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曦神色不动,淡淡道:“因为你我同族。”
白七慌忙摆手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怎敢高攀公主,奴婢不过是一个杂狐,怎能和公主相提并论。”
“高攀不起吗?”扶曦望着她,一阵恍惚,想起那些极为遥远的事情来,只是一想,便觉得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了一样,她头疼地闭眼,偏头扶住额头,抬手道,“我累了,扶我去歇着吧。”
白七慌忙丢了帕子擦手,过去小心地扶住她,将她扶上了床,掖好被子转身离开。
房间里,床榻之上,望着白七离开的声音,扶曦睁着眼睛,心中是蛇一样吞噬的煎熬和扭曲,她不喜欢白七,她的存在,仿佛无声无息地提醒着她什么,提醒着她这皮囊这身份,都是假的。
杂狐就是杂狐,即使换了脸换了皮,也改变不了她是谁的事实。
为什么要生而为狐?
为什么,是杂狐?
退出了梧桐楼,白七坐在门口,身影一切,分离出另一个透明朦胧的身影来,一袭白衣绞绞,如墨的长发随风卷起飞扬,清秀的脸庞是门口坐着的那人永远不可能拥有的冷静与沉稳,她身影一幻,化作一缕风,朝着王府深处卷去。
飞月弯刀不可能在扶曦手中,既然不在君临寝宫,那便是在别的地方。
只是,他将弯刀藏在了哪里?
她像一缕风,在王府四周飞快地搜寻,穿过门缝,飘进楼阁,在每一个角落里迅速地搜寻,直到跌进一个暗格,她身影一凝化作成形,道:“是密室。”
飞快地,她身影化作一道风,朝着密室里找去。
与此同时,梧桐楼阁前,甩着笛子的问岩踩着一地的落花,漫不经心地走进去,俯身于她跟前,居高临下地看她,望着撑着下巴睡得正香的她,他伸手,想要一探她的虚实。
密道里,白七穿过幽长的暗道,穿过一堵厚厚的石门,石门之后,是一个巨大的藏兵阁,她惊诧地微张了嘴,飞快地穿进去,风一样的身影在兵器库中穿梭,一千多个藏兵匣,一千多个兵器,她飞快地穿梭着,高高的藏兵阁里忽然停下,道:“找到了。”
她飞快地折转回去,身影幻化凝聚成实,伸手就要打开,忽然身体猛然一颤,身影开始溃散,她惊愕地猛然回头,惊道:“什么?”
有人在动她的身体。
她皱眉,身影一散,迅速地元神归位。
梧桐楼前,问岩正运气窥探她体内的力量,忽然,白七身体一滑,扑倒在地猛然醒来,打断了他的窥探,她迷迷糊糊的仿佛没睡醒,一抬头看见问岩,吓得立即爬起来跪下行礼:“王爷。”
差一点,就能看清楚她到底是谁了。
问岩若无其事地收手,笑道:“怎么在这里睡觉,公主呢?”
白七慌忙道:“公主刚刚歇下呢,王爷是来见公主的吗?”
问岩道:“没事,路过,顺便来瞧一瞧,既然公主歇下了,那么我改日再来探望。”他说着,笑着看一眼白七,转身离开。
等到他离开,白七暗暗地松一口气,送完气她又忧心地皱起眉头,这疯王府是越来越不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