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月祈雪缓缓地张开眼睛,背上的疼痛让她原本混沌的头脑清醒了许多。
“女皇,您醒了?”一个面目清秀的小丫头。
“嗯?”迦月祈雪惊讶地看了看眼前的小丫头,“女皇?”
“是,那日的案子,齐将军已经破了,是凌雨公主嫁祸女皇,朝中大臣议过了,等女皇身子好了,便举行登基大典。”
“哦。”迦月祈雪淡淡地应了一声,眼眸低垂,没有一丝喜悦,“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为映月。”小丫头单纯的眸看了看迦月祈雪,嘴角挂上了甜甜的笑。
“凌雨在哪?”眼底划过一丝不忍,到底,还是亲姐妹,临死之前,应该送她一程。
“在地牢里。”映月疑惑的看了迦月祈雪一眼,缓缓地回到。
“映月,你跟着我去看看吧。”迦月祈雪目光温和地看了一眼映月,倒是和当年的自己有些相似,只希望,她不要走了初云的老路。
“哦。”映月应了一声,服侍迦月祈雪更了衣。
兜兜转转来到了地牢,血腥的气息刺激着迦月祈雪的鼻腔,迦月祈雪不由地皱了皱柳眉。
刚走入地牢,迦月凌雨的嘶吼便传入了迦月祈雪的耳朵“迦月祈雪,你出来啊,你凭什么上位,你凭什么!”
坦然的走进去,迦月凌雨被绑在柱子上,昔日风采早已不见,发丝混杂鲜血黏在脸上,鲜红的血丝如同藤蔓般蔓延在眸子上。
“凌雨,你为什么要害我,我从未想过与你争什么。”丝毫不介意迦月凌雨的无礼,蹙着眉看着迦月凌雨扭曲的脸。
“迦月祈雪,你少假惺惺的,不与我争?母皇自小就宠爱你,什么东西都是你的,我喜欢的,我不喜欢的,都是你的!我才是嫡女,我身份比你尊贵,我父亲是尚书公子,你的父亲,不过是一个卑贱的男伶!”鲜红的眼眸里蓄上了泪,如同受伤的小兽般嘶吼。
迦月祈雪有些绝望地合上眼睑,“你说母皇疼我,可母皇又何曾亏待你?”
“是,只是不曾亏待罢了。”迦月凌雨苍凉的笑笑,“迦月祈雪,我终究是输了,成王败寇,我认你处置。”
“凌雨,我一直记得,我们是姐妹,如果不是你残杀母皇,我……当真想给你一个安乐的生活。”
“啊哈哈哈哈……姐妹?在这深宫之中哪有什么姐妹,我从小就活在你的光环下,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迦月凌雨慢慢地低下了头,眼底再无流光。
“凌雨,我必须,为母皇报仇。我能做的,就是留你一个全尸。”迦月祈雪睁开了水眸,眼底划过一抹决绝,自袖中摸出一把匕首。
“齐将军。”狱卒的声音传进迦月祈雪的耳中,手腕颤了颤。
“祈雪,将她留给我可好?”齐子卿骨节分明的手搭上了迦月祈雪的肩膀。
“不行。母皇的死,我必须为她报仇。”迦月祈雪抓着匕首的手不住地颤抖。
“祈雪,信我。”齐子卿温润的声音终究动了迦月祈雪的心。
“罢了,你,给我一个交代。”转身出了地牢,眼角一滴晶莹的泪打湿了雪白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