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蓦然收回，顾泽衍猛的抓住了姜敏娜的手腕，道：“你就这么想让我对你做些什么么，嗯？”
顾泽衍的力气很大，以致于姜敏娜感觉手腕被顾泽衍勒的有点儿痛。
她不自在的笑笑，“大家都是成年人，想还是不想，你看不出来么？”
顾泽衍晦暗的眼底闪过什么，他忽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绕到了姜敏娜的面前。
姜敏娜的心砰砰跳的厉害，她直觉不好，果然，顾泽衍走到她身前之后，猛而将她压在了办公桌上。
这还是第一次和靳宸白之外的男人靠的那么近，姜敏娜异常不自在，她终于再也无法保持平静，脸上瞬时闪过慌乱之色。
顾泽衍恰到好处的捕捉到了姜敏娜脸上的慌乱，他撑手抵在办公桌两边，靠近姜敏娜的耳朵，说，“现在还想要么？”
真是疯了，姜敏娜想。
正要推开顾泽衍，姜敏娜却又听的顾泽衍继续道：“昨天我给了一个叫做靳宸白的男人打了电话，他说今日就会到达T市，你说他如果看到你这个样子，会有怎么样的表情？”
“另外，我知道你和孟楠是高中同学，如果这一切是唐绾让你试探我才这么做了，那么你最好现在赶紧回去，告诉唐绾，让她过来见我。”
顾泽衍的声音危险逼人，姜敏娜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逼仄的牢笼之中，周身包裹着浓重的寒气，压抑非常。
听到靳宸白三个字的时候，姜敏娜浑身僵硬，什么反应也做不了。
该死的，这下玩大发了！
没等姜敏娜推开顾泽衍，办公室的门边突然传来一道略带尖利的女声，“你们在干什么？”
姜敏娜闻声一惊，连忙推开顾泽衍，将衣服往上拢了拢，随即掏出钱色丢在顾泽衍的办公桌上，然后头也不回的逃了。
原本刚才姜敏娜进办公室的时候，门就没有关好，而恰好盛书娴带着程佳过来的时候目睹了这一幕，毫无疑问，她的心在滴血。
“你们刚才在干什么？”眼见姜敏娜逃走，盛书娴望着顾泽衍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
顾泽衍瞥见盛书娴和程佳，男人的眼底闪过不悦之色，他并没有回答盛书娴，只是反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还有，谁让你带人来这里的？”
程佳见形势不对，为免待会儿夹在两人之间不好收场，她连忙站出来把话说了，“顾总，上次酒吧那件事是我指使那几个人做的，这几****吃不下饭也睡不着，心中非常不安，所以这次来，我是想要把话讲清楚。”
目光移落到程佳的身上，顾泽衍眉目一蹙，“酒吧的事是你指使的？”
“没错。”程佳说的坦坦荡荡，“就是我做的。”
蓦然冷笑一声，顾泽衍的目光从程佳的身上收了回来，放到了盛书娴的身上，“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在垂死挣扎，以为找个替死鬼我就会相信你了么，盛书娴，别跟我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
盛书娴压制住心底的惊涛骇浪，沉声道：“哪怕你之前在星光大厦那么对我，我也丝毫都没有怨过你，因为我知道之前我对唐绾做的那些事让你对我存有着戒心，所以每次唐绾一出事，你就会怀疑到我的身上，可我始终不甘心，不甘心被你当成一个恶毒的女人，你知道么，这几天我没日没夜的去调查酒吧的事情，就是为了找出一个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
“顾泽衍，真正的主谋者我带来了，哪怕你不相信我，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是无辜的，自从上次在顾家大宅跟你道过歉之后我就已经想明白了，我不会再做那种龌蹉的事情，绝对不会。”
盛书娴的声音很坚定，脸上无甚情绪，就是那苍白的脸色看起来她真的就像一个无辜、被误会的人
“听说你进了电影圈，怪不得演技愈发精湛了，不过有一件事让你说对了，我的确不相信你，从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顾泽衍用冰凉的声音叙述着不带任何感情的话，每一个字都仿佛在往盛书娴的心口上戳。
“为什么你不相信？”
“不如你先回答我，她陷害唐绾的动机是什么？”
这回盛书娴没有回答，程佳主动接过了话，她脑海里头回想着早就设计好的的台词，说，“因为我喜欢陆丰年，而陆丰年喜欢唐绾，所以我讨厌唐绾，顾总应该知晓陆丰年是谁吧，就是陆氏集团的执行总裁，两个人私下里总是眉来眼去的，而且唐绾……”
