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岳……”
在看不到边际的空间像是有着人呼喊他的名字，声音那么的熟悉。
印象中我好像是中毒了对吧？是死了吗？
站起来，或是应该被认为是漂浮在一片白茫茫的大雾弥漫似的场所，周围听不到丝毫的动静。只看得见自己的身体，气温有些高。
这是哪里？天堂？嘴角挂起一种惋惜有不太悲伤的笑容，说实话，这样的死亡对于他好像是那样的平静，接受死，接受现实。
仿佛多年之前也经历过一样。再次宛如轮回般的开始，习以为然。
“好久不见。”
无人的空间莫名其妙的有了说话的声音，像是从头顶传来，又像是来源于脚下。
“是谁？”秋岳左右观望，发问道。这个声音感觉是那样的耳熟，清晰中夹带着那种些许冷酷。
“也罢。还真不记得我了，我的老朋友。那就这样吧，希望你还能好好地这样下去，不用再次面对那个抉择的时刻。”有着一些惋惜，还有着对于某种东西的庆幸。
“什么意思？你是谁？”秋岳听着这道声音，疑惑不解。
“其实我说出名字来你也不会记得我了。我亲爱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
……
“现在就应该抄起家伙干翻他们，不是吗？反正陈北夕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藏身之处。”白夜敲击着桌子，眼神森然的说道。
“白丫头，你还是改正不了这个冲动的习惯了。”老人安然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
白夜一想起昨天晚上那副狼狈的模样，就觉得格外憋屈。特别是秋岳那鲜血浸满全身的画面……“那您老人家说怎么办？”
老人的屋子，白天的这里也显得阴暗，窗户面朝南方，不是采光的好设计。昨天的几人，除了祝霍岩之外今天都围在这里。还有着早上刚回归的曲小雅。
“白夜，谁叫你自己没处理好昨天的事情的，这可不能怪别人哦。”曲小雅还是那种妩媚娇柔的说话方式。也还是喜欢挑衅白夜。
“你的意思是这都是我的问题喽？”白夜正色的询问。
“自然。我问了一下陈北夕昨晚的情况。首先，你们就犯了一个最严重的错误。你们的认知有问题，你要知道对方是去找齐北都索要东西，而不是暗杀。而且正相反，只要目的还没达到。对方还会保护他的安全，不会让他早死。”曲小雅一本正经地分析，说完后还不忘对白夜嘲讽。“而你们，昨天在干什么？被动的防守，真以为自己只是保镖啊？”
陈北夕脸色阴沉，白夜握着茶杯的手因为用力而发白。
“好好反思一下这次事件吧。”曲小雅笑眯眯的伸着懒腰。
“反思不反思也容不上你来插嘴。”白夜嘴硬。当然，她自然从曲小雅的话中间听出来自己的错误所在。
“你的意思是我没帮上忙？”曲小雅寒着脸。
感到气氛的微妙，陈北夕出来打着圆场。“好了。还是考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吧。”
“这也需要考虑？在这里我不得不指出你们的第二个错误，那就是没有全员通知了解到位。或许这是秋岳的问题。你们知道黑面最近在忙什么吗？”曲小雅把双眸对上陈北夕。
先是一阵迷惑，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陈北夕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自觉的降低了音量。“对不起啊，我忘了黑面从上个月起一直在和阴影打交道。”
“什么？你真的不长脑子呀。”白夜把茶杯用力放在桌上，发出砰砰的巨大声响。“这样重要的事你也可以忘记？你除了记得那些下流的东西之外简直就是……”后面都接不上骂人的词汇了。
“这也不能怪我……”陈北夕摸了摸后脑勺，转过头去没有了得意的神色。
“好了。我接下来要说明这些都是黑面说给我的。”
“那他本人呢？一直是一个单独行动者。”白夜问道。
“那家伙就那样，不用管了。”曲小雅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关于阴影中的这个小团体，最高层的领导者未知。而这次的针对齐北都的行动是由一个叫做弗兰克的人直接领导。这是一个西方人，面貌特征看这个照片。”
曲小雅把手机中的照片翻找出来，传给坐在周围的人看。照片中的人显得迷迷糊糊，最显眼的是一双蓝色的眼睛。下巴是黝黑的胡渣。
“这人是什么来头？”陈北夕略微瞥了一眼，边毫无兴致的递给别人。他从来不看男人，又不是美女，不必要那样仔仔细细的观摩。
