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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夏天的风

夏天来了,海街的夏天,风轻柔着吹着人们的脸庞,穿着清爽的夏装,校园里的年轻人迈着轻盈的脚步,笑意盈盈地充斥着校园的每个地方,据说海街的夏天特别长,也特别美,安宁一个人走在校园里,找到一棵树下的阴凉处等待林明朗的到来。

据说,你喜欢一个人,即使隔着遥远的距离,你也能从人群中一眼认出他来,即使只是听他的脚步声,也能分辨出哪个是他的。有那么一句情话是怎么说的呢?别人的脚步声落在地面上,你的脚步声落在我的心上。那么我是不是也能认得出来呢?安宁闭上眼睛倾听周围的声音,人声嘈杂,偶尔也能听到风吹动树叶的声音,就在这时远远地就听到林明朗喊自己的声音,穿越人海而来,“安宁、安宁。”安宁细心倾听着这个声音,缓缓睁开眼睛,嘴角带着笑意,我可以认出你的声音来就好,不管隔着多远的距离,别人的声音落在耳边,你的声音落在我的心里,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大概就是你呼喊我的名字,轻轻地、柔柔地落在心里。安宁微笑着看着林明朗从远处跑来,一头大汗的样子。

“安宁,今天晚上学校放映我们去年冬天拍摄的微电影,你愿意和我一块儿去看吗?”林明明额头上有着密密的汗珠。

安宁并没有回答,拿起手绢细心地给林明朗擦着汗,林明朗有点害羞地低头微笑,看到林明朗害羞的样子,安宁忍不住偷笑起来,抿着嘴唇侧过脸去。

“我们的电影在学校是首映,今天晚上在学校广场的液晶大电视那儿播放,你愿意和我一块儿去看吗?”林明朗再次抬起头来,问安宁。

安宁回过头来,“好啊,我们就今晚见啦。”

林明朗止不住的笑意又再次回来,安宁看着这样有点孩子气的林明朗发笑。恋爱中的男女就是这样的吧,别人怎么也不能理解,怎么就突然笑了起来了呢。可是对于恋爱中的人来说,只要对方存在的空气,好像都能嗅到甜蜜的气息。

晚上的时候,学校广场上坐满了年轻人,因为是自己学校的人来导演和演出的电影,电影的宣传海报几乎贴满了整个学校,有时间的年轻大学生们一方面对这部电影产生好奇,另一方面其实对电影内容也没有抱着多大的希望。夜间乘凉人多,喜欢看热闹的人也多,广场上坐满了人,广场上想露天电影院一般,屏幕前方有一排排座位,座位上坐着年轻的女孩子,聊着天而,还有一部分年轻人直接席地而坐。

因为是周末时间,林乔在海街电视台实习并没有在宿舍,苗青青因为舞蹈社团有演出也并没有来,只有喜欢凑热闹的陈曦跟着安宁来看电影。本来陈曦也明白只是属于林明朗和安宁的约会,但是陈曦还是忍不住好奇,想看看电影究竟讲了什么,一路上反复和安宁说,“我不会打扰你们约会的啊,放心,我一个人坐着就行。”

林明朗早就在广场那儿等待了,夜色中林明朗穿着宽松的短袖和运动裤,还是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只有发型自从演了电影之后,发型变得清爽了很多。很多时候,因为太害羞,安宁会偷偷凝视林明朗的侧脸,林明朗安静起来的时候和活泼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样子,安静起来像个腼腆的羞涩的少年,但是活泼起来就感觉粗线条,说话直接好像不经过大脑考虑,但是又给人感觉其实就是这个样子的啊,真实地恰如其分,真实地恰如其分是不是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聪明呢?但是林明朗天生就是这个样子。

“嗨,林明朗!”陈曦率先打招呼。

“嗨,电影还有10分钟就开始了,刚刚好。”林明朗看着胳膊上的手表说,“我先去买点喝的,你们先在这儿等我,我刚才找了一个很棒的座位。”

“我也去帮忙。”陈曦主动来帮忙。

“老板,要三瓶……”,林明朗转过身问安宁,“你喝什么?”