程佳还没有说下去，就感觉脖子一紧，呼吸困难。
目光向下移去，程佳只见顾泽衍的大掌掐着自己的脖子，仿佛她只要轻轻一动，顾泽衍下一刻就会用力将自己的脖子给扭断。
“顾总，我……”
“你再多说一个侮辱唐绾的字眼试试？”
程佳脸色涨的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挣扎道：“不说了，不说了……”
“我不管酒吧的事是你在背后主使的还是盛书娴在背后主使的，就冲你刚才的那些话，我完全可以废了你，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滚！”
话落，顾泽衍猛而将程佳甩开，程佳被甩到地上，浑身的骨头都要碎了，头晕眼花。
不敢在这里多待，程佳不顾身上的疼痛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离开了顾泽衍。
整个办公室里，只剩下了盛书娴和顾泽衍两个人。
盛书娴站在原地未动，她就那样用一双深黑清亮的眼睛看着顾泽衍，仿佛要从顾泽衍的身上看出个什么东西来。
“你还站在这里，是打算让我叫楼下的保安上来把你请出去么，大嫂？”
顾泽衍再次喊了盛书娴大嫂，语调不似讽刺却胜似讽刺。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明明已经知道错了，这六年来，我反复的谴责自己，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就是为了能够得到你的原谅，我只是希望你回心转意而已，有那么难么？”盛书娴质问道。
“也好，既然你开了口，那我们不妨不这些年你所有积攒的怨恨、不甘、后悔来理一理。”顾泽衍说，“你先告诉我，六年前你是用什么样的心态爬上顾泽深的床的？”
心脏被顾泽衍狠狠一击，那难以启齿的过去如同潮水般涌上来，盛书娴不想说，然而到底还是开口了，“那是因为顾泽深说你因为想要多拿一点公司股份继承权，找别的女人给你生孩子，你无法想象我有多么的难过，之后顾泽深趁我伤心，拿酒灌醉了我。”
“盛书娴，在我和你在一起的那十二年里，你总是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我的宠爱与呵护，然而遇上一点小事，你就开始发无理取闹，斥责我对你不够好。”顾泽衍缓缓说着，“我也曾问过自己是否对你不够好，可惜后来这一切都被你亲手给毁了，男人不止需要爱情，他们还需要事业，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公司落到顾泽深的手上，在你没有和顾泽深上床之前，我并没有碰过别的女人，我甚至觉得如果真的找别的女人给我生孩子，会对你造成前所未有的伤害，以致于一度想要放弃。”
“可惜这一切都被你亲手给毁掉了，不怪任何人，只能怪你自己。”
“那么唐绾呢，她没有无理取闹么，她没有斥责过你对她不够好么？”盛书娴再次质问。
“和你所说的相反，她只会因为我对她太好而感到不安，反倒是我，无时无刻的不在想着占有她，这种感觉，比六年前你给我的感觉还要强烈。”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盛书娴不停的摇头，就好像在刻意着逃避着什么。
“不要再说什么？”顾泽衍忽而轻笑一声，“盛书娴，我直到现在才明白，你我之间就算没有顾泽深横在那里，我们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不，你在说谎！”盛书娴的脸莫名的就变的狰狞了起来，“如果没有顾泽深，如果没有唐绾，我们会结婚生子，你会很爱我，我也会很爱你，我们一定会很幸福……”
看着盛书娴有些失控的样子，顾泽衍已经不想再和这个女人多说废话。
“我错了，泽衍，我真的错了，就算你不爱我，但请你别放弃我好不好？”盛书娴语气可怜的像个孩子，用祈求的眼神望向顾泽衍，“我什么都可以，唐绾她一个人满足不了你的，你如果真的想娶唐绾，刚才你把别的女人压在身下的那一幕你又怎么解释？”
盛书娴一边说着一边把松垮的雪纺衬衣把旁边拨弄，露出雪白的肩胛出来。
“我不要名份，什么都可以不要，哪怕当你的泻欲工具，我也心甘情愿，我只求你每天多看我一眼，一眼就好……”
衣服慢慢的被她褪下去，盛书娴走到顾泽衍的身前，把肌肤往顾泽衍的身上蹭。
顾泽衍此时什么感觉都没有，他睨着盛书娴光裸的身体，眼中平静的像是死海。
他只是在想，到底时间可以对一个人多么大的改变，这样的盛书娴，竟比不择手段要害唐绾的盛书娴还要让他感到反胃。
到底，从前他是怎么样才喜欢上的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