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长时间了?”医生盯着仪器的屏幕看了又看。
“我也不知道,大概一个多月了吧。”蒋欣宜老实的回答道。
她又没生过小孩,她怎么知道怎么计算怀孕周期,难道不应该是医生检查之后告诉她的么?
“不对呀,你这胎囊倒是有了,可是,看不见胎芽,也听不见明显的胎心啊。”医生似乎有点困惑。
蒋欣宜沉默着,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准备了一年才打算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可由于工作原因拖了一天又一天,直到前几日出了点小意外,她才请了假来医院检查。本来医生一开始告诉她她怀孕了,她还挺高兴的,可是一周之后的复查,竟然还是看不到胎芽和胎心,她有点着急了。
“化验结果怎么样?”医生又问道。
“好像孕酮有点低。”她的心里越来越没底了。
“还是看不到,我们现在怀疑你有停育的可能,不行就到市里大医院再去看看吧。”医生递给蒋欣宜一沓纸,无奈地说着。
“哦。”蒋欣宜接过纸,把自己收拾干净,说了声“谢谢”,便拿着片子出去了。
回去躺在床上,她回想着这两个月来反复测试,验血,吃药,补了孕酮,不敢剧烈运动,饮食也是严格按照孕妇的标准来做,难道,她还是保不住这个孩子么?
接下来的日子,她把药停了,出血的情况越来越明显。直到那一天,出血量已经和平时经期差不多了,她做了措施,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到了晚上,她的小腹痛到像有利刃在里面绞弄了一般。一阵又一阵的,痛的蒋欣宜一直在喊她老公的名字,她问他,她会不会死掉。两个手足无措的人在百度上看到,这就是流产的先兆。
这种几乎死掉的疼痛挨过了七八次之后,蒋欣宜突然感觉有东西从她的身体脱落出来。一种本能,她知道那是什么,她颤抖着叫他扶她起来,她要去处理一下。那一刻,她顾不得悲伤或者其他,疼痛掩盖了一切。
蒋欣宜关上了卫生间的门,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冷静的处理掉那一地的浊血,还有那个透明的球状物质的。她的心处于窒息状态,脑袋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孩子没了,她要把血擦干净,然后回去睡觉。她好累,她只想好好睡一觉。
他讶异于她的平静,她也只是说了句“没事了”便转身就睡。他没多想,也绝不会想到她后来要做什么。
第二天醒来之后的蒋欣宜显然身子还比较弱,她变的比从前更安静,凡事只是笑笑,多一句话都不会再说。但她的心里,打定了一个主意,她要报仇,她要用自己的方式惩罚那个害她失去孩子的女人。
她动用了她以前所有的人脉,终于成功的让那个女人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里。如果你们以为她杀了她,那你就错了。蒋欣宜觉得,最好的报仇方式不是杀人,而是让那个人生不如死。没错,她把那个女人抓了回来,就藏在她的地下室里,一个连她老公都不知道的秘密空间。她每天,以凌虐她为乐趣。
“你看见过胎囊的样子么?”蒋欣宜把玩着手里的烟,瞥眼望向一旁跪着的女人,毫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来她的心情。
那个女人身体微微发抖,却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似乎也并不想等待什么答案,蒋欣宜便又冷冷的开口道:“我怎么忘了,你虽然有孩子,可你不一定看见过那东西的样子。我告诉你哈,它很漂亮,就像一颗水晶球一样,落在一大片猩红的血液里的时候就犹为显得好看,晶莹剔透,水晶宫你知道吧,就是那样的感觉。”蒋欣宜脸上挂着笑,眼睛里却闪着一丝晶莹。
她的第一个孩子,就这样的没了,她说话时脑海里尽是那一天的场景——一地的鲜血,掺杂着少量的膜状物质,胎囊就落在在那一片红色之中,孤独而绝望。蒋欣宜狠狠吸了两口烟,然后毫无预兆地把燃着的半截烟丢到跪着的女人脸上。
“啊!”那女人叫了一声捂住脸。
“痛么?很痛喔!我也很痛,那一晚我躺在床上,痛的死去活来,我真的以为我会死掉,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知道么!”蒋欣宜越说越愤怒,起身一脚踹倒那个女人,不解气地又踢了几脚才罢休。“你就一辈子呆在这吧,来赎你的罪过。”说完,她便把那个女人独自留在地下室,回房睡觉去了,折磨她,是她每天睡前例行的程序。
地下室的女人只能默默流泪,拖着脚上的铁链缩到墙角去休息,今天的刑罚结束了。
半夜,一道白色透明的影子闪进了蒋欣宜的房间。
“娘。”白色影子抓住了蒋欣宜的手,声音听起来很稚嫩。
已经熟睡的蒋欣宜手握紧了一些,眼睛也眨了一下,但并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娘,我没事,你别哭。”小影子努力想要擦去蒋欣宜眼角滑落的液体,“你要等我哦,我会回来的,然后,你不可以喜欢上别的小孩子哟。”
似乎是听到了这句话,蒋欣宜微微露出一个笑容,她正做着很美的梦,她梦到她的孩子来看她了。
看到妈妈笑了,小影子也觉得很开心,又待了一会,才不舍地消失在这房间里。
这一夜,蒋欣宜睡得特别好,她不知道地下室的那个女人已经疯了,据说,她看见了鬼……
而从这一天开始,蒋欣宜再也没有去过地下室,她仿佛忘记了她的家还有这么一个地方,更好像完全不记得她抓了一个女人。她的脸上开始挂上了和以前一样的灿烂笑容,她说她要等她的孩子回家,他答应她会回来的。她身边的人都以为她是因为流产受了刺激,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个白色的影子,一定就是她的孩子。
而那个白色的小影子,当晚也不过就是去地下室看了一眼那个女人,顺便吓了吓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