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地端掉了公主府,可是红玉公主和她的女儿还没有死,这终究是埂在姜皇后心中的一根刺。
皇上是个念旧情的人,他执意要留下红玉公主和他外甥女宛如的命,即便是姜皇后也一时不能把她们怎么样,这真是令姜皇后烦恼啊!
“云嬷嬷怎么办?”她不得不再次征求云嬷嬷的意见,虽然近年来云嬷嬷做事愈来愈仁慈,常常惹她不满,但姜毕竟还是老辣。再说,这个红玉的确已经知道了她的假冒身份,她和云嬷嬷始终就如同暴露身份一样,云嬷嬷也是巴不得快点将她除掉才是。
“娘娘,依奴婢之见,还是这样吧……”云嬷嬷的嘴巴又凑上了她的耳朵。
这夜,云嬷嬷带着一群宫人去了关押红玉公主的地方,到了门口,她停了下来,让一个宫人端了满满三杯大杯酒进去,说是皇帝赐的,要红玉公主必须喝掉。
红玉公主不喝,怕酒里面有毒,那端酒的宫人笑道:“公主这是何苦呢?皇上明天就要将公主殿下流放去苏州了,苏州可是天下最好的地方,可见皇上对公主陛下的手足情深,皇上他怎么会害公主呢?”
红玉公主只得一一将三杯酒喝了下去,她是抱定姜皇后不能将她怎么样,因为皇上严旨,不能虐待公主和公主的女儿。
这三大杯高浓度酒喝了下去,果真没有对红玉公主怎么样,但却将她灌了个酩酊大醉,一会儿便瘫倒在了地上。
这时,云嬷嬷出现哦,她那张阴沉的老脸上挂着阴森的笑意,手里拿着一份文书,说到:“照着这个,快抄,抄好了,明天你就可以同你的女儿一道出宫去苏州了。”
红玉公主心里大喜,接过纸笔,迷迷糊糊地照着就抄,全然不知写了什么。云嬷嬷满一地看她抄完,然后让她在落尾处按了一个手印。
搞完这一切后,红玉公主累得倒地便睡了。
云嬷嬷将那份文书带了回去,交给了姜皇后。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写着……
“太妃娘娘,陛下和皇后最好早死,如果不死,我们就想法谋反,拥立三皇子为皇上。我已与北国明妃约定好了,到时同时发难,灭绝后患。”
这分明是谋反之辞啊。
因为红玉公主实在醉得厉害,有些字抄得你清楚,姜皇后就亲自将笔画补好,然后让人偷偷放进了办案人呈上来的呈状里。因为现在皇上阅读呈辞,都改在了皇后的朝阳殿。
等到明月皇上回宫,姜皇后便故意呈上了状子,明月皇上一看,眼睛顿时绿了。
皇上再也没有袒护的理由了,姜皇后这时候充分表露出了自己的豁达和高风亮节,她对明月皇上说:“臣妾知道皇上心里很苦,皇上还是不要看这些了,好好歇息着吧,臣妾也多想替公主遮掩啊,可是审判的那些官员已经知道了……哎……臣妾现在心里真是同皇上一样难过,怎么会这样呢……”
明月皇上一摆手,颓然倒在了床上。
……
红玉公主美美地睡了一觉,还做了了美梦,梦见自己倒了苏州,住着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大房子里,还让船娘划着小船,载着自己,徜徉在江南的幽幽荷塘里呢。
睡到一早,红日早早地挂上了天空,她端端地坐着,整理好衣衫,等着皇帝弟弟的圣旨来将自己母女俩送到人间天堂的江南。
“娘亲,我们今天就可以回家了吗?”女儿问到。
“是的,比回家还美好,我们会去江南,在那里,你的皇帝舅舅已经为我们修好了府邸。”红玉公主喜滋滋地说。
十岁的女儿眼中顿时就放出了希望的光彩,她实在不愿意再呆在这阴暗的、没有自由的地方了。
“红玉公主接旨!”
一个大太监带着三个小太监进来宣旨。
红玉公主忙拉着女儿宛如一起跪下来接旨。
“大胆红玉,勾结叛臣企图谋反,证据确凿,即刻处死,钦此。”
“啊……”红玉公主大惊,一下子做倒在了地上。她怎么也没想到等来的是要命的身子!
“不,我要见皇上!本公主要见皇上!”她竭斯底里地大喊大叫。
“公主还是安静起走吧,皇上准许给你留个全尸,念在姊弟情分上给你一处坟茔。”大太监不阴不阳地冷脸说道。
“一定是有人陷害本公主!本公主要见皇上!”红玉公主不肯受死,抱着女儿大喊大叫:“不,我要和女儿在一起!皇上说过,要送我们母女去江南的!”
女儿宛如在她紧紧的怀抱里,神情呆滞。
大太监不耐烦地朝着那三个太监一孥嘴,三个太监扑上来,不由分说地便将宛如从她的怀中强行分开,然后用一丈白绫勒向了她的颈项……
红玉公主在拼死挣扎和不舍女儿的绝望眼神中气绝身亡。
这个赫赫不可一世的皇家公主,大概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落到如此悲惨的下场,她只能在最后拼了命地含含糊糊的喊出……
“放过我的女儿!”
整个过程,她的女儿文如都呆呆地看着,没有哭喊,没有眼泪……她已经被吓傻了。
母亲死了,被几个太监像拖死狗一样地拖了出去。没有人顾忌她的感受,也没有人再理睬她,母亲被拖走后,她仍然被孤零零地关在这阴暗的房间里。
整整一天,她都没有吃一颗饭,没有喝一滴水。她似乎已经不再害怕,因为最恐怖的事情她已经经历过了。
到了深夜的时候,突然关着她的门被悄悄打开了,进来一个人,打着发出微弱光线的灯笼,悄声对她说:“孩子,别声张,我来带你出去,带你去见一个人,然后你就安全了。”
她默默地看着微弱光线中的那张脸,不言不语。她知道言语是没有用的,是生是死她已经无法把握,她只是个任人宰割的小女孩而已。
“走吧,什么都别说,我是来救你的。”那人的声音有些苍老而沙哑。
她站起身来,默默地由她牵引着,摸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