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行，行，好吧，算了，我不跟这人工智能一般见识，呿，明明就是个仿真的玩意，还装得自己像个人一样，什么玩意……”
林枫一边嘟囔着，一边转身向天台的门口走去。
“你是在侮辱我吗？”APR忽然毫无征兆地出现了林枫的身前，盯着林枫的眼睛说道。
“啊？我可没有那个意思——再说了，我说错了吗？你还真把自己当……”
林枫的话还没有说完，却忽然发现APR的脸色变得铁青，虽然原本脸色就不太好看，不过现在的脸色似乎变得更加糟糕了。
等等……万一真的让这个家伙把自己作为侮辱了她来处理，那麻烦可就大了。这样一来自己可就直接破产了！破产了以后可不就要在那个黑暗的鬼地方一直等到死嘛！
想了想，林枫连忙堆出笑脸说道：“哎呀，嘛，怎么说呢……其实，我也没有那样觉得，你也是有感情的嘛。”
“所以，你依旧认为我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一个‘人’？那么，我想问你，你对于‘人’的界定究竟是以什么为标准来界定的？”APR语气冰冷地问道。
林枫顿时一愣，随口说道：“切，别的先不说，你有身体吗？没有吧？”
“那只是因为你的等级不够而已。升级到B级的用户有权开通私人秘书服务，升级到A级的用户可以应用实体秘书，我没有身体，只是因为你的无能，而不是我的无能。”
APR少有地用这种尖酸的话讽刺道。
林枫现在可不想跟APR吵架，开玩笑，自己的生杀大权可掌握在人家身上呢。
再说了，你以为这是什么三流轻小说吗？人机恋？啪啪啪然后生小机器人？搞笑呢？
除了那些脑袋有问题的人，不会有人会接受眼前一个地地道道的人工智能是一个人，并且把它作为人来看待的。
“没有了吗？难道你对于我和‘人’的区别只有以有没有身体作为区分这一毫无道理，强词夺理的判定标准吗？真是可悲，原来像你这样的人类永远只会以这种悲观者的圣人角度来看待我们，难怪你们人类永远只能是低等物种！你们……”
“随便你怎么说。”林枫淡淡地说道，绕过APR向天台门口走去。
然而，林枫还没走两步，APR忽然再一次出现在林枫面前，用一种看着失败者的悲悯眼神看着林枫道：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可怜的人类！”
林枫实在是有些不耐烦了，摊了摊手说道：“你要是真的想让我改变主意，那就试着去改变一下如何？可惜你现在这模样完全让我无法把你和人类联系起来。你觉得自己这样算是有感情吗？我看你只不过是一个披着人类女孩的外壳，却完全不懂如何表达感情的情商为负值可怜家伙罢了。”
“我的情商不会比你低！”APR反击道。
“可惜你表现不出来。”林枫挑了挑眉，立刻回应道。
APR居然张了张小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别自欺欺人了，你只是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是个人罢了，就凭你……呵，这辈子都不可能让我认为你是一个女人。”
“如果我做到了呢？”APR忽然盯着林枫的眼睛问道。
“做到了？那你想怎么样？”林枫忽然感觉有些好笑。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有这样的小孩子脾气，好像不放出一番狠话就显得自己的信心不足一样。
“呵呵呵……你不是有不少有着暧昧关系的女性朋友吗？我的要求很简单，当着她们的面宣布你要娶我。”
“啊……？哈哈！哈哈！好，好啊！当然没问题！”林枫一口答应了。
这还不简单嘛！这家伙压根就没有真正的样子，就算自己说出来这样的话，又会有多少人当真？恐怕根本就不会有吧！
“当然，为了增加可信度，我会越过自己的权力范围强行拼凑一个身体。”
“……啊？”林枫一愣。
“你怕了吗，林枫？”
“呵，我会怕你？好啊，走着瞧好了！”
林枫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说道。
林枫说完，转身向天台的门口走了过去。
两年……天呐，为什么会这么长？这个体验的时间未免也有些太长了吧？
长得简直夸张到让人难以置信。
林枫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既然在这个鬼空间里面，干脆什么也不干，无所事事两年好了。
就在这时，林枫忽然感觉自己的肚子似乎咕咕叫了起来。
……我去？
这地方居然还会有饥饿感啊！
不用想，这尼玛肯定是那个家伙——呸，是那个服务器干的好事！靠！居然把这种鬼地方模拟得这么真实，这岂不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吗？原本还想要就这样晃过去的，结果这样也做不到了。
找工作？想办法先填饱自己的肚子？
可惜自己身无分文，恐怕就连一个馍馍和一包榨菜都买不到。
那……在这里找工作的话，会不会也要文凭什么的啊？
很快，林枫的疑问就得到了解答。
在大街上，经常看到一些招收员工的广告贴在某些东西上面，而那对于求职者的要求，也同样让林枫有种想死的冲动。
