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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传说

情儿,你还有我,不是吗?

这一晃,十年已经过去了。

她因为这一句话坚持了十年之久。无论承受多大的痛苦,无论承受多大的煎熬,她都可以因这句话而支撑下来。

也许,对很多人来说,十年的时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人,改变很多事。

但她和他是不会改变的,她一直这样确信着……

传说,江湖中有一个影门。

自从十年前影门创立以来,武林中无论黑白两道,皆闻名色变,闻风丧胆。

传闻中,影门是可怕的。创立十余年来,已灭了不少派帮,杀了不少人。

影门中的杀手,个个都冷血无情,出手便是见血封喉。而且被影门追杀的人,至今也没有一个活口。

传闻中,影门更是神秘的。没有人知道影门的究竟在什么地方?也没有人知道影门的门主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有人说,他是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因为曾有人听过那低沉苍老的声音。

也有人说,其实他是一个俊美出尘的年轻男子,只是用那苍老的声音在掩饰着自己的身份。

更有人说,影门的门主,其实是掌控在一个女人手中。

……

江湖中众说纷纭,却没有人知道真相,也没有人有机会知道真相。

因为所有打探影门消息的人都成了一个死人。

而影门的门主从此成为了江湖中一个永远的谜……

月华初上,清冷的夜虽宁静无声,却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危险气息。沉寂的大厅里,众人皆垂首沉默,等待着竹帘后的那个人发号施令。

这里,便是江湖传说中的影门。而那重竹帘之后坐着的,就是传闻中神秘莫测的影门门主。

虽然有很多人都很好奇,帘后究竟坐着的是什么人?但十年来却没有一个人敢真正动手去揭开那道屏障。

因为帘后的那个人太可怕,那一身出神入化,深不可测的武功简直就邪中之极,魔中之魅。

自影门创立以来,影门弟子只见过他两次出手。

第一次,是在八年前,那时影门刚成立不久,虽已渐成气候,但依旧有许多人心怀异轨。当年影门六大分堂,却有三堂起了异心,三大堂主连手叛变,冲入总堂,打算一举成擒。就在众人以为影门即将分崩瓦解的时候,那名一直身居帘后的人,忽然揭帘而出,众人只觉眼前白影一闪,紧接着红光洒地,那原本嚣张的三大堂主竟在瞬间便没了生息。

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甚至没有人看清,刚才从帘后掠出的身影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但眼前的死人和微微晃动的竹帘,却证明了他刚才真的出手过。

那一次出手,震慑了整个影门。

从此,再无人敢有二心。

第二次出手,是在五年前,当影门声势日渐壮大,江湖中的仇家也越来越多,而与影门最势不两立,水火不容的,就是现今的白道之首商家堡。

五年前,与朝庭有着密切关系的商家堡,曾动用了朝廷的兵力联合围剿影门。三千铁骑连同商家堡的数百精英,将影门团团围住。

那一战影门死伤无数,甚至连门中的三大高手暗夜,笑影,无心皆受了重伤。

很多人都以为那一年影门注定了要灭门。但当那一道头掩纱帽的神秘身影出现时,战局立即扭转。

刀光剑影中,人们只见那一抹白影在血腥中穿梭自如。那一身武功如入化境,而那一手绝妙的剑法,却也是狠辣无情。

一场血战下来,虽是两败俱伤,但最终也令商家堡无功而返。

自此以后,再也没人见他出手过。但他早已成为了影门弟子心目中的一个神,一个神圣而不可侵犯的神。

“风云寨的八位当家,明日会经洛阳官道进驻长安与商东齐会合。”

竹帘后那道低沉沙哑的声音终于响起,看了眼离他最近的暗夜,沉声道:“暗夜,你明白该怎么做了吗?”

“明白。”暗夜简短地回答,沉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很好。”帘内的那道声音带着些微赞许,但语气依然冷若冰霜,“记住,只许成功。”

“是。义父。”

见暗夜领命而去,他又转头看了眼一旁欲言又止的无心。

“无心,你似乎有意见?”

“属下不敢。”无心微微一顿,接着又道:“属下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不派属下同暗夜一起去?毕竟风云寨的八位当家,也算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

帘内的人幽冷一笑,“你认为暗夜没这个本事吗?”

“属下不敢。”无心微垂着眼帘,敛去了眼中那一闪而逝的莫名神色。

一旁的笑影忽然笑嘻嘻地插了句话:“老大,我看他是嫉妒了!”那是一张足以倾国倾城的脸,但偏偏这张令女人们为之嫉妒疯狂的脸,却是一个男人的。

“笑影,闭上你的嘴。”无心微一抬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利。

笑影耸了耸肩,一脸不以为然,“说中你的痛处了,想杀人灭口啊?”

