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七一声尖叫,远在墨城之外的金光肯定是听不到了,殿门外正归来的吴烦闻声飞快地冲进来,急得一声大叫:“怎么了?白七,怎么了?”
一进卧室,就看见白七在下主子在上,以及主子那煞气毕露的脸,还有白七那双惶恐求救的眼睛。
进来得不是时候啊。
世界上有两种事是极度危险的,一个是拆人姻缘,另一个是扰人上床。
重点是被扰的那个是疯王。
不等白七开口,吴烦非常识时务地后退,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两位继续,继续。”
出门,关门,一气呵成。
站在门外,望着天空的阳光,吴烦忽然觉得,金光出门的时间简直是黄道吉日,良辰美景,只是,希望主子记得,操久伤身。
天空真美,世界真好。
接着门内是白七气得一声怒吼:“吴烦——”
听不见,他一个字也听不见,毕竟,那个人可是疯王。
接着,门内又是白七害怕得哭喊的声音:“吴烦,救我——”
吴烦的良心在道义上终于觉醒,再怎么说,白七也是金光交给他的,看在金光的面子下,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说点什么。
于是,他蹬蹬蹬地跑到了窗户下,贴着窗户喊:“主子,我觉得白七一个杂狐,是不是有辱您的身价了,要不,我给您找个姿色更好一点的?”
他话还没说完,里面君临暴戾低沉的声音传来:“滚。”
吴烦含泪同情地望一眼窗户,白七,你自求多福,然后转身跑开。
谁也指望不上,床榻之上,白七垂死挣扎,小脸吓得苍白,泪珠子滚滚而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反正躲不过了,索性四肢一摊,视死如归:“你来吧,反正就当是被虫子咬了一口。”
看着她那一脸的鼻涕泪,强忍着把她摔下床的冲动,他垂眸冷酷地再次问:“你到底是谁?”
像是受尽了委屈,她“哇”地一声哭出来,没天没地地嚎啕大哭:“我都说了我是白七,你非得问我是谁,你想欺负人你就直说,你还给自己找借口,王爷了不起啊,不举了不起啊,反正我们做丫鬟的,是没有尊严的,呜呜呜……”
她哭的声音很大,他被她哭得不耐烦了,眼中动了杀意。
忽然,门外传来下人的问声:“谁在里面哭?”
哭哭啼啼的白七立即扯着脖子大叫:“壮士救命,王爷要强X了我——”
门外“哐当”一声,明显是摔倒的声音。
接着是下人战战兢兢一边后逃一边喊:“您请继续。”
白七气得简直要骂人了,“哇——”地一声又哭了:“没天理!”一扭头察觉到君临身上的杀意,她心里咯噔一下,忽然一把抱住他的胳膊,眼泪都没掉干净,认真地说:“我想通了,王爷,我愿意伺候您。”
他冷漠地睥睨她,道:“哦?为何?”
她大义凛然,视死如归:“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如果注定要有一个人要躺在这里,死了一个我,还有千千万万的我。”说完,她双手一撒,躺床上,扼腕壮志,“来吧,王爷,我会像死人一样,不哭不喊不闹。”
如果说先前他是假戏真做,那么现在他是半点兴趣也提不起来了。
“你愿意伺候,本王却不想要了,滚下去。”松开他,他起身下床。
反正,来日方长。
她暗暗松一口气,连滚带爬地滚下去,还不忘行礼,逃一样地转身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