓄有礼。
老贲薨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没有理会他的回答:“我真是没想到,尊贵的****殿下是个这样的男孩,血蔷薇的官僚主义和贪污腐败到了怎样的一个地步了啊?”
他这是在讽刺激怒对方,意指泽贝迪亚这个看上去像个弱鸡的家伙是通过贿赂来爬上高位的。这样的讽刺嘲讽最早在遥远的中国出现,在一个古老的叫“晏子使楚”的故事之中,楚王便是这么对晏婴所进行讽刺。
稍微细想一下就会发现此话的蛮横不讲理,带着严重的以貌取人和性别歧视现象。发出这样的挑衅的人一般都是自己智商低下外加没教养……
帕尔格雷夫当然不是那么没教养的家伙,他有意这样说只是为了试探对方,大部分血族听了这种侮辱暴起拔剑都是有可能的。但这样也只能体现出他们的做事不经思考,活了那么几百年并且生活在纽约这样的血蔷薇中心之后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刚刚见面的人出言不逊,只要稍微想想就会看穿帕尔格雷夫这是在演戏。
他就是要看看泽贝迪亚是否会勃然大怒,如果是的话,就说明他的气量和智慧不过如此。
泽贝迪亚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听到这句嘲讽,他只是眉峰极其短暂的跳了一下后便恢复了常态,眼神一如原来般平静无波。他只是笑了一笑,径自无视了他的那句话。
比起在那个连小学生都知道的故事里晏婴的巧妙回讽。这也是一种处理方式,直接无视的方法不仅体现出泽贝迪亚看穿了帕尔格雷夫的试探行为,更表现出一种“我不想和你玩这样的把戏”的高傲态度。
帕尔格雷夫眼神一变,顿时有种自己刚才的行为很幼稚,泽贝根本懒得和他在这个层面上交手的感觉。
但仔细思考就会明白……采用这样的对策,一个可能固然是不屑于作出回答,真正公认有智慧的人不需要向他人卖力表露自己的聪明;但另外还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对方根本无法作出巧妙的回答,只是很好的加以掩饰,让人反而感觉到“深不可测”。
这第一次交手反倒是泽贝迪亚略略占优。无论是哪一种可能帕尔格雷夫都不敢确定,这一次的试探没有任何的结果。这也就注定了这样的试探还将继续下去。
帕尔格雷夫起身,直视着面前的男孩:“不知殿下有何贵干?”
“自然……我此次前来,是代表蔷薇之血对于前辈来进行拉拢。”泽贝迪亚波澜不惊地说道,“这是——如您所言,那一帮官僚主义者的主意,他们对于您的能力眼红无比。”
仅仅是第三句交谈,帕尔格雷夫就完全吃惊了。不同于蔷薇之血那拐弯抹角的作风——他不是没有和他们打过交道,那些人往往会先打招呼套近乎,顾左右而言他,最后以一个十分委婉的方式提出他们的请求。对于这套虚伪的作风帕尔格雷夫早已习惯了。不想今天来了一个直截了当的主,上来毫不迟疑的就提出了中心目标,丝毫不带任何掩饰和美化,还无比自然把一些不便摆到明面上说得话吐出了口,言语之间反而有种责骂自家组织的意思。
其实自黑这种事情,即使在20年前也是很常见的。只不过泽贝自黑的地点时间实在有点不合适,就像是新闻联播开始讲笑话一样违和感满满。不过这一句也算一步好棋,对方显然是知道他对于打官腔的厌恶,这么开口反倒不易引起帕尔格雷夫的反感。
“听殿下这话……是承认蔷薇之血的官僚作风不像话咯?”帕尔格雷夫还是故作淡定的和他说着废话。
“这事不需要我承认,”泽贝迪亚笑,“我相信前辈心里也明白吧?这种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就不用遮遮掩掩的了,公开来说更加方便我们的交谈。”
艾莲在一旁默默地听着他们扯谈。吸血鬼的年龄从被初拥的那一天开始算起,像她这样才两岁的新生儿在这种场合完全插不上话。只是很紧张地看着两人平静的交谈间杀机四伏。
“那么既然话说开了,”帕尔格雷夫接道,“你也知道,我是极度憎恨这样的官僚体制的,还来试图拉拢我?”
这句话依然是在作出试探,一切事件都会有个导火索,既然蔷薇之血毫无征兆的忽然来进行拉拢,那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而且很有可能发展到了一个他们难以控制的局面。这个级别的大事他就必须知道一下了,以免作出什么错误的决定。
“那自然是有一些理由的。”泽贝迪亚显得十分从容,“我们并不一定要求您加入我们,只是需要前辈的协助。换句话说,这次来拜访您,只是请求一次‘合作’。”
“哦?呵呵……”帕尔格雷夫挑眉,然后难听的笑了起来,“有什么事情需要蔷薇之血屈尊前来与我这个老头子寻求合作?”
听了这句话,泽贝迪亚十分平静的耸肩,一字一顿的吐出一个词组:“撒旦之子。”
笑容从帕尔格雷夫脸上消失了,他明白,这个问题可能会非常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