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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人妖殊途

小圣洞悉襄君之心,知道她对自己早已情根深种,还是最初化人的那一刻,便魂牵梦绕,生死以系了。尤其李家庄一行,在众多人的面前,公开宣称是慕太平得妻子,做一个女孩子来讲,那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和胆量?

然而,人妖殊途永远是一条横在两者之间的鸿沟。是以到今,小圣还未曾对襄君说出人妖殊途的危害性。瞧着襄君整天目光都萦系在自己的身上,心中更为忧虑。

倘若现在讲出实情,襄君定会绝望的要死。因而小圣除了温言安慰之外,也朦胧的答应她一些要求,为的就是让她能轻轻松松、快快乐乐的生活,等有了机会,就让九天的娘娘们,把她招上九天,成为仙女,从此了断这段孽缘。

小圣轻轻地抓住她的手,逗趣似的说道:“谁家的媳妇这样打她的老公?真要把他的嘴巴扯开了,岂不变成了丑八怪?晚上一觉醒来,见老公嘴巴这么大,还以为是妖怪呢,再把你吓哭了。”

襄君“噗嗤”一笑,借势坐在他的怀里,用深情的目光看着他,心疼地问道:“你还疼吗?”

小圣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两眼一直凝视着她的脸。

襄君用手抚摸着他的脸,认真地说道:“我打你,其实我也很心疼。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爱你、而且爱得死去活来,自从第一眼看到你那一刻起,我就深深地爱上了你,把你当成我的神、我的唯一、我的生命、我的主宰……。可人家这样的爱你,你却像石头人一样,我能不生气吗?人妖殊途,这一点我也懂得,我并不怪你。可你明明知道别人对爱你的人怀有他意,你却无动于衷,不但不加以阻止,反而支持人家,我真的很生气。”

小圣听了这番话,心都碎了。他不知道如何来回答她,只是仰望着蓝天,眼里积满了泪水,双臂不由自主的加力,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过了好一阵子,他突然问道:“你抓了几条鱼?”

襄君伸出三个手指。小圣又问道:“那鱼呢?”

襄君道:“被我给摔了。”

小圣道:“既然你这么喜欢抓鱼,哪天我带你去看看大海?”

襄君登时眼睛一亮,立起上身,坐在他他的腿上,问道:“大海一定很大吧?”

小圣点头道:“当然了,大海烟波浩荡,无边无际的,就是一万个西境山扔到大海里,只是星星点点。”

“哇,这么大呀!那大海里都有什么?”

小圣屈着手指道:“有鱼、海参、鱿鱼、螃蟹、大海龟、大鲨鱼、大鲸鱼……,好多好多的生物,比陆地动物还要多。”

襄君突然沉默了下来,嘟囔道:“这大海那么大,我们能抓到鱼了吗?”

小圣道:“打鱼要用渔网,到了海边,我们先租一艘小船,捕捞一些海参、螃蟹、鱿鱼等海鲜,咱们就在海边点上一大堆篝火,吃海鲜、和美酒,你说岂不美哉!”

她霍地站起身来,含泪而笑,宛如带雨梨花,风中盛放。急不可待地说道:“那明天就去吧?”

小圣道:“这里距离最近的海,也有五六百里地,你们俩又失去了法术,这么远的路至少要走五六天,明天我备一辆马车,后天就上路。”

“真的!”她高兴极了,拍着手,满脸笑靥,突然又扑到小圣的怀里,抱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轻轻地咬了一下。

小圣道:“别这样,让襄土看见了多不好。他现在一定很痛苦,走,咱们去安慰安慰他去。”

襄君把脸一扭,道:“你愿意去,你去,我可不愿意搭理他!”

天空静谧,大山无语。夜风吹来,奏响阵阵的松涛。襄土独自坐在一块岩石上,手托着腮帮,仰望着刚刚升起的月亮,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一个人。

夜空晴朗,树影斑驳,他看了看通往道观的林间小路,突然觉得是那么的遥远,那么的陌生!

清风冷月,黑石无语。襄土那颗火热澎湃的心,顿时冰凉冰凉的。他感到无比的失落,自己就像这块山石一样,光秃秃的,在夜风和尘土里抖颤。

希望破灭了,梦幻也随之而去,没有了,什么也没有了!只有这颗心,在痛苦、在绝望、在流泪……

就在这寂寞与痛苦交织的时刻,忽然有人拍了他肩头一下,扭头看去,见是太平小圣。他没有说话,只是把身子向一旁挪一挪。

小圣在他身旁坐下,并肩眺望天边那轮新月。过了半晌,襄土忽然说道:“小圣哥,我想离开清平观。”

小圣大吃一惊,忙问道:“你要去哪里?”

