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笑啊!都严肃点,没看见我这十几把铁杆子吗?真当摆设啊?”
即便金少这么说,我还是忍不住的和大头偷笑。金针菇,这名字也真是绝了。
此刻的庆叔发话了,“这位胖小哥,你在这儿特意等我们那么久,该不会就是这样谈事情的吧!你也是长沙人,也应该知道黄乾楼,听过五卫。四爷的身手整个长沙都知道,你觉得你这几把枪够看吗?”庆叔知道四爷不能再出手了,一次下墓出手两次的规矩不能坏,出了盗洞不再出手的规矩也不能坏。现在还没出盗洞,只能诈这胖子了。
“四爷的大名我当然知道,我听着下面的动静那么大,估计这四爷两次都已经出手了吧。”这金针菇笑眯眯的看着一直低头的四爷,四爷并没有动,如果四爷想走任何人都拦不住他。但是出于五卫的情面,他还是待在我们身边,并无离开。
大头叫嚣道“哦?你不信?你不信你试试啊,金针菇,你以为怕你啊!”我也在旁边眼神在胖子的下身扫来扫去。我们也在演,我的心里当然很怕,如果下地是未知的恐惧的话,那么现在就是明目的害怕了。我也是从小到大第一次被这么多枪对着。
“那这样吧,既然都是长沙的。我也只是看见有一伙人走进去,就想来个黑吃黑。没想到啊,没想到,尽然是庆爷你们。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您说是不是?”胖子笑呵呵的挫着双手,对着庆叔也是一脸贱笑。
“那胖小哥,你还不把这些家伙放下?让条道,以后看见了,我自然也卖你个面子!”
还未等庆爷说下去,胖子抢先说道:“欧哟哟,庆爷的面子可不得了。我还真是受不起!您看,哥几个在这里等了那么久。如果什么都不拿,那我金少在江湖还怎么抬头做人啊?今天我不拿多,我取一半,怎么样?”
“哼,你真是吃了豹子胆了!你是咋乡里别哦!冒的那本事,就莫撑那板鸭,你算么子咯!”山爷气的的连长沙方言都骂了出来。被庆爷制止道,“胖小哥,在长沙这地界,五卫也是响当当的。今天若不是周老二受了伤,我一件也不会给你。如果你真敢狮子大开口的话,别怪庆爷我给你灌铅到肚子里。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道理,不用庆爷我再给你说了吧。”
“大哥你?还真给这倒霉玩意一件东西啊!我看他是没挨够揍!”山爷还想说下去,庆叔的眼神盯着山爷,愣是让山爷再也说不出一句,只好罢休。
金少转了转眼珠,正在琢磨。良久他开口了“好、庆爷我答应你,但是不是所有的东西,都随我选呢?”
“是的,都可以!”
金少又继续搓搓手的打量着我们,到李四爷那里直接就略过了,他敢看四爷,除非他不要命了。“哈哈,山爷那包里鼓鼓的,东西是多,但估计没什么好东西。我看着小哥这背的东西挺好的,挺不错的。”
“你可想好了,你慢慢选,别到时候觉得东西不值钱就出尔反尔!”庆爷边说边点了根烟,示意胖子可以慢慢挑。
“不用了,我就要这小哥背后背着的东西!”胖子说着,还用肥大的手指指着我,我倒是郁闷了。心里念叨:庆叔,这可是锈铲啊,这东西给了他,回家了,老爷子可不得打死我!
我看向了庆叔,见他的眼神示意下,好像说着没事。我便把锈铲扔给了他。毕竟现在坤叔的身体状况极差,要赶紧找个地方治疗。胖子接过锈铲哈哈大笑。刚把被带揭开,看到是把有镇字的洛阳铲,吓得就像手捧着烫手山芋似的,马上又把锈铲扔给了我。
“这,这尼玛,该不会是只有秦家人才能拿的锈铲吧!”胖子显然受到了惊吓,生怕自己被锈铲的邪气侵蚀。
“嘿嘿,金针菇,你好。忘了自我介绍,我姓秦,叫秦空。嗯,我老爷子是谁,我不用再明说了吧。”
胖子气的直跺脚。“也罢,就算本少今天倒霉,挑错了东西!这东西,你们拿去,别再给我了。真的倒霉!”说完,便和跟班拉开了一条道,我们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出了道洞。大头刚出来直呼好险!那么多把枪,身手再好估计也会被打成塞子,毕竟自己不是李四爷。李四爷可不是人。在他心里一直这样想着:四爷不是人!绝对不是!
