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有人帮我陪衬场戏,专斗人渣伪君子的,戏好颜值高,追主要是情节精彩,敢不敢干?”
“乐意奉陪。”
两厢敲定,白楼立刻凑到亘纪麟耳边,如此这般如此这般的说了一番,亘纪麟不太习惯别人的靠近,下意识的想要躲,却发现白楼的微微压低的嗓音伴着一股凉丝丝的风吹在他耳边,耳根顿时麻麻的,好像一股凉风直接临头灌进了衣服里,在这夏日中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爽。
亘纪麟心情有些复杂的听完了白楼的话,许久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讶异道:“你要截马车?没想到你还挺不安分的。”
白楼不太理解他对安分这个词的概念问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听我的就对了,要不要做一句话,反正庚靳也能做,只是你不打招呼的把我弄过来了。”
本来亘纪麟就对那个长着和自己一摸一样的脸的人心存警惕,莫名的就起了一种比试的心思,这也是亘纪麟明知道白楼要他们比试谁先到目的地是另有所图的,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的原因,白楼现在这句话简直就是妥妥的戳心窝,当即冷哼一声,加快脚步连跃了两三个屋顶。
被远远甩在身后的庚靳尽管没有抱着白楼,但出于年纪原因还是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最后只得找地方停下来休息。
刚跃进个茶楼想要讨杯水喝,就被追着亘纪麟而来的绿竹给看到了。
由于刚才白楼一直当着庚靳的的脸没让绿竹看到,所以绿竹一直不知道这世界上还长着和亘纪麟一摸一样的人,现在庚靳为了追人把那女式的面纱给扔了,正巧让绿竹看到他的脸。
“殿下!”绿竹激动大叫,直接从屋檐上扑过来抓住他,悲痛道:“殿下,求您别跑了,在跑就赶不上午饭了,今日的午餐有您最喜欢的海鲜粥!”
庚靳当然也知道这女人是九皇子身边的屎侍女绿竹,也知道这是绿竹认错了人,赶紧解释:“我不是九皇子!姑娘非礼勿近!”不怪庚靳说出这句话,实在是绿竹身子发育得太早,又将庚靳抱得太紧,让他全身几乎都陷了进去,那感觉叫一个……
然而他没想到这样说不但没有让绿竹松开,反而变本加厉的抱紧他,用对着亘纪麟时固有的方式死皮赖脸的哭嚎:“殿下您可别再跑了,将军会生气的,会被罚抄书的,抄很多很多书的,快和我回去吧!”
庚靳要疯了:“我真不是亘纪麟!”
绿竹依附道:“是是,您说的都对,乖,别闹了,就算换了衣服绿竹也能认出您的,来,我们快回去吧!”完全是安慰孩子的语气。
听了他们的对话,旁人还能不知道其中的原委才有假,皆是用一副同情的眼光看着庚靳,有些母亲则是低头和孩子说些什么,庚靳仿佛听到那母亲在温声教导:“孩儿啊,那就是疯疯癫癫的九皇子,你可千万不能惹着他啊,若是遇到了,能让着就让着,能跑就赶紧跑,知道不知道?”
孩子也会特别乖巧的点头:“知道了娘亲,我们不和他玩!”
庚靳简直欲哭无泪:“我再说一遍我真的不是他!我叫庚靳!庚靳!”
绿竹拖着他就往外走:“是是是,这句话您昨天,前天,大前天还有大前年都是这么说的,殿下,该吃饭了啊。”
吃你妹啊!
庚靳想骂人,于是他就秉持着这一副想骂人的却又不敢骂的憋屈表情被拖回了将军府。
另一边,亘纪麟已经开始嘴角抽搐的实行白楼交给他的任务——挖坑。
这坑还不能一铲子挖下去,将里面掏空了完事,而是从街道的另一边打人能钻进去的洞一路挖到官道上,确定方位没错后,这才开始在地下掏洞,整个行动过程就像打地道战似的。
当白楼把设计图摆在亘纪麟眼前时,亘纪麟都被这样的陷阱给惊了一下,这样的挖法虽然工程浩大,但却十分使实用,最起码肯定不会有人发现看上去与平时毫无差别的路下面被人掏空了,再来就是可以控制落入陷阱的时间,只要他们在下面有个人帮撑着,里应外合,在目标人到达之前,无论出现什么变故,先来了多少人,都不会被提前发现。
而且不管是现在在一条小路上用这种方式拦人,若是投入到战事里,也不失为一个绝妙的方法。
拿着设计图,亘纪麟只想大呼妙计,只是这样的妙计却是用来拦一架车……
亘纪麟看着白楼的目光极其复杂,白楼还在地上写写画画,感觉到他的目光,抬起头来,勾勾手指:“看完了?看完了就过来,还有呢,别以为这就完了,这埋伏只是针对马车的,那马车上面肯定藏着许多高手,以你一人是打不过的,必须先解决掉一部分。”
这种否认他实力的行为虽然令他不满,但亘纪麟还是没抵过地上那些图的诱惑,屁颠颠的跑了过去。
好乖!跑过来的模样好像贵宾犬!
