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姐？有什么事？”
白杏媛一边敲着键盘，一边将手机搭在肩上，偏着头说道。
“……嚯，是么，那，你们马上就要搬走了？……你不走啊。”
白杏媛切换到下一份文档，看了起来。
“哦，是这样啊……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回去的，老爸现在在哪家医院？”
“嗯，嗯……我知道了，好，我会抽空过去看一看老爸……嗯，我知道。”
白杏媛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多出了一丝落寞的神色。
“对了，那个人……嗯……嗯？怎么回事？两千万？”
白杏媛疑惑地皱了皱眉。
“……啧，是这样啊。看来，这臭小子的运气真是不赖，我是有些低估他了，不过……呵，仅仅是靠运气和巧合，可是支撑不了多久的。支撑大厦的支点，是需要自身的坚硬去完成这重担的。如果他永远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也一定会输。”
“……哈！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嫁给那种男人？你这女人难道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可不像你那样肤浅，对于我来说，真正的婚姻可不是这种儿戏，至于那个所谓的赌约……呵，当作一个笑柄就好了。当然，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倒是也不能不考虑……哦，当然，我的意思是，用某些‘办法’，稍微让他有一些自知之明呢。”
“……嗯，我听说了，竣工之后，恐怕世界的科技格局都会有所变化吧，世界上最大的科技研发中心将不会是硅谷了呢，咯咯……我知道，谢谢你的好意，如果条件允许，我当然会在那里取得一席之地——就算不是经由你这个女人给我的特权，更何况，你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小研究员，究竟能不能做主，咯咯……还不一定呢。”
挂断电话之后，白杏媛随意地将手机扔到一旁，将文档作为电子邮件发了出去。
林枫啊……呵，真是不能小看。看来自己当初的那个设想，现在倒是有些站不住脚了。
尽管自己之前也曾经认为林枫有着不小的发展空间，不过自己没有想到协助林枫的人会有这样的本事，更何况林枫的身后就好像有一个高人一样在指点着他做这样那样的事情。
尽管现在还看不出来，但是，也已经有了一些端倪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这个男人身上藏着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
白杏媛的好奇心，渐渐地变得浓厚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林枫却坐在谭缃诗的对面，两个人在已经几乎没有人的咖啡厅中，“品味”着咖啡。
谭缃诗将手中的一叠不算厚的资料看完，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说道：“这不可能是你想出来的策划方案。”
林枫顿时心头一凉，这家伙的眼睛实在是太尖了，这都能看出来！
“虽然我没有学过商学，也没有深度接触过经济方面的专业学问，但是……能写出这种策划案的人，呵，肯定不是个普通人。林枫，你到底是拜托谁给你写的策划案？”谭缃诗看着林枫，轻轻眯了眯眼。
林枫原本想好的说辞被谭缃诗这锐利的视线一扫，一瞬间变得一片空白，以至于林枫现在几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那没什么关系的吧？总之，你就说说看这策划案怎么样吧。”林枫努力将话题扯到这个策划本身上。
难道自己还能说这是APR给出的建议吗？
升级了之后的APR简直太强大了，有这样一个随时跟在身边的强大私人秘书，还要真正的秘书干什么？
谭缃诗轻笑一声，右手将那一叠纸拿到手中，在空中轻轻晃了晃，微笑着盯着林枫的眼睛说道：
“当然，策划本身无可挑剔——不过，具体能否实施，我一个外行人也看不出来究竟哪里有问题。我呢，现在最关心的问题就是它的来源，林枫，如果你缺钱，缺人力，缺资源，这些，你都可以告诉我，我会尽我全力帮你解决问题。不过，我不希望我的老板在遇到问题前第一个想到的人不是自己的秘书，而是别的什么神秘的专家。”