襄土道:“我想到西境山、山神张度部下谋一个差使。”

小圣又问道:“你们之前有过约定吗?”

襄土道:“约定是没有,前几天我见到张占溪了,他说只要我去,就一定给我安置一个好位置。”

小圣道:“张占溪傲慢霸道,气量狭小,他能重用你吗?况且你的法术尽失,一个平庸之辈能给你什么位置?襄土,咱们是多年的好兄弟,你是不是因为襄君拒绝了你的爱,才决意要离开这里?”

襄土一笑道:“天下的好姑娘有多是,这点事算的了什么!不瞒你说我脚心都没走过!人各有志,我怎么也不能在你的身旁待上一辈子吧?我想到外面闯一闯。”

小圣道:“竟然兄弟执意要走,哥哥也不强留。不过你还要在道观住上一些日子,我想传授你一些功法,这样你到了西境山才会有一席之地。”

襄土格外的感动,抓过小圣的手,眼泪流了出来,哭声说道:“哥哥,你就是我再生父母,一旦襄土有出人头地之时,一定报答您的大恩!”

小圣道:“咱们是十多年的好兄弟,谈何报答?这样吧,明天我就把‘屠龙刀第一式’传授给你。”

襄土听了,高兴不已,倒地刚要磕头行大礼,被小圣一把拉了起来,喝道:“你再这样,我就不教你了!天色不晚了,咱们回家去。”

襄土道:“我想今夜你就教我。”

小圣拍了一下他的肩头,笑道:“我看此次受伤不浅,一心想离开这痛苦伤心之地。好吧,道观里既平整又干净,也是当年我练功的好地方。”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清平观的前院,当夜就把屠龙刀法传授给他,襄土本来就是千年修炼成精精怪,学起来自然特别的神速,一夜之间,便学会屠龙刀法第一式。

襄土问道:“凭我现在的能力,能打败张占溪吗?”

小圣道:“占溪刚在紫阳洞学艺归来,又有好的根基,要想打败占溪不下十年苦工是难以超越。”

襄土道:“那你就把屠龙刀第二式交给我呗。”

小圣见他气量小,报复心太强,一旦入了魔道,后果不堪设想。便说道:

“这屠龙刀并非一朝一夕能学成的,需要不断地层递领悟。急于求成,只怕极易走火入魔,反而不妙。”说完朝道观走去。

襄君正在自己的房间看书,见小圣回来,立刻站了起来,问道:“你干什么去了?这么半天才回来?”

小圣道:“襄土要离开悬云山,去西境山占溪那里谋求高就。我见他本事平平,就把屠龙刀法第一式传授给他了。”

襄君不解地问道:“什么,兔子要在占溪手下谋求高就?”

小圣叹了一口气道:“唉,人各有志嘛。”

襄君道:“这兔子是不是要报复咱们呀?明知道我们两山仇怨很深,他却要投到占溪的麾下,真是莫名其妙!我说你多余授他刀法,你想一想,这占溪阴、损、狠、毒、坏,这兔子是蔫吧坏,这两个小人走到一起能有好儿吗?我看以后咱们也得防着点。”

小圣道:“襄土只是度量小,心胸不宽,品质并不坏,平日里我对他又是那么的好,我想不会对咱们心生歹意。”

襄君道:“我说哥哥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近朱则赤,近墨则黑,这些道理你应该比我懂得多,人是会变的,你不要以你的胸怀,去看别人做事。”

小圣点了点头,道:“我听妹妹的,以后有闲时间,我也教你几套防身之术,别整天嘻嘻哈哈,无所事事。”

襄君道:“行!现在就教我。”

小圣就把素女防身秘诀倾囊相授。襄君天资聪明,一听即懂,更令他欢喜。起初襄君还听得津津有味,但过了一会儿,便觉得这仙术魔法还不如小圣的脸来得引人入胜。于是歪着头抿着嘴微笑偷瞧着小圣。

小圣正讲得吐沫横飞,猛一回头,见襄君正手托着腮帮出神似的看着自己,喝道:“嗨!你在干什么?”

襄君激灵灵地一颤,然后冲着小圣嘻嘻一笑,道:“小圣哥,你真好看。”

小圣揪住她鼻子,道:“臭丫头,我给你讲得是口干舌燥,你却一心二用,我非得把你鼻子捏碎了不可。”

襄君给小圣作了一个揖,哀求似的说道:“哥哥,可不能啊!鼻子要是捏碎了,下雨天可就漏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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