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两次面,次次都是以她的落荒而逃作为结束,玉棠觉得她和“大块头”两个人肯定八字犯冲!
可是玉棠不知道的是,就是这个她认为八字和自己犯冲的人即将成为和她这辈子关系最亲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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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寺主持的禅室
连仲泽在师父笑得眯成一条缝的眼神注视下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冷脸,往右胳膊上的伤口上涂着药膏。
对面的智胜禅师笑得好不开心。刚才这小子一进门还在躲躲闪闪,要不是自己以师父之尊命令他,还不知道他已经喜事临近了!
在见到伤口的第一眼,智胜禅师就确定是女子咬的。再看平常一张冷脸示人的徒弟竟罕见的涨红了脸,不用问就知道有情况!所以他很是“温和”的问道“乖徒儿,是不是遇到什么人了?”
只见连仲泽涂着药膏的手明显的顿了一下,这么心虚的表现看在智胜禅师的眼里,他心里更是乐开了花。自己的徒弟果然是红鸾星动了!苦尽甘来,不错不错!
简单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虽然简练,可是平时徒弟的话就不多,所以智胜禅师也不在意,只是一个儿劲儿的追问是谁?搞的连仲泽苦不堪言。
强自镇定的涂抹完药膏,连仲泽便逃也似的告别了师父。既然下定了决心,亲事也要开始准备了。说不定他那位“贤惠”的嫡母已经去白府提亲了也说不定。
还真让连仲泽说着了!此刻的连太太李氏正坐在白老太太的福寿居里,和大太太两个相谈甚欢。
“大表嫂,我今儿个来可是要跟你求一件事!”
大太太听到今天对自己特别亲热的连太太说这句话,她心里感到很不解。可是场面话还是要说。“表妹这是说的什么话,咱们亲戚之间哪里还用得着‘求’这这个字?有什么事尽管和嫂子说,嫂子一定尽全力帮忙。”
一句话听得在一旁喝茶的老太太频频点头,“大媳妇说的正是!到底什么事让你巴巴的跑来了?”
连太太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还不是仲泽那个孩子的婚事!之前要给他定亲的两个姑娘,都是在下定之前就突然莫名其妙的没了。后来也不知从哪儿传来的谣言,说是他克妻!”
坐在旁边的大太太心说,除了你还能有谁?打量着别人都是傻子吗,自己还在这儿演上戏了!自以为是!
正说得起劲儿的连太太哪里知道大太太的想法,依旧进行着她自己的话题。“这不,一耽搁就耽搁了两年。这中间我也给他找了好几个通房,可谁想,她们也全都没活过三个月,就都一个一个的赴了黄泉。这以后,我是托了好几个媒婆,可至今也没答复。可巧了,上次在“金莲会”上,我一眼就相中了你家的玉棠,那模样自是不必说了,更是弹了一手好琴!虽说身上是有些毛病,可是过日子却是不妨事的。”
听连太太是给玉棠提亲,老太太和大太太心里也都了然她的目的。所以两个人也都没有过多的惊讶。
大太太倒是无所谓,玉棠又不是她亲生的,嫁给谁她也不在意。于是她就和两个人点了点头。
老太太心里也是如此,只是这涉及到了府里的排序,就有点问题了。“她前面的玉瑶和玉琪可都还没定亲,现在就给玉棠定……”
这一句话就是答应了。连太太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便和老太太撒上了娇,“我的好姑妈,又不是让他们立马成亲,只是定亲而已。至于婚期,排在两个侄女后面不就行了?”
老太太一想,也对!便也点头应了。
得了满意的答复,连太太欢欢喜喜的回家准备去了。
此时呆在清凉寺里抄经的玉棠还不知道,她的婚事就被三个女人的几句话就决定了。
一天四个时辰的抄经结束,玉棠躺在床上闭目休息。
奇怪的是,以前每次闭上眼睛,脑袋都是空空的一片,可以让大脑得到最好的休息。可是今天,她的脑袋里全都是上午时那个“大块头”舞剑的身影,赶都赶不走!利落的招式,挺拔健壮的身材……………………
啊!她在心里大声地喊叫了几下,又烦躁的甩了甩头,可都还是无效。她心里就想,我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把玉棠吓了一跳!心烦的她在屋子里来来的不停地走,以期用这种方式排解心中的烦恼。
坐在一边绣花的画眉就见她家小姐在不大的屋子里转起了圈儿,一边走嘴里好像还在嘟囔什么东西,至于是什么,因为声音实在太小,所以她也没听清。
就这么盯了几圈,画眉眼睛都晕了,便出口劝道“小姐,您别再转了!奴婢知道您是生白天的气,大不了咱们再也不出去了!反正再忍二十天就能回府了。到时回了集雪苑,即便是亲戚也不能硬闯闺房吧?再说了,不是还有奴婢在呢吗?您就别担心了!”
听画眉这么说,玉棠更加苦闷了,大叹道,“我哪里是,我…………”
突然,她的眼睛扫到了墙上挂着的箫。算了,还是用它吧!
于是,她接下来的话没有出口,而是径直走去墙边取下了从府里带来的箫。待重新回了座,又沉默的吹了起来。
这一晚,画眉听到了很多以前小姐没有吹过的曲子。不过,它们都很好听。
智胜禅师坐在禅房中听到隐隐传来的箫声,叹了一口气,闭着眼睛,手中继续不停的捻着佛珠。
在玉棠的梦中,她居然和“大块头”两个人一块儿在草地上放风筝。而且“大块头”竟然还在对着她笑!不过他笑得真好看!眼见两只风筝纠缠到了一起,就见他很温柔的拿出剪刀一下将线剪断,于是两只风筝缠绕在一起飘向了天边。
玉棠被梦境直接吓醒了。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自己心里真的喜欢他,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