“可乐就好。”安宁回答。

“哎,林明朗你的电影中有吻戏吗?”陈曦小声问。

“嗯?有啊。”林明朗不假思索地回答。

“有,你也刚让你女朋友来看?你是怎么想的?”陈曦接过老板给的可乐。

林明朗小声嘀咕,“可是那只是演戏啊。”

“我们就等着看吧。”陈曦撇撇嘴。

三个人找到座位做好,陈曦喝着可乐说,“你们两位当我是透明的就好了,完全不用在意我。”

安宁笑笑,“你可是在黑夜中闪闪发亮的存在呢。”

“噢,我的阿宁也学会幽默了呢。”陈曦指指安宁的鼻尖说。

“阿宁是不是搞错对象了呢?”林明朗笑着对嬉戏打闹的两个女孩子说。

“哟,有人吃醋啦,事情开始变得有意思了。”陈曦朝林明朗吐舌头。

“好啦,电影开始了。”安宁终止了两个人的谈话。

在看电影的时候,林明朗反复想着陈曦告诉自己的话,完全没有看电影的心思,计算着时间,回想着到底是什么时候有吻戏的呢?到那个时候如果安宁因为这个生气应该怎么办呢?女生会因为这个生气吗?那只是演戏啊,不是真实存在的东西也会生气吗?林明朗越想越头疼。

终于在黑暗中,林明朗想试图握住安宁的手的时候,电影屏幕中突然出现林明朗吻电影女主角的画面,林明朗把自己的手放在安宁的手上,试图观察安宁的表情,可是在黑暗中根本看不清楚,只看到安宁长长的睫毛眨动着,一闭一合。安宁突然抽回了自己的手,吻戏的场面消失,电影情节还在继续进行着。林明朗看着安宁,无辜的、关切的眼神,可是安宁默默低下头。这种状态持续了几分钟,安宁突然离席,林明朗呆呆着望着安宁起身离开,陈曦用手在林明朗脸上晃动了几下,“愣着干什么,追出去啊。”林明朗才反应过来,马上站起身来,追了出去。

在黑暗中安宁默默走着,林明朗在背后默默跟着,夜色淹没着两个人的身影,安宁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长时间,林明朗也不知道自己跟了多长时间。黑夜中电影结束了,人们也散场了,可是安宁还是默默地走着。

突然,安宁停下来,转过身,林明朗注视着安宁的表情,可是安宁什么都没做只是紧紧地抱住林明朗。

“对不起,害你电影没看完。”安宁靠着林明朗的肩说,“我不该这么任性的。”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林明朗抚摸着安宁的头发,温柔地说,“你有任性的权利啊。开心了就笑,不开心了就说出来,我希望我的安宁和我在一起时是自在的。”

“谢谢。”安宁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

林明朗轻轻地擦掉了安宁脸上的泪水,有点心疼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子。

轻轻地吻着安宁,“现在这个吻才是真实的。”

安宁再次流泪,闭上眼睛笑中带泪。

安宁抬起头看夜空,繁星点点。

“今晚月亮真美啊。”

“嗯?满天的星星,哪有有月亮呢?”

安宁笑了起来,“所以我说你也应该多读点书嘛。”

“嗯,这句话难道另藏玄机?”

安宁笑而不语,“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啊。”

两个人望着夜空看繁星闪烁,在星星的注视下,低头轻语。

暑假来了,暑假本来对大学生来书是个开心的假期,陈曦再次收拾好行李开开心心地回家了。回家前陈曦再三确认安宁,“真的不回家吗?”安宁一开始很坚决地点头,但是现在对安宁来说却总是想着要不要回家呢?要不要回家呢?盯着手机看了又看,如果爸爸打过来哪怕一通电话我就回去,可是安宁盯着手机好几天了,除了林明朗发过来的信息,没有来电记录。

安宁在看书的时候,突然手机响了,安宁缓了一会儿,定了定神,拿过来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名字,林明朗,安宁叹了一口气,还是满心欢喜地接通了电话。

“安宁?”