“你——”

“无心,我对你另有安排——”帘后之人冷然打断了他的话,蓦然,话语一顿,接着竹帘之后传来了几声轻微的咳嗽声。

原本一脸嬉笑的笑影盯着帘后那道身影,漂亮的双眉微微一拢。

“你们先下去。笑影,你留下。”帘后的声音已显得有些疲倦。

“门主——”无心有些不甘,然而才抬起眼眸,便已感到了帘后所透露出来的冰冷杀气。

帘后之人并没有说半句话,却已让人感到窒息。

“是。”

心中微微掠过一丝怨恨,无心领着众人退下。

笑影盯着他的背影,漂亮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老大,他迟早是会个祸害。”

“嗯。”帘后之人微微应了声,却又断断续续地咳起来,甚至越发凄厉沉重。

“最近你似乎咳得很厉害。”笑影的一双眉蹙地更深。

半晌,那道凄厉的咳嗽声终于停下。

“没事。”帘后的声音微微喘息着下命令,“帮我去查查苏远这个人。”

“苏远?”笑影微一挑眉,“当今兵部尚书的义子?”

“嗯。”

“老大,你怎么突然对苏远感兴趣了?”

“笑影,你真是越来越多话了。”

虽然那道声音已有些冷冽,但笑影依然无谓地耸了耸肩,美丽绝伦的脸上毫无惧色,“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帘后的人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咳嗽着。

“苏远的事,我会尽力去查。”笑影边说边往外走,但走到门口时,忽然回过了身,“老大,我看你该去找个大夫瞧瞧。”

丢下话,那道白色的身影飞身一掠,没入幕色之中,帘后之人喘息了半晌,终于站起了身,微微揭开了竹帘。

厅内光亮的烛火映出的,却是一张俊逸无双的年轻脸庞。

大夫?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名大夫,不是吗?

只是这么多年了,他几乎都快要忘记了,他曾经也是一名大夫!

“你在想什么?”

淡淡的月辉下,她轻轻靠在他的怀中,却感觉今夜的他很安静,安静得让人不安。

这可是他们之间难得的相聚啊!

“我在想我第一次见你时的情景。”他淡淡温柔地笑,抚着她的长发,“那时,你的笑容很灿烂。”

“你偷偷监视我吗?”她笑着转身,迎上那双如星辰般的眼眸,“你是不是第一次见我时,就喜欢我了?”

“这句话,你问过很多次了。”他笑着,眼神依然温柔。

“但我就爱问。”她的眼神忽然间落寞下来,“我怕有一天,你会不喜欢我。毕竟,我与以前不同了。现在我变成这样,你还会喜欢我吗?”

“情儿——”他叹息,不忍见她眼中的落寞,“无论你变成怎样?都是我心目中的情儿。”

“真的?”她的眼神瞬间又亮了起来,但就着月色,她却觉得那眼前张脸很苍白,苍白到令人心痛。伸出手,她冰冷的纤指轻抚过那张苍白消瘦的脸颊,微嗔道:“怎么我每一次见你,你都是一次比一次瘦?”

他无言,只是轻轻握住她停留在自己脸颊的手,将她的冰冷完全包容在自己的掌心里,似乎想帮她找回些暖意。

“你一样不会照顾自己。”

他淡而温柔地开口,清冷的月光照着他清秀绝伦的脸,就像在照着一尊晶莹剔透的玉像,苍白,却也隐隐流转着一种温柔的光泽。

“我很久没看到你笑了,真心地笑。”她盯着他苍白平静的脸,美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以前你笑起来的时候,让人觉得很舒服。”

“你也说是以前了。”他依然温柔,依然平静,依然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你有怪过我吗?”她轻叹了一声,将整个身子依畏进他的怀中,抬眸看着天际的圆月,怔怔地出神。

很多年前,他们也曾这样看过月亮,但那时的心境却与今日大不相同了。

因为他为了她改变了自己的一生。

从一个济世救仁的大夫,变成了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每每想到此处,她的心就如同撕裂一般地疼痛。

凤筠舒已不再是当年的凤筠舒了!

而她上官情,更不是当年的上官情!

“情儿,你应该知道我的。”凤筠舒俯首轻吻着她的长发,“这句话你不应该问。”

“我知道你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后悔,也绝不会怪我。可是——”上官情忽然闭起了双眸,掩去眼中悲痛的神色,“可是,这几年我一直都在怪我自己,是我害你受了这么多苦,是我害你不能再做自己,是我害你——”她的话还未说完已被一个温柔的吻吞没,缠绵而无悔的吻将一丝温暖带进了她早已冰冷的心房。

“你总是这样——”她微红着脸,喘息着埋首进他的怀中,“你总是不让我责怪自己,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心痛?”