“听说以前是一名邪教徒，有着不错的口才以及统领能力。他的搭档叫做爱丽丝。这个女人相信你们已经见过了。”曲小雅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嘴角又挂上了戏谑的笑容。
“弗兰克的能力一直神秘。很多人都说他是一名双系能力者，传闻中的能力有两个，一个差不多是对人的精神直接控制。还有一个是黑焰。不过，黑面说，他调查了这个人很久，他的第二个能力主要是因为一个物品。”
“不就是寄生者吗？”
“不不，这个和寄生者有区别。寄生者能够掌控他们武器的能力。但是，弗兰克不能。他只是被利用者。准确的说，他是那个东西的奴隶。”曲小雅说到这里面色也变了变。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比冰更加清寒的色彩。
以前，那些故事又如电影般历历在目。
“奴隶？武器控制人？怎么可能？”陈北夕完全不相信这样的事。在他心目中人类永远是最伟大的物种，只有人选择控制于事物，而不是被外物所控制。
但是，世界真的是以人的意志而存在的吗？
老人再次和了一口茶，咂着嘴巴，像是感叹着真苦。白夜猛地一拍桌子，起身走了几步。“这是有可能的。曲小雅，你说的东西，不会是那种具有命格的……”
“对。就是那种物品。弗兰克的手中的东西，叫做诅咒之恺。”
“我去看看秋岳醒了没有，你们继续讨论吧。”白夜一步步朝着楼上走去。脚步愈发沉重。
“命格？那是……”
“其实就是一种听上去玄之又玄的东西。说到底，你可以理解为武器的意识。”老人说这话时，语气并不轻松。
“你不知道吗？当年的兔子们造成灾难的导火索就是一个命格器物。”曲小雅补充道。“其实，我对弗兰克的人生经历做了调查，发现他成为邪教徒的原因正是从他得到了诅咒之恺的残缺部分开始的。我想，从那时起，他就开始受着那东西的影响。直到后来，能力的出现，加入阴影，用着他那邪教传播的天赋笼络人心，目的只有一个，把诅咒之恺拼凑起来。”
“所以，他找齐北都要的东西是那什么的残片？”
“没错。而且应该是仅剩的几个。”曲小雅说完自己有一些担心受怕。那个东西要是真的成功，那么又将是一次大事件吧？
“那啥？我想问的是诅咒之恺到底是什么玩意？”陈北夕对这种云里雾里的感觉异常不满。敢情都知道，救我不晓得。兔子的那事他自然是清楚的，毕竟那事轰动了整个异能界。是诸国会议第一次全面对一个组织展开打击。
“诅咒这玩意你不知道吗？”
“就是那种小说中的诅咒？”陈北夕皱着眉头。
“没错。那个东西的能力就是那样。而且，命格器物都是超越者等级的存在，其能力对于世界的影响是无限巨大的。”曲小雅说道。
“这已经不是我们所能管理的层次了吧？这事应该通知特事局了。”陈北夕听到那个三个字之后就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的怏了。
“你小子没志气。这可是接受的委托，含着泪也要完成。”曲小雅这霎那给人的感觉特别高大。
“大姐，这可是超越者啊。”陈北夕对于超越者的能力可是体验得异常时刻。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不是阿猫阿狗，不是我们平常对待的角色。”
“我知道，超越者而已，又不是神。只要对方还是人类，就会有杀死的可能。”曲小雅毫不在意地说。然后朝老人看了一眼，对方安静淡然的喝着茶。
恩，没错。还是那副模样。
她相信可以战胜超越者的·底牌自然是有的，毕竟超越者，又不是对方才有。
“哎。”陈北夕在一旁无限制的唉声叹气。仿佛是死到临头的样子。
太没志气了。曲小雅看了都气人。
“好了，你也不要太担心了。黑面已经和特事局的人联系过了，不会出现什么危险的。起码你会有个全尸，不至于化成灰烬或是分裂成碎片。”用着安慰的语气，只是，这真的是安慰吗？
陈北夕仰天长叹，世界末日快到了。
不过，这只是一零年六月的某天，距离那一二年的十二月二十一日还有很长的时间。
从未来看过来的人们也都知道，在那一天，世事如常。
只是在这个不一样的世界，真的还是会一样吗？
……
楼上，白夜坐在秋岳的边上，看着他安详睡眠的侧脸，偶尔的有着几分浅浅的微皱。
像是在做梦。一个不太好的又算不上噩梦的梦境。
这个梦境。
秋岳还在那个白色的空间里面，对着一无所加的世界发呆。
他的那貌似遗失的记忆，好像恢复了一点点，虽然只是一点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