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运动会,同学们都参加了,有一位同学在所有项目中都取得了优异的成绩,今年的冠军是,林倩云!”女警芬姐大声宣布比赛成绩。
“耶!”玛玲带头鼓起掌来。
“上来吧,林倩云。”
林倩云抑制住心底的激动,低头款款上颁奖台,从女警芬姐手中接过奖品。
“恭喜你!”
“你真棒,要保持啊!”
“我真为你感到骄傲!”冯雁菲说。
“为冠军三呼万岁!”玛玲热情高涨,带头高呼起来。
“万岁,万岁,万岁!”
林倩云好开心!
***
护工林兵给主任丁勇仕打电话,“我是林兵。”
“什么?那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就这样。”
主任丁勇仕刚挂断与林兵的通话,衡舒瑶便出现在丁勇仕办公室门口,“能进来吗?”
“进来,衡医生。”丁勇仕还挺客气。
“丁主任,我想说的是七号病房患者遗体的事情。”衡舒瑶开口见山。
“怎么了?”
“为什么这么快就处理了呢?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202号病房的遗体上。”
“我说小姐,他死了,你的职务是医生,你要作的,就是,别把活着的人给医死了,由于你们这些医生的失职,太平间都已经满了,尸体不处理怎么能行呢?你知道存在这里要花多少钱吗?所以我们只能这样做,把无主尸体送走。”丁主任似乎极不耐烦。
“丁主任,你们这么快就处理了,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衡舒瑶直言直语。
“小姐,你刚来这里不久吧?我建议你不要乱说话,做好自己的工作,这样不负责任的话,有损本院的名誉,你最好先搞清楚自己的职责范围。”丁勇仕不悦道。
“丁主任,我的职责范围我当然清楚,你清楚你的吗?你听好,如果再有尸体,未经我的同意就处理掉,那一切后果由你承担,你看着办吧,告辞了!”
***
夜晚的校园很寂静。
玛玲及林倩云坐在操场的双人秋千上促膝长谈。
“知道吗?汤承德医生很早之前就来过研修院,从那以后,我就会常常想起他,说实话,我挺喜欢他这个人的,他以前来过很多次,可我从来没有机会跟他说过话。”玛玲说。
“你明天还会再见到他的吧?”林倩云问。
“会的,院长说他会在这儿呆好些天。”
“那是个好机会啊,玛玲,明天见到他,那,你就跟他直说了吧。”林倩云劝道。
“不,我是个孤儿,在这儿长大的,没有任何家庭背景,而他,他是个大名人,我害怕,我说了他会一笑了之的。”玛玲欠缺一些自信。
“玛玲,难道你愿意就这样掖在心里一辈子?”
“不愿意,可我能怎么办呢?我和他的距离相差得太远了。”
“玛玲,其实你也不赖呀,漂亮,善良,活泼可爱,身材又好,又能说会道,又知书达理。一个女孩子,拥有这些品质就足够了,难道还得像男人那样?”
“我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吗?”玛玲笑道。
“当然!所以你尽管跟他说好了,我相信,他至少会给你这样的女孩一个机会的。反正,你早晚得迈出这一步吧?要不,我去,我帮你跟他说说,怎么样?”
“不,不能去,不能去,再说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说话。”
“感觉怎么样啊?”
“呃,你是说我和他之间的说话吗?哦,你一问我又觉得完蛋了,我又犯错了,还是平常的老毛病,话太多了。”
“唔呵呵……”两个女孩同时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笑停之后,玛玲道,“不过我觉得,他今天看上去跟往常不一样。”
“不一样?”
“是不一样,他好像有什么心事,林倩云,你知道吗?我观察他很久了,他每次跟院长说话,神情都很忧郁,我见他哭过好几次了。你说,像他这样的男人,会有什么伤心事呢?”
“那,他是院长的亲戚吗?”
“亲戚倒不是,但比亲戚还要亲,院长把他当作自己的亲儿子,可喜欢他了。”
林倩云昂头看看黑沉沉的夜空,又返过头来看看玛玲,“你这么兴奋,肯定睡不着了。”
“一说到他我也不困了,索性我就不睡了。”
“啊?”林倩云大惊,“我可不陪你啊!”
“唔呵呵……”玛玲连笑声都是兴奋的。
“既然这样,你什么时候让我见见他呀?”
“很快的!”
“唔呵呵……”
***
衡舒瑶推开库房管事办公室门,“沙先生,”
“什么事?”沙先生诧异地看着衡舒瑶。
“库房里是怎么回事?”衡舒瑶开门见山。
“什么怎么回事?”沙先生装傻。
“你别装了,库房里的吗啡,在你眼皮底下居然被人偷走了,你应该很清楚,吗啡是政府批准,只供医院使用的!”
“对,这我知道。”
“那库房里的吗啡怎么会被偷出去了呢,黑市上可卖得不便宜啊!”