“可是我喜欢看你现在的模样。”

他盯着她娇柔的模样,下意识地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只有在这时才会感觉她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冷漠而不可亲近的上官家大小姐。

“什么时候竟也学会这一套了?”她娇羞地自他怀中抬起了头,搂住他的脖子,“原来不知不觉间,你也变坏了?”

“我只为你而改变。”他轻笑,眸子里却暗藏着一抹淡淡的凄凉,“情儿,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会怎样?”

她心头一惊,抬起了头,眼中掠过一丝惊慌,“你想离开我?”

他摇了摇头,“我从没想过要离开你。”

“那你——”她正欲开口,这时一道轻轻的足音响起,她神色一敛,脸上立即覆上了一种冰冷无情的神色。

他安静地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心口却蓦然一紧。

他不喜欢看见她这种冰冷,真的不喜欢!

“大小姐,苏远公子求见。”碧心远远地站在离冷月亭三丈以外,没有再靠近一步。

这个冷月亭是大小姐的禁忌之地。除了大小姐和公子之外,平日里,大小姐从不准任何人靠近一步。

“他来干什么?”上官情站了起来,离开那具温暖的怀抱。

“提亲。”碧心淡淡地回答。

“我不是告诉过他,不可能了吗?”上官情冷漠美丽的脸上掠过一丝厌恶,“他还来干什么?”

“大小姐,他说除了提亲还有要事和你商量。”

“什么事?”

“关于商东齐。”

上官情脸色微微一变,深吸了口气,她转过身看着那张安静平和的脸,“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去谈些事情。”

“你要去见他?”他的神色很平静,只是淡淡地问。

“嗯。”上官情点了点头。

“去吧!我也得回去了,我不能呆太久。”他微笑,眼眸中却看不出什么情绪。

上官情再度点了点头,转身之时,却又深深看了他一眼。

他目送着她离去,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没入夜幕之中。

“情儿,我从未想过要离开你。但你呢?你可曾想过离开我?”

翻阅着手中的卷宗,凤筠舒微微蹙起了双眉。这是笑影白昭宣刚刚差人送来的加急文件。

苏远——这个男人并不像想象中的那般简单,他不仅仅只是兵部尚书的义子,他的身后还隐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情儿,你可能过于轻敌了。”他放下手中的卷宗,轻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最近他极易感到疲倦,是因为就快要到极限了吗?

“门主,上官姑娘求见。”门外忽传来通报声。

“嗯。请她进来。”他淡淡地应了一声,敛去了眉宇间的倦意。

门外走进一道火红的身影,依旧是那一身的绝代风华,也依旧是那一身的孤冷。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再也无法从她的身上找到昔日的温暖与笑颜了?

心底不禁涌上一丝淡淡的失落,他忽然发现他近来越发的想念以前那个情儿,那个笑颜如花,眼底充满温柔的女子。

“坐吧。”

他坐在竹帘之内。而她,则坐在竹帘之外。每次当他们谈及公事之时,他们之间便是这样的淡漠疏远。

这一路走来,他们都付出了太多,甚至就连心也不再完整。他不知道当路走到尽头之时,他们是否还会回到原来的起点?

怕是不能了,不是吗?

“我已让暗夜赶去洛阳,截住风云寨的八位当家。”竹帘内,他沉默地看了她半晌,终于开口道,“商东齐不会见到他们。”

“你确定暗夜不会失手?”上官情微一沉吟,眉宇间透着忧虑。

如果让风云寨与商东齐合作成功,那么商东齐无疑是如虎添翼,会更加难以对付。

“放心。暗夜办事向来干净利落。”凤筠舒轻笑,忽然掩唇低低咳了几声。

听到熟悉的咳嗽声,上官情不禁微一敛眉,抬眸盯着竹帘内那隐现的身影,“最近我经常听到你咳嗽,上次你推说风寒,难道风寒还没好吗?”

隔着竹帘,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他云淡风轻的一笑。

“你应该知道,这种小毛病最是会磨人。你放心,我没事的。不要忘记了,我曾是一名大夫。”

“是吗?”她看了他一眼,似稍稍放下一颗心,“那就好。”

“昨夜与苏远谈得如何?”见到她脸上安心的神色,他忙转移话题。

“那个苏远依然不肯与我们好好合作,竟又借机向我提亲。”提及苏远,上官情脸上的神色变得淡漠而冰冷,眉宇间甚至掠过一丝厌恶,“若不是顾忌他还有利用价值,我早就一剑杀了他。”

“明眼人都知道,苏远的目标是你。”帘内的人轻叹了口气。

情儿的美,就像艳丽的红焰,让大多数的男人都难以抗拒,更何况性好渔色的苏远?