说完，谭缃诗将策划向桌面上一扔，双臂一叉腰，显然是在等着林枫说出这背后到底是谁出的主意，大有林枫不解释清楚就不让林枫离开的意思。
而林枫的额头上却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
靠！为啥会变成这样？你难道就不能说可以，然后帮我想想办法怎么筹钱吗？现在咋办？
总而言之，APR的事情肯定是不能说出来，既然如此……那就只好再用那个说法糊弄过去了。
“好吧，虽然我不太想说，但是……其实我的背后有一个高人，是他给了我这个策划。要不是因为我给他说那是我国名的弟兄，他肯定是不会帮忙的。”林枫摊了摊手，装作好像是真的一样说道。
谭缃诗轻笑了一声，用一种看着蠢货一样的眼神看着林枫道：“高人？我倒是想知道，这高人既然为你出了这个计划，为什么他自己不用呢？”
“那，那当然是……那位高人不慕名利啊！”林枫连忙狡辩道。
谭缃诗接着说道：“哎呀，那这位高人实在是太厉害了，我倒是很想见一见这位高人是什么人呢。既然能让我家老板这样信任，那一定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怎么样，林总，没问题吧？”
谭缃诗将双眼轻轻眯了起来，林枫总觉得周身忽然被一阵杀意笼罩了起来！
林枫连忙摆了摆手说道：“不，不……那，那个高人不太愿意见陌生人的！嗯，我，我也是好不容易才能够见到他的，你的话，估计没戏！”
谭缃诗冷笑一声说道：“哟，看来，庙不大，坎还不低。我还真是想见见那位高人，既然你能联系上他，那是不是说我也能联系上呢？既然如此，把那位高人的联系方式也稍稍借我一些……我也很想看看，那高人有多厉害呢？”
“那当然不行！那，那高人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跟别人说起他的事情。我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这就已经是极限了！”林枫立刻摆了摆手说道，额头上的汗却是越来越多。
靠！大姐！拜托你还是快点放弃吧！求求你还是不要再问了！
谭缃诗将手中的纸随意地扔到桌面上，随后，右手指着林枫缓缓说道：“人生的前十八年，除了高二时偷看女厕所被记了一次处分，没有任何波折。上了大学以后，你也是一个回家社的忠诚社员，每天至少要用十二个小时来看小说，玩游戏，哦，当然偶尔还看一看动漫。你倒是告诉我，你这高人，到底是你高二那一年在厕所邂逅的呢，还是你在网络上认识的某个阿宅呢？”
谭缃诗的一番话让林枫顿时一噎，林枫这才想起来，既然之前莫晓晓已经调查过了自己，那一直跟在莫晓晓身边的亲信，这个家伙知道自己的事肯定也是理所当然的。
坏了，没想到在这种时候会因为这种事情穿帮啊！
“林枫，我呢，虽然没有看过什么网络小说——当然，我看过的书，你百分之九十九听都没有听过，当然那只是任务需要，事实上我是一个讨厌面对纸制品，尤其是印着如同蚂蚁般的纸制品的人。不过，我倒是知道，网络小说里面，似乎经常有人原本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宅男，后来因为得到了什么而突然发迹，走上人生巅峰之类的事情……”
林枫一听，脊梁骨更是一麻，整个人都快要坐不住了。
“当然，我知道，那种事情，发生的几率相当于一个人连续一年中六合彩五百万大奖。所以呢，我只能认为，你的背后可能真的有‘某个人’或者‘某个东西’在为你撑腰。嘛，搞不好是从前外星人遗留下来的东西什么的，藏到了某个不起眼的烂衣柜里。然后某个可怜的阿宅突然良心发现，打算收拾衣柜走向社会的时候发现了这个玩意，然后从里面如同机器猫一样拿出各种各样的东西……哼，这怎么可能。”谭缃诗自嘲般笑了笑说道。
全都说对了……
“不过，算了，看样子，不管我是怎么逼你，你都不会说出口了，说到这里……我倒是真的非常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让你恐惧到连说都不敢说出来呢？咯咯……至于这个策划案，我还需要拿去给专业人士看一看。当然，如果它具有可行性的话……我想，应该是可以办成的。”谭缃诗扬了扬资料，将那几张纸放进了自己的包包。
“哎，那真是太好了。”林枫见后者总算是不再就某个问题争论不休时，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要我帮忙，还有一个条件。”
谭缃诗话锋一转。
林枫顿时一愣，小心翼翼地问道：“还，还有啥条件？”
谭缃诗的俏脸上忽然露出俏皮的笑容，双手轻轻撑在桌沿上，小脑袋凑到林枫的耳畔，轻声呢喃道：“我要，住进你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