“嗯?”

“你怎么啦?听起来语气并不太高兴?”

“没有啊,怎么啦?”

“还记得我们约好了今天下午去萧牧家吗?”

“嗯……今天下午?”

“对啊,今天下午。”

“好,我知道啦。”

“记得叫上林乔,萧牧想见见我们四个人。”

“噢,好的,知道啦。”

挂掉了电话,安宁自言自语,明明是我先认识萧牧的,什么时候林明朗和萧牧那么熟了呢?林明朗还真是自来熟啊。

“你在说什么?”林乔看着发呆又自言自语的安宁说,林乔此时正在整理自己的衣服。

“噢,没什么。”安宁回过神来,“萧牧邀请今天下午我们去他家,你有时间吗?”

“有的啊。”林乔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叠好,放到箱子里。

“你要去长途旅行吗?”安宁看到林乔整理东西问到。

“不是啊,学校暑假不提供住宿了,你不知道吗?”林乔回到寝室对安宁说。

“啊?为什么?”这个消息对安宁来说无疑是最坏的消息了。

“因为要重新装修什么的吧。”林乔把一件衣服叠好放在箱子里,“宿舍外面都贴了那么大的一个告知,你没看到吗?”

“噢,没注意到。”安宁叹了一口气。

“我暑假在外面租房子住,你要不要过来一块儿住。”林乔提议到。

“嗯……需要花费不少钱吧,我还想着暑假打点零工赚钱呢。”

“你可以不用付租金的噢,是我朋友帮我找的,租金并不多。”

“那怎么好意思呢。我再想想办法吧。”安宁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不要这副表情了,想不出办法来就来找我啊,反正我一个人住也怪孤单的。”林乔微笑着对安宁说。

“噢,好。”安宁马上摆出一副笑脸。

下午5点左右,安宁和林乔一块儿到萧牧的地方的时候,林明朗已经在那里了,果然一打开门,林明朗和萧牧说着话,气氛很融洽,萧牧还时不时夸奖林明朗,“真是个有趣的男孩子啊!”

“我们买了一个大西瓜,要不要一起吃啊!”林乔大声说,

“好,我同意。”萧牧笑着说。

“对啊,夏天就是要吃西瓜啊!”林明朗看着一个圆滚滚的西瓜说。

萧牧从厨房拿来切西瓜的刀,安宁切成一块一块儿的。

萧牧又拿来两杯果汁和两瓶啤酒放到桌子上,

四个人未作坐到一起,像除夕夜那样,不同的每个人手里各自拿着一块儿西瓜。

“嗯,这就是夏天的味道呢。”林明朗吃了一大口,一本满足地说。

“你的吃相真的像个小孩子呢。”林乔嫌弃地说。

“哈哈哈哈”萧牧说,“其实男人啊,到什么时候都是一个小孩子,长不大的。”

安宁看着林明朗的吃相只是默默地笑着,孩子气的林明朗反而让人感觉到温暖、舒心的感觉。

“噢,对了,你找到工作了吗?”安宁想起上次和林明朗来遇到萧牧说要去找工作的事情。

“没有,我放弃找工作了。”萧牧放下西瓜,用纸巾擦擦手,淡淡地说。

“为什么呢?”林乔问。

“因为,大概是因为我待在家待习惯了吧。所以有点搞不懂外面的世界了。”

萧牧认真思索片刻后说。

“为什么这么说呢?”林明朗问。

“因为我去一家出版社应聘编辑,我说自己在家写了十年的书,并说自己的书名,那个人轻蔑地对我说,还好意思说自己写了十年的书,明明就是懒散了十年,写了十年还写不出来个样子,明明就是逃避生活的借口。”