“所以,我一直避着他。”说罢,她柳眉微微一皱,“但昨夜他却说他手中握有商东齐的把柄,也许对我们有用。”

她最后一句话,让一直稳坐帘后的人不自觉得握住了双拳,透过竹帘,他紧盯着她脸上的神色,淡淡地问道,“你正在考虑他的提议?”

“商东齐太过狡猾,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抓不住他什么把柄——”

他听见了她语气中的犹豫,不禁深吸了口气,“你是不是想用自己一生的幸福来换这个所谓的把柄?”

她轻闭上眼,低声道:“这个机会我等了太久,我不想再失去。”

“也许,这是一个圈套。”他颓然放松了双掌,心底却有淡淡的悲哀涌上,“情儿,你不要小看了苏远。”

“就算是圈套,我也要去踩一踩。或许,并不像我们所想象的那么糟。”

“情儿,你太心急了。”竹帘内,他盯着她脸上急切的神色,不禁幽幽一叹。

“十年了!筠舒,难道你以为我们还可以这样过另一个十年吗?”她蓦地睁开眼,隐隐闪掠过一丝悲愤,“看着商东齐一日比一日活得逍遥自在,我的心就在滴血!”

“但商东齐——”

“你不要再说了。”她冷然截住他的话,盯着帘后的他,“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反对!你不喜欢看见我和苏远在一起,对不对?难道你不相信我吗?我自始至终都没变过,就算死了,我这一颗心也不会变!”

“不,我相信你。”她冰冷的眼神就像把刀直刺进他的心底,他不自觉地紧捂住胸口,轻闭上双眼。

她还是伤了他!

暗自懊恼地微握住双拳,她知道自己太心急了些,但她真的无法再等下去。

不仅是因为那一身的血海深仇,还有另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

暗叹了口气,她不禁放柔了声音。

“既然相信我,那为什么还要反对?只要我拿到证据,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苏远。”

“情儿——”他睁开了眼,轻轻一叹,“我只是希望你想清楚。”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情儿——”

“我心意已决。先回去了。”她蓦地站起了身,向门口走去。她怕自己再跟他说下去,思想会跟着动摇,“明日辰时,苏远会约我在望月坡会面。至少,我要知道他所掌握的筹码有没有价值。”

他坐在那里,没有阻止,只是静静地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内,看着她的背影没入黑暗之中。

越来越远了……他与情儿之间,已不再像从前那般亲密无间……

从前的一切,真的,再也回不来了吗?

又是一夜无眠。

这十年里,她几乎没睡过一次安稳的好觉,因为那一段令她心神俱碎的往事总会在梦境里不断地重现。

每当她从梦中惊醒来,心里的怨恨便又深了一分。

当这些怨恨越积越深,她也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她害怕,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因为仇恨而彻底地迷失,然后,失去所有。

但她最怕的,却是失去筠舒。

她可以失去所有,却绝不能失去他。

今天,她又伤了他了。

这十年里,她伤了他太多太多次,但他总是无怨无悔地默默承受着。

每一次,他受伤,她的心也会跟着痛。

而每一次,她伤了他之后,总会懊悔地恨不得杀了自己,却一次又一次地明知故犯。

原本一切的一切应不是这样的,但为什么,他们越走,却越像绝路?

她是真的心急了,不仅因为仇人十年来依然逍遥法外,最大的原因,却是因为他。

她不想再看着他为了自己这样下去。

她想尽快结束这噩梦般的一切,还给他一个自我。

曾经,他是名好大夫呢,济世为怀,悲天悯人,手中不知救了多少人的性命。

但现在,他却为了她杀了很多很多的人,双手沾满了血腥。

她后悔了,后悔当初将他也拖了进来,这原本就是人间炼狱,像他那样风神俊朗,飘逸出尘的男子,本不该沾染。

是她,却改变了他的一生。

轻轻靠着床沿,她出神地望着窗外。

天,又快要亮了,一抹淡淡的曙光透过云层,悄悄地将温暖的光明带给了人间,这一刻,总是让人觉得充满着的希望。

但为什么她的心始终是黑暗的?

那些天光,似照不进她的心底!

“大小姐。”

寂静的门外,传来了碧心淡淡的声音。

“进来吧。”

她敛起眉宇间的落寞,瞬间便回复了一脸的冰冷无情。

碧心轻推开门走了进来,又与往常一样看见大小姐坐在床前,似乎又是一夜未曾合眼。

暗暗在心中叹了口气,她忍不住开口劝道:“大小姐你再这样下去,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

轻揉着隐隐发痛的额际,上官情站起身来。

“都准备好了?”

“嗯。”碧心点了点头,眉宇间却有着犹豫,“大小姐,你真决定这么做?”

上官情微微一怔,美丽的眸中掠过一丝迷茫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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