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局长睁大了眼睛，点了点头，看向放在手下面的资料道：“的确，我是在这上面看到了一部分这样的记载。也就是说，因为这些人去这个酒馆很奇怪，所以你就确定了是这个地方？”
“没错，而且李建材事件里的受害人，也曾经是这个酒吧的常客，只是后来似乎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就没有去了，这绝对不是什么巧合。”
李建材顿了顿，继续说道：“实不相瞒，他们的反侦察意识非常强。第一天我过于疏忽了，以至于我察觉到我的手下被对方发现。所以从第二天起，我在西城区找了一个摊贩，告诉他了一些话，让他去那里摆摊，替我监视这些人。”
“嚯，的确，照你这上面这么说，那这些人的确不简单，”老局长脸色阴沉着说道，“用穷凶极恶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们了啊……”
吕照文点了点头道：“是的，只是监视的这几天就耗费了我很大的力气。但是毫无疑问，监视还是有效果的，我了解到了那里的常客基本上都是什么人，然后，我也大概知道了他们来这个偏僻的酒吧究竟是为了些什么事情。”
老局长用右手轻轻摸了摸下颌，忽然轻笑了一声道：“你连这个都能调查到？”
“当然，直接调查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刻意安排了几个人，装作喝醉的几个醉鬼，在夜里串场子进入了酒吧，‘误入’了一个不能进去的禁区。根据现场的报告来看，那里有一群训练有素的职业佣兵，也有一些不应该出现在阳光下的存在。”
“杀手……么。”老局长叹息一声道。
“嗯，是的。最初得到这个答案的时候，我是不愿意相信的，毕竟在这样的现代社会，要我去相信现在居然还有杀手，这样子的现实，让我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但事实情况的确如此。”吕照文肯定地说道。
“因为有杀手的存在，所以，这更加坚定了我的怀疑。那个名叫林淼，或者是叫谭缃诗，或者是其他什么名字的女人，就是一个职业杀手！”吕照文挑起嘴角说道。
“原来如此啊，原来如此……如果她是一个职业杀手，那她就算会易容术也不奇怪了。哈哈，就像小说里面那样，包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人皮面具之类的东西，一戴上去就完全变成另一张人脸了！”老局长点着头笑道。
“还远不止这么简单呢，老局长，”吕照文轻笑一声道，“就在那天之后的一天，街道上发生过一件飞车追逐事件，但是这个事件却被作为一场普通的交通闹剧被一笔带过，但实际上，这件事的其中一个主角就是那个杀手——只不过，这一次她不是猎手，而变成了猎物。”
“变成了猎物？那就是说有人要杀这个杀手？”老局长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问道。
“对，没错，因为她一开始想要杀了某个人，却没想到另一个某人却想要杀了她，设计了一个局引她上套。从当天的监控录像来看，我估计这个女人原本已经难逃生天了，但是对方却似乎有意将她放了出来，甚至还报了警。”
吕照文顿了顿道：“但是，对方最后似乎算漏了，还把人放走了。我虽然很想追查那辆车最终究竟去了哪里，但是因为那辆车向郊外驶去了，所以我最终还是没有找到地方。但是我基本可以肯定，从那几天后，她改头换面再一次出现，一定与这件事有关！”
听到吕照文这话，老局长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这件事必须要注意。如果有人协助这件事，恐怕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吕照文立刻说道：“老局长果然判断力过人，这里面存在着一个不为人知的链条，每一个人都在这里面有着自己的位置，每一个人就像是汽车发动机的每一个零件，任何一个零件出了问题，发动机就不能正常运作。”
随后，吕照文说道：“我调取了之前六个月的相关录像，发现她来这个酒店的时间并不固定，似乎是有着‘接受委托’，当面谈判这样的规定，所以这个人就去这个地方接受任务，然后，抹杀需要她抹杀的人。”
“真是太可怕了，”老局长一边摇头一边啧啧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们居然生活在这样一个危险的环境下。如果有人知道自己跟这么多杀手生活在隔壁的距离，真不知道那时候应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好。”
吕照文笑了笑道：“的确，正是如此。而且，我也发现了某些更鲜为人知的事情。您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那个咖啡厅吗？”
老局长立刻点了点头道：“嗯，我记得，那个咖啡厅，就是你说过的，那个协助这个女人杀人的男人开的咖啡厅。”
“没错，我最初怀疑仅仅是因为它的资金来源，毕竟在这个牡京市能一次性将这么多店开下来消耗的资金可不是一笔小数字，但是在粗略调查了咖啡厅中的工作人员之后，我又有了新的发现。”