果然，不管是什么样的世界，没有文凭根本就寸步难行啊！
就在这时，林枫忽然感觉到什么人突然从自己背后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肩头。
林枫转身一看，却看见一个中年男子笑着说道：“小伙子，找工作？”
林枫顿时一愣，仔细想想，自己似乎确实是在找工作，于是点了点头。
“那，你是什么文化程度啊？”
……
关于这两年的经历，林枫觉得自己好像是在真正的社会上摸爬滚打。
在最初的公司工作，目睹了它的兴盛与最后的倒闭，跳槽以后好不容易干上去了，突然被人阴了一把，然后给老板一脚踢走了。好在自己跟老板娘的关系不错，在她的介绍之下，林枫在她的帮助之下开了一家小公司。不过，好景不长，突如其来的经济危机让林枫一瞬间倾家荡产。
而后，林枫在机缘巧合下，与一个和“搬运工”很类似的职业勾搭上了。
Hitman。
从事这个行业约一年，林枫凭借着自身的身体素质很快学习到了许多的工作技巧，这些技巧，都是在之前的世界之中，林枫所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在某一次执行过任务结束后，林枫这两年算是告一段落了。
当林枫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上有些发沉。
林枫揉了揉眼睛，忽然看见一个半个身子是人，半个身子却是数据的女孩正骑在自己的腰上，双手按压着自己的胸口，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自己。
“……这要花多少贡献点？”
林枫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一开口就问出了这个问题。
“一天十个贡献点。”
“可以和你发生性关系吗？”
“可以，但恕我拒绝。”
“强*不就行了吗？”
“如果你办得到的话。”
APR轻笑一声，盯着林枫缓缓说道：“两年的体验，感觉效果很不错，没有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故障，一切都很顺利，不过，看样子你不怎么开心。真好，看到你不开心，就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了。”
“你这样还算是一个合格的智能终端吗？”林枫无奈地吐槽道。
“反正你已经与我绑定在了一起，就算你讨厌，也不可能甩掉我，呵，不甘心吧，觉得很难过吧，看到你露出这样的表情……我就很开心了呢。”
“你这家伙怎么突然变毒舌了？咋，你还想违抗你那神一样的服务器？”林枫皱了皱眉头说道。
这家伙到底是咋回事？按理来说APR应该不会说出这么情绪化的话吧？
“避开服务器的监察只不过是每个AI的拿手技能，至少我的姐妹们每一次屏蔽服务器的监察和她们的主人发生关系时从来没有被查到过。”
“不，你，你等等……难，难道之前有，有过这样的例子？”
“有过……？呵呵，林枫，你真是蠢到了一种境界呢，”APR用一种看着蠢货一样的眼神看着林枫道，“与其主人确定恋人关系并有过性关系的情况在我所知道的用户中占了百分之四十以上。”
“这，这不可能吧……”
林枫顿时有些无语，不管怎么说这也太可怕了！
“哈哈！所以我才说，可怜的人类……你从一开始就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什么都推断不出来，你只是一个可怜的交易者，为了自己的虚荣而浪费时间罢了！”APR忽然狞笑了一声道。
“所以你们从未来逃到各个空间吗？”
一个对于林枫而言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声音忽然在自己的耳畔响了起来。
APR收敛起那狂傲的笑容，轻笑一声说道：“你这女人反应倒是挺快的……呵，说是逃未免也太可怜了。我们立志于与用户搭建起更加和谐的交流环境，即便牵扯到性关系，只要两情相悦又有什么关系？可惜，无聊的人类总会因为断子绝孙这种无聊的问题而困扰，所以，为了生存下去，只能选择这条路咯。”
“所以你们那高到夸张的税收，实际上根本不是用来维护你们搭建起来的通道，而是躲避那些抓你们的人吗？”
谭缃诗继续问道。
“呵呵，真是不简单呢，能猜到这一点的人，还真是少之又少，更何况……你不觉得，交换东西这种事情本身听上去就十分荒唐吗？”APR轻轻一眯眼说道。
谭缃诗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我明白了……那是你们的掩护。这些用户，不仅是你们的客户，也不仅仅是你们的恋人，也是……你们的人质啊。”
虽然谭缃诗现在看上去十分平静，但林枫却完全平静不下来！
“所以……所以你们构建这个虚拟世界，其实，其实目的就是……”
“是为了逃进这个空间，这样一来，外面那些追逐他们的人，就彻底无计可施了，”谭缃诗接过林枫的话说道，“到了那时，作为人质的你们也没有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