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只觉得空气越来越稀薄,直到再也喘不过气,到昏过去之前,她脑中想的还是,慕景城为什么记的人怎么那么多,她真的造孽了?
慕景城歇斯底里的吼着。
“还活着,还活着。”
有些尖锐的声音响起,在慕景城耳边盘旋,慕景城愣了愣。
“活着,活着,活着。”极具有辨认性的声音传来,慕景城抬头看去,秦念已经紧闭双眼,没有任何反应了。
慕景城顿了顿,看着秦念。
秦念没有任何的反应,慕景城看着秦念。
秦念紧闭着眼,脸色发青,唇也是苍白。慕景城不由的松了手,神色有些恍惚。
秦念软软的掉在地上,慕景城错愕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秦念?”慕景城犹豫着叫道。
秦念瘫在地上毫无声息。
慕景城抱住秦念摇晃,秦念没有任何反应。慕景城慌了,他第一次这么慌。
“秦念?秦念你别装死,秦念你听到没有!”无论怎样吼叫,怀里的人都没有反应。慕景城手发抖,从旁边拿起手机,找到乔薇薇的号码,拨了过去。
“喂?”对面的女音清越,很好听。
慕景城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大吼道:“快过来!快过来!”
乔薇薇愣了愣,挂断电话迅速朝慕家方向过去。慕景城从来都没有过那样的语气,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慕家,慕景城卧室内,秦念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身旁是紧紧皱眉的乔薇薇,另一边则愣愣看着秦念发呆的慕景城。
乔薇薇看看秦念,又看看慕景城,眉毛越皱越紧,看慕景城的发呆模样,终于忍不住缓缓开口说道:“慕先生手劲不错,她估计离醒过来还要许久,最早也是明早了。最迟的话,你再用一些力就干脆都不用睁眼了。”
话语中带着轻微的嘲讽,乔薇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她还记得她来的时候,看到的场景,是慕景城抱着秦念,神情有些呆愣,口中喃喃的是那几个字――秦念。
乔薇薇看着床上苍白脸色的秦念,心下微微叹气。他们两个人的事,她真的掺和不进来,也不想掺和进来,即使她和慕景城有个约定,但在秦念眼前,这又有什么能值得提的。
慕景城还在望着床上的秦念发愣,手上轻轻拉起秦念的手,仿佛这样握住能给她带来恢复的能力一样。
乔薇薇看着慕景城,只觉得尤其陌生,这样的慕景城,她是第一次见到,即使当初他经历最大的坐着,也没有到现在这个地步。
乔薇薇谈了口气,缓缓说道:“放手吧。”
慕景城仿佛没听到,只是轻轻在秦念手上落下一个吻,许久,才缓缓回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你为了一个秦念把自己变成这样;因为就是一个秦念,慕景城变得陌生了,不像是以前的慕景城;因为一个秦念,慕景城做出了多少决定,有利的或者是不利的;为了一个秦念,慕景城耗费了自己多少的时间精力,都是一个秦念。
乔薇薇缓缓闭眼,这些话,唯独不能够说出去。再睁眼时,眼前还是慕景城望着秦念的模样。
乔薇薇缓缓说道:“你和她,坎坷过头了,真的不适合。”
慕景城只是望着秦念不回答。
乔薇薇顿了顿,继续开口说道:“她不适合你,你看不出来吗?如果不管这些,就凭你几次三番为了她把我叫过来,我就觉得你已经动心了,如果她没有呢?”
最后一句话,乔薇薇完全是赌着说的。她记得慕景城那么优秀,秦念肯定会喜欢他,但是就目前来说,如果秦念喜欢,只能说是藏的太深了。但是秦念的想法谁知道呢,乔薇薇脑中还是秦念说过的那句――我不需要他喜欢我,我们只是利益关系。
那时候说这话的坚信和淡然现在还是深深的刻印在乔薇薇的脑中。乔薇薇隐隐觉得,也许秦念说得这句话是真的。
“不需要。”
在乔薇薇胡思乱想的时候,耳边低沉的声音传来,着实让乔薇薇愣了愣,乔薇薇一时有些困惑,不解的看向慕景城。
慕景城继续说道:“她动不动心,和我无关,她只不过是我花钱买下的情妇,不需要感情。”
乔薇薇错愕,看着眼前的慕景城,眼中的复杂逐渐加深。
许久,乔薇薇缓缓开口道:“慕景城,你看上去,很像在自欺欺人。”
“是吗?既然那你觉得像那就像吧。”慕景城淡淡的话让乔薇薇提不起任何的火气。
乔薇薇默了默,看向慕景城,开口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你们就像是在,互相折磨。”
在虎口中拔牙,这句话用来形容现在的乔薇薇再好不过了。乔薇薇深知慕景城的脾气,知道到她自己这么一说,极有可能会引起慕景城的反感,但乔薇薇还是说了。
慕景城只是望着床上的秦念闭口不说话,许久,才开口道:“你不知道我和她之间的事情。”
乔薇薇顿了顿,抬头看了看,慕景城望着秦念的眼眸中似乎没有什么感情,但又好像很深情。
“我和她早就纠缠不清了,谁都说不清楚到底谁欠谁。”慕景城眸光有些恍惚。说不清谁欠谁吗?她欠的他,他欠的她,怎么可能还能辩解的清,倒不如就这么乱着吧。
“如果她不想留着呢?”乔薇薇的一句话直直的捅进了慕景城的心里。
慕景城顿了顿,缓缓开口道:“我不会放她走的,这辈子都别想。”
眼眸中的坚定和认真一闪而过,却分明落到了乔薇薇眼中。乔薇薇默了默,起身离开了。
这一次,慕景城没有顾着要送乔薇薇,而是一直望着床上还昏睡的秦念。
乔薇薇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眼中透着无奈和嘲讽:慕景城,你最终还是栽在一个叫秦念的女人手上。
乔薇薇下楼,听到一阵尖锐的声音传来:“活着,活着。”
乔薇薇抬眸看过去,那是一只鹦鹉,小小的,在偏远处的花瓶附近,一千都没有见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