墓内,“金少,就这么放他们走了啊,我们可是一件东西都没坑到啊!”一个跟班在金少后边讲着。谁料到金少又是破口大骂:“他丫的,要不是你们蠢,至于刚进洞,见到些虫子。就乱开枪,把子弹都打光了吗?我们是空盒子,装比呢!你懂吗?总之这回卖了庆爷一面子也是赚了,本少还没死就好。”说着又是对跟班们一阵大骂。
我们一行人沿着山路,开始找附近的村民,坤叔的状况越来越差,脸都接近煤球了,看来这尸毒确实可怕。只见半山腰刚好有几户人家,山里人都很老实,看我们一帮人就不像好人,原本还在门口晒玉米的老伯见着我们来,立刻关上了门。
“嘿,这!”山爷说完就想上前去踹门,被我和大头拦住。毕竟这是人家的大门,开关全由他来决定。我们并没有权利让他当好人。
“老大哥,老大哥,你能开个门吗?!我们是采药来的!我兄弟在山里被毒蛇咬了,你出来看看他脸都发黑了,再不救他,就要死了!都说我们国家的老百姓是最会助人为乐的,你不会见死不救吧!”庆叔说的很着急,也很悲伤,这都是真情流露。
只见门微微开了一条缝,这老伯好像也看见了脸黑成煤球的周坤。见他确实中毒不然,即便山里淳朴不想惹事的性格,却也不忍让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
这老伯也没多说什么,见我们,真的是为了救人,便让我们赶紧进去。这是一座有三间土砖瓦房的房子,和其它居房不一样的是,这面朝空地的三座砖瓦房,却是只盖了朝空地一边的砖瓦。后听老伯说这是这里的传统,“肥水不流外人田”讲的就是只盖一边的砖瓦,这样可以让水都流到自己家的田里来。这里的一间房子很大,进门是客厅,右拐就是8张睡铺,但是今晚我们也不可能睡在这里了。即便想睡,也是让文珊去床上躺一会儿,我们是说什么也睡不着了。
“老哥有雄黄酒吗?”庆叔问向了正在一旁为我们收拾房间的老伯,“有的!”山里人见识少,以为蛇是阴性的动物,需要靠雄黄来消毒,也就匆匆去拿了。
“秦空,去尸毒需要阳盛汉子的精血,你就取一点吧,到时候坤叔活了。你也算救他一命。”我其实并不在乎我的血,也真心希望坤叔活下来。哪怕这个人不是坤叔,需要我的地方我也会站出来。虽然我不是一个正直的人,可能我还有点坏,包括感恩。在下地的过程中,我就感到很安心。因为不管发生什么事,身边的这几个叔叔总会站在我面前。
取了精血和雄黄酒为坤叔服下,坤叔气色好了不少,天已进入深夜。感慨良多,自从8月5号出来离家已经不少日子了。即将进入十月,天气也渐渐的偏凉。马上也快到了重阳节的日子,也只有经历过生死,现在才能更了解亲人的重要性。也正因为如此,我也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一定要将父亲带回去。
就在这时,卧室里突然爆发出了尖叫,在隔壁的老伯也从睡梦中惊醒。“怎么了!这,这是坤叔!他怎么了。”此刻的山爷正用自己的双手把坤叔捆在怀里。只见坤叔全身青筋鼓起,眼带血丝,整个人都变了。与我第一次在黄乾楼见到的坤叔完全就是两个人,即便他身上还是穿着道服,可给人的感觉再不是仙风道骨,温良幽默的他了。在我的眼里他就像是一只疯狗,他确实是疯了。山爷将坤叔打晕后,坤叔睡着了。
“庆叔,坤叔不是中了尸毒吗,按照你的经验,他早该好起来了不是吗?怎么会这样!”我很着急,我眼前又回想了第一见面的坤叔。还有他奋不顾身跳入沼泽中,只剩下一个头还笑着对我说叫我快点下来。我可不想坤叔就这样疯下去,我想不止我这样想,连大头也是这样觉得吧!
“你坤叔,不止中了尸毒啊,还有白起谋士的诅咒,以及这骷象印的邪气。本来或许可以靠时间调理,但是现在恐怕凶多极少,熬不熬的过今晚,只有看他自己了。”庆叔说这话时,脸已经明显憔悴了不少,好像老了10几岁。我见他如此难过,也不在继续问什么了。听庆爷说好像坤叔是中了邪。
我就抓着锈铲在坤叔的床头趴了一夜。但谁也没想到的是,坤叔这一睡,却再也没有醒过来,牛气一方的周坤,成了五卫永远的周老二。
我只是不停的哭着,哭着看着他被山爷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