吕照文接着说道：“老局长您应该知道，军方对于某些秘密组织一向守口如瓶，其中就不乏某些‘特殊职能部门’，这些人平时隐藏在人群中，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生后，但是在接到命令的时候，就必须要出动，您看，这是不是与某个职业的特性不谋而合呢？”
老局长顿时一惊，看了看手上的资料，又看向吕照文，惊愕地说道：“你，你的意思难道是说，那咖啡厅里面所有的人，她们不仅是杀手，而且……”
“不，这一点我已经得到了确认，同时兼有杀手身份的只有那个自称林淼的一个人而已。但是，其他人毫无疑问都隶属于这个特殊部门，”吕照文挑起嘴角笑道，“老局长，您想想看，如果您是一个特工，如果您的工作是一天到晚都必须要在办公室里坐着，如果经常需要接受任务，您要如何这样频繁地请假而不会对自己的生活工作造成影响呢？”
老局长顿时一愣，随后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如果她们都是这里的店员，某个人需要任务的时候顶替就可以了；就算大部分的人需要进行任务，也可以关张歇业，这样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原来是这样！但是，就算是这样，你怎么知道她们是做这个的？”
吕照文笑了笑道：“老局长真是宝刀未老呀，没错，就是这样。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那是因为经过我的调查，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履历，虽然个人的成长经历非常单纯，但是她们的父母，却清一色地都是军人，您说，这会是普通的情况吗？”
老局长立刻“哦”了一声，随后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所以你才会做出这种假设……可是，虽然我们的确去偷袭那酒吧，但是并没有抓到几个人，也没有在那林淼的住所找到她，只在衣柜里发现了你被关在柜子里的妹妹，难道她已经听到风声，然后跑掉了吗？”
吕照文摇了摇头道：“当然没有。而且，我很肯定，她现在还在这个城市里面，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老局长一挑眉问道。
“只不过，她现在是不是还活着，我就不知道了。”吕照文冷笑了一声道。
而与此同时，某片别墅区中，大厅。
一个穿着咖啡色冒易的老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目光平静地看着面前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女孩。
老者的身旁坐着另一个头发略微发白，国字脸的中年人。
“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你不用再问了。”
谭缃诗忽然轻笑一声，缓缓闭上眼睛，低下了头。
李国志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你还年轻，我允许你犯错。告诉我这样做的理由，我不会害你。”
谭缃诗忽然摇了摇头，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李国志叹息一声，右手轻轻抚了抚眼睑道：“我看过你的成绩。你在同期毕业生中的成绩是最优秀的，执行任务从未失败，上级很看好你，也很信任你。”
谭缃诗脸上的冷笑从来都没有消失过，在李国志说出这句话后，谭缃诗脸上的冷笑更明显了。
“别闹了！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在笑什么？！还不快点认错？！”坐在老者旁边的中年人忍不住了，开口便呵斥了起来。
“你不用保我了，保我也没有什么意义，”谭缃诗摇了摇头，自嘲般笑道，“老头子，你今天叫我和老刘过来，目的就是为了培养下一个接班人吧。为了调查这件事，老人家您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你到底闹够了没有？！”那个中年人终于忍不住了，正要起身，却忽然看到谭缃诗的手中不知何时忽然多出了一把银色的袖珍手枪，随后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中年人顿时大惊失色，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直接站了起来。
“你，你别冲动！把枪放下！”
“老头子，你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我告诉你好了。”
李国志的脸色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
谭缃诗冷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嘴唇轻轻颤抖了起来。
“因为我是一个疯子，从一开始就是。”
“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