“衡医生,你到底想说什么?”沙先生开始警觉起来。
“沙先生,库房我刚才查过了,丢了很多药品。”
“衡医生,药品进出都是我经手的,我只是服从命令,从来没有越权。”
“沙先生,你应该很清楚,库房重地,任何外人都不可以进入,可我亲眼看见护工林兵进来过。”
“对,确实有规定,闲人免进,但没人执行。衡大医生,你不也进来了嘛,你来干嘛?”沙先生冷言反讥。
“听着,沙先生,你现在必须要搞清楚,医院库房里的吗啡被偷了,而你是库房主管,你以为你能脱得了干系吗?”
衡舒瑶就算瞎着眼都得猜得到,沙先生与外面是串通在一块儿的,只是她没有找到证据。
***
下午,没有上课,林倩云正要去缝纫小组找些活儿干。
“林倩云,我来看看你。”冯雁菲突然笑吟吟的出现在宿舍门口。
“您有事让人来叫我一声就行了。”林倩云表示歉意地笑笑。
“你干了这么大的事,我得亲自来。”
“我干什么了?”林倩云很惊讶。
“你给我们带来了一笔大订单,你设计的服装款式反响非常好,有个制衣公司看上了你的设计。”
“是吗?”林倩云好开心。
“林倩云,我已经接下了这个订单,你一定要帮我,这个订单就全权交给你来负责了,好吗?”
“好的,谢谢你!”
“是我应该谢谢你才对,而且,所有的人都应该感谢你,林倩云,我们还从来没有从大公司接过订单哪。对了,他们还付了订金。”冯雁菲说着从挎包里取出一些钱,大概有两千块左右,“这个,给你的,这是学院给你的提成。”
林倩云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接。
“拿着吧,这是你应得的。”冯雁菲执起林倩云的一只手,把钱轻轻放在她的掌心上,“再接再励!”
目送冯雁菲的背影远去,林倩云心中的激动无以言喻,“我突然之间有了自信心,我一直感到很压抑,总觉得我的前途一片渺茫,可今天,我平生第一次赚钱了,心里一下子有了底,希望的大门也敞开了。对未来,我也开始增长了信心。我原本都不想活下去了,可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我觉得不再害怕我的过去,我甚至完全可以把我的过去抛在了脑后。对,我要忘记我的过去。我要全身心的去拥抱未来!我获得了报酬,同时也获得了自我,获得了信心,在这个世上,我从此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
“邓丽莹。”玛玲从林倩云追过来。
林倩云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邓丽莹,等一下,等一下,等等,你是去缝纫组吗?”
“对,你不去吗?”
“是,我不去了,你帮我个忙,给我请假,你就说,玛玲今天来不了啦。”
“为什么?”
“我就是去不了了嘛。”玛玲朝林倩云打了个鬼脸。
“玛玲,有什么事连我都不可以告诉嘛?”林倩云笑笑。
“我要去办点事,回来再说,啊?”
“好的,快去吧。不然该晚了。”
“谢谢,谢谢,再见!”
“再见!”
“别忘了啊?”
“不会的。”
***
洛岩楠办公室里,听完衡舒瑶的陈述,洛岩楠心事重重的道,“要是这样,问题就严重了。”
“我敢肯定,吗啡被窃,和无主尸体有直接的联系。”衡舒瑶道。
“怎么会呢?”
“查了就知道了,两件事情,护工林兵都在场,所以,他肯定脱不了干系。”
洛岩楠沉默着,像在思考什么。
“先生,要是真出了问题,你肯定会有麻烦的!”衡舒瑶提醒到。
***
玛玲鬼鬼祟祟的来到学院的会客园。
汤承德居住的那所房子的前面,是一个小院子,院子里面有一架自行车,那是汤承德为了方便自己出行,特意从家里带来的。他喜欢骑自行车溜达。
玛玲用带来的工具悄悄地把自行车后架的镙丝拧松,然后,恶作剧地躲到一个角落里。
一会儿,汤承德从房里出来,果然去推自行车。
刚骑上溜了两圈,玛玲便鬼灵精地从后面追喊着,“汤承德医生,汤承德医生……”
听到有人喊他,汤承德便停下来。
“啊,等一下,”玛玲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你去哪儿呀?汤承德医生。”
“我去医学院,见几个朋友。”汤承德答道。
“什么,你在医学院还有朋友哪?”
“有啊,我在这儿上过学嘛。”
“哦,我正好也去那儿,”玛玲机灵地眨着眼睛,“呃,你能带我吗,汤承德医生,我们一起去。”
“好啊,上来吧。”汤承德爽快地答应了。
玛玲假装要跳上后架,然后大惊小怪的道,“呃,你的车架子坏了!”
没待汤承德说话,玛玲便大大方方地跑到前面,“算了吧,我坐前面吧,没问题的,好,我就坐这儿吧!”
玛玲不容汤承德同意,自行跳上了自行车前面的通杆上,牢牢地坐在汤承德的前面。
汤承德真是哭笑不得,但人都坐上来了,他又不好说不。
“走吧。”玛玲心中喜不自禁。
不过,一路上听玛玲像只快乐的雀儿吱吱喳喳说个不停,汤承德也感觉挺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