白楼被自己的想法给惊了一下,轻咳一声低下头,故作矜持的指着那幅图道:“喏,这是竹子,这是绳子,这是成品,懂?”
亘纪麟:“……”幸好有图,不然鬼才懂你说的什么。
白楼画的是简易的弩箭,这种东西需要较为精细的材料,白楼自认为现在这点时间是找不齐全的,所以要求也不算高,只是比了个差不多弹弓大小的东西,将竹结中需要削出来的活扣和拉栓都分解了一遍。
白楼不太会解释,就被打大概得图都画了一遍,林林总总不超过十种材料,亘纪麟两三下就能削好。
但总归是拆分开来的东西,亘纪麟顶多能看出这白楼口中的小弩箭能像弹弓一样弹东西,却不知该怎么安装怎么弹。
白楼把零件拿起来,一个个给他解释了一遍,并在他眼前安装,因为大小问题期间还改了不少次,在最终安装好,并且给亘纪麟展示成效后,亘纪麟就开始盯着五十米开外的那颗被射击断了的竹子发呆。
呆得太久了,白楼用竹枝敲敲他的脑袋:“被发呆,干活啦,去打洞啦!”
亘纪麟被敲得一个激灵跳起来拽住她的手:“这些东西你从哪知道的?谁教你的!”
白楼被抓疼了,空出的手就挠了他手背一把:“想偷师?先讨好我!喏,打洞去,给你两个时辰,在不久人家就要到了,敢搅黄我计划我就不理你了!”
身为一个三十有余的成年人,白楼毫无心理压力的使唤十三岁小孩去干活,这监工还做得非常的地道,时不时用竹枝在亘纪麟露出的屁股上敲一把:“动作快点,要来了要来了,你好了没有啊!”
从来没被人打过屁股的亘纪麟那叫一个气,但由于目前的姿势问题,只能忍而不发,一遍挖着那些土一边想着出去后肯定要把人吊起来抽屁股!就算是女的也要抽!
眼前的土仿佛成了白楼的屁股,亘纪麟狠狠的轮铲子!连白楼的声音何时消失了都不知道。
亘纪麟终于完成任务,拿着铲子怒气冲冲的爬出来,嘴边就被送上了一叶冰凉的水,清水下肚,给满身燥热点了股清凉,亘纪麟感觉好了些,再看一眼矮了他半个头的白楼,顿时也没了先前的怒火。
好男不和女斗,切!
“小弩箭一个就够了,我找人借了麻药,散,只要吸进去一点就能让人浑身发麻倒地不起,效果持续一天,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需要再配备一点,还有点时间,过来,教你怎么绑绳子拦马脚,这样地面就不用我们弄塌了,几匹马蹬起来都能自动蹬塌。”
于是亘纪麟又有点忍不住了:“你师父倒地是谁?怎么知道这么多东西,你可知道这些东西要是用在……”要是用在战场上……
亘纪麟没有说下去,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她是知道的,明明只是个小女孩,却感觉她知道很多东西。
白楼突然抬手,揉了揉他的眉心,笑道:“少年,皱眉不好,来,愉快的工作吧,如果你觉得这些东西有帮助就拿去用,哦对了,我想要一个趁手的弩箭,但我自己做不了,你什么时候弄好了记得送我一把。”
亘纪麟这回彻底无语了,默默按照白楼的方式去结绳子,用土灰和叶子埋伏好后,两人就躲到了远处,静待长公主的马车到来。
要说亘纪麟也是倒霉催的,刚才白楼只说了要拦马车演场戏,却并没有说这戏的主角是谁配角是谁,更没说那辆豪华的马车主人应该是是何方人士,所以,当他看到长公主那辆飘满粉红妖红色纱幔的马车招摇的行驶过来时,第一反应是大皇姐怎么会来这鬼地方,是受父皇委托来看他倒底是疯了还是没疯的?还是被人指使来告诉他该站好队的?
直到看到白楼嘴角的微笑,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过来——前方……有陷阱!
陷阱还是他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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