“这话说得也太重了。”安宁说。

“我坚持了十年的梦想,到头来在别人眼里只是逃避生活的借口。”萧牧无奈地笑着,“有时候自己的梦想在别人看来只是懦弱的人给自己找的理由,在那么一瞬间我突然你觉得自己的努力受到了嘲讽。”

“可是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啊,成王败寇,别人只认你有没有结果的,如果写不出受大众欢迎的才能到头来也没有人会记得你。”林乔冷冷地说。

“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实在是不合适吧。”林明朗说。

“萧作家,虽然你的写作才能受到我们的认可,可还是不够。如果你想写作,想成名,就得写出迎合市场的作品,如果在写作这条道路上感到痛苦,就必须不管别人的嘲笑,最终达到自己的目标。”林乔冷静地分析到。

“所以我选择了写作,选择了回到自己可以接受的安全的范围内,我的稿费勉强够我生活就够了。”萧牧喝了一口啤酒,吞下去说。

“我对自己感到迷茫,二十岁的时候一腔热血想当写作,毫不犹豫地坚持下去写作,一坚持就是十年,三十了才感到迷茫,可是现在也安慰自己坚持下去不也是一种才能吗?”

“我也是啊,马上就大四了,却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做什么,虽然现在在做不知名的演员,周围的人却还总是冷嘲热讽,虽然选择无视这些声音,可还是有的时候会觉得自己选择的以后真的不会后悔吗?”

“我也是啊,在电视台实习,说是实习其实不过是感谢端茶倒水的活儿,新人什么都不知道,却会好像是莫名其妙地受到排挤,是因为我大学还没读完,人长得漂亮就该受到排挤吗?人都是很奇怪的东西。”

“你们还好,至少有自己坚持做的事情,我现在还什么都没有想过呢。”

“那就先坚持做好自己吧。”萧牧微笑着对安宁说。

“对,是。”林明朗对此坚定地点点头,拿起手中的啤酒说,“为坚持而干杯!”

四个人举起杯子,“为坚持干杯!”“坚持不下去也要坚持下去!”里面混淆了林乔不协调的声音。

“你们今年暑假也留在学校吗?”萧牧问到。

“不是噢,学校女生宿舍要重新装修什么的,我打算在外面租个房子。”林乔放下杯子,说。

“我暑假打算回家。”林明朗拿起一块儿西瓜放到嘴边。

“你要回家?”安宁问。

“嗯,我爸爸在的话剧团要招义工,招的人还远远不够,我想回去帮忙。”

“噢。”安宁嘴唇动了动,其实是想说,我正好想着要去哪里打零工呢,可是又羞于启齿。

“安宁,你暑假不是没事吗?要不你和林明朗一块儿回去吧?你也能帮到忙的啊。”林乔突然建议到,像是看穿了安宁的心思。

“噢。”林明朗的嘴半张着,“对哦,你愿意过来吗?”

这让这么答应呢?这么难为情,在这么多人面前,安宁心想着。

“要不安宁,你暑假就和我住一块儿吧。”林乔又突然笑着说,“我带你去电视台玩儿,我认识了好多优秀又幽默的朋友。”

“或者你来我这里也可以,我这里也有空地方。”萧牧突然使坏,笑着望着这两个被吓的一脸茫然的年轻人。

林明朗左顾右盼,急忙说,“那可不可以,作家写作需要安静的空间,安宁在这儿不合适。”

“我也觉得不适合住在作家这儿。”安宁回过神来。

“也不适合住在林乔那儿。”林明朗说。

“为什么呢?”林乔睁大眼睛问。

“因为……因为……你那儿可能地方太小。”

“不小噢。”

“可能会有蟑螂。”

“我也是女生啊。”

“总之就是不合适。”林明朗脱口而出,又低下头轻声询问安宁,“那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家吗?”

安宁此刻已经脸颊通红,用两只手捂住发烫的脸颊,“哎呀,在这么多人面前,真难为情。”

“不要想多了啊,只是回去帮忙,不是吗?”林明朗倒是抱着无辜单纯的想法。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群众却默默地笑着,期待着未来故事情节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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