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长孙皇后轻声漫步到李世民身边,低声询问。
而李世民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总不能说自己有关梦中的女子之事没有告诉她,也没有讲述孩子们的事吧?否则一旦她想太多了,再次为孩子们担心,身体肯定又是经受不住!本来她的身体就不是很好!
“小侄失态了!”终于,公道醒过神来,退后一步,神态严肃地给长孙皇后深深地鞠了一躬“改日小侄在登门赔罪!”
说完转身走向李世民,在他的身边停住,悄言道“我要崇文殿!”
李世民略略沉吟,眼中精光一轮,了然道“高通!传朕口喻:东宫崇文殿脱离东宫管制,一切用度由内库负责,所有人员暂由公子负责!”
“遵旨!”高通抱拳领命。
“小侄告退!”公道垂首作揖,跟着高通去了。
东宫,显德殿。
公道站立殿前,高通进殿宣旨。
未几,高通便匆匆而出“公子,如果没什么事高通就回去复旨了!”
“等等!跟我去崇文殿!我有东西要交给陛下”公道突然想起了什么,立马抬起头喊住了他,只是声音显得有气无力,说完便跟上前面带路的公公。
进殿,问清楚书房的方向,公道随即奔向书房。先问了几个关于息王府的讯息,了解大概,而后提笔,写下“给老人修个殿吧!”对折,递给高通,面无表情“要亲自交到陛下手上!”
目送他离开后,公道喝道“来人!”
“公子有何吩咐?”话音刚落,门外一个小宫女低着脑袋进入,柔嫩纤细的的声音,显得有些诚惶诚恐。
“有酒么?”
“回公子,有”
“那去取一些过来”
“是!”
须臾,小宫女复又推门进入,把酒放在桌上,低着脑袋又缓缓退出书房。
公道一言不发,伸手捞过酒瓶,张嘴,入口。
淡!
不过也无所谓了。
公道坐在墙角,背依木墙,斜着头,眼角低敛,目光呆滞,时不时的提起酒给自己灌上几口。
第三天了!
从那时起,从来就没有分开这么长时间吧?
其实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啊!为什么我们非要经历这些?
这个时代,我们谁也没有办法联系对方!所以,如果我找不见你怎么办?
你到底在哪儿?
满满的灌了一大口,他轻启薄唇,轻轻唱着:
衰草连横向晚晴半城柳色半声笛
枉将绿蜡作红玉满座衣冠无相忆
时光来复去
斜屏半倚拉长了光影
重彩朱漆斑驳了画意
一出纸醉金迷闹剧
一袭染尽红尘的衣
唱罢西厢谁盼得此生相许
灯下的影粉饰着回忆
老旧唱机轮回了思绪
一封泛黄褶皱的信
一支勾勒眉角的笔
花腔宛转着应和陈年的曲
衣香鬓影掩过了几声叹息
冷眼看过了霓虹几场别离
他还演着那场郎骑竹马来的戏
他还穿着那件花影重迭的衣
他还陷在那段隔世经年的梦
静静合衣睡去不理朝夕
他演尽了悲欢也无人相和的戏
那烛火未明摇曳满地的冷清
他摇落了繁花空等谁记起
为梦送行的人仍未散去
还有谁陪我痴迷看这场旧戏
还有谁为我而停谁伴我如衣
酒空,同时一曲唱罢。随手把酒瓶扔进角落,公道缓缓闭上眼睛。
“公子!”推门而入,似是小宫女的声音传入耳际。
“你是?”缓缓睁眼,本想让她不用管自己,却发现眼前的宫装小女孩自己根本就不认识!可是声音竟有些耳熟?喝醉了!自嘲一笑,又使劲摇了摇头,公道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公子,妾身汝南”小女孩声音柔中带弱,牵动心弦。
“汝南公主!?”公道脸色微变,醉意醒了大半。快速地眨巴眼睛,以去除眼中的迷蒙。
定眼细看,眼前的小女孩,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聪明清秀,气质脱俗,淡雅若仙,妩媚俏皮。
是了!这应该就是汝南公主了!
天潢疏润,圆折浮夜光之采;若木分晖,秾华照朝阳之色。故能聪颖外发,闲明内映,训范生知,尚观箴于女史;言容成则,犹习礼于公宫。至如怡色就养,佩帉晨省,敬爱兼极,左右无方。加以学殚绨素,艺兼鞶紩,令问芳猷,仪形闺阃。
虞世南的一贴《汝南公主墓志铭》墨迹本,描绘出一个中国标准贤惠女子,那就是汝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