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上班后,冯枭正在办公室里看最近夜总会的经营账目,突然他的手机就响了,冯枭一看是冷艳梅打来的,就故意笑呵呵地问道:“老婆,啥事情有?”
“哼,我不给你打电话,你永远记不起来给我打电话。还老婆呢,从上次你离开到现在都好几天了,凶手抓住了也不给我报个平安。让我整天替你担心受怕的,你现在比总统还忙呀?”冷艳梅满是怨气地说道。
“亲爱的,我错了。你快说吧,是不是中天集团制药厂的事情有眉目了?”
“我打算给你个惊喜,可你好像早都知道了,就在等我的电话。是的,楼中天在市商队和市药监局以及市生活保障局,三家单位的联合施压下,终于妥协了,愿意将中天集团制药厂,以一千万的价格一次性买断,包括制药厂的厂房和院落。这次你满意了吧?”
“亲爱的,谢谢你。有你真好。”冯枭真诚地说道。
“不必谢我,我也没有为你做多大的事情,倒是你一直在默默地帮我,让我坐稳了总裁的位置。你如果有时间,就现在过来把厂房里的东西全部过一遍,做个登记,我们交接一下,然后把买断协议签了。等你的一千万到中天集团账户,这个中天集团制药厂就是你的了,你就可以换牌子,挂上你们通天兄弟制药有限责任公司的牌子。至于什么时候再开业,就是你说了算。”
“好,我一会就过去。那个楼满月有没有再找你的事情吧?”冯枭突然问道。
“楼满月一听你不做我的助理了,心里很高兴。又开始想搞事情,真是烦死人了。我不知道该怎么样整治他,他曾经是我的小叔子,我有时真下不了狠手,我如果是个男人,我真想把他压在地上好好地暴打一顿。这小子几天不打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艳梅,不要发愁,只要有我在,这都不是事,没有我冯枭搞不定的事情。等我的制药厂走上正轨了,我再腾出手来好好教你收拾他的好办法。下次再收拾他,就要搞掉他的常务副总裁职务,只有这样他才会老实。
让他先蹦跶吧,他就像麦地里的野草,等它长到影响麦子的时候,就要将它连根拔起。慢慢的等他伸手,如果他伸手了,你就抓他的把柄,只要把柄在手,就是收拾他的好时候。你先不要吓唬他,装着不知道。如果一个老鼠掉在了油壶里,但老鼠还没有死,你只有狠心把油壶的盖子盖上,把老鼠闷死在里面。”
说完冯枭便挂了电话,准备回家把姐姐冯雪接上一起去中天集团的制药厂,将在册的东西进行清点和接受。接收之后,姐姐冯雪就可以走马上任了。
……
话说胡子哥十天前名义上是回老家探亲,其实是受冯枭的委派,去查林涛妻子的下落。已经三十三岁的胡子哥,到了老家农村之后,发现老家的年轻人多半都出去打工了,家里剩下的都是一些老人和小孩。
老家紧邻陕西,也可以算是西北人。老家的雪下得很厚,还刮着冷飕飕的风,许多孩子脸蛋冻得红红地看着胡子哥。不知道他是谁?要找谁?胡子哥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糖果,散给围过来的这群孩子。
他对一个十岁左右,身高在一米五的男孩问道:“这里还叫董家湾吧?我好几年没有回来,都快认不出来了。”
“还叫董家湾,你找谁呢?我咋没有见过你?”那个男孩冻得鼻涕直流,身上的衣服也脏兮兮的。他的手里拿着个放羊的鞭子,腰里还绑了一个绳子。三十多只黑山羊在雪地上到处乱跑,发出“咩……咩……”的叫声,雪地上到处都能看到乱七八糟的脚印,还有落在雪上面的羊粪蛋蛋。
“娃,你叫个啥名字?”胡子哥回到这里,突然感觉很亲切,他用陕西话问道。那个放羊娃,一听这人能说陕西话,知道他也是本地人,就笑了笑说:“大家都叫我狗蛋,你也叫我狗蛋吧。”
听了这话,胡子哥嘿嘿一笑,自我介绍道:“我也是咱们这里的人,出去打工好多年了,准备回来在咱老家过个年。可发现咱老家现在都冷冷清清的,连个年轻人都很少看到。我回家两天了,没有找到个拉闲话的人,急的我心直发慌。你能跟我说一会话吗?”
“能行,咋不行呢。你这水果糖是在咋些买的,太甜了。”狗蛋两只眼睛小小的,脸蛋胖嘟嘟的,看起来很可爱的样子。
见狗蛋爱吃糖,胡子哥又给了他几块:“狗蛋拿着,从今天开始我们俩就是好朋友了,有时间了到我家里浪去。我家就在前头第一家就是,我姓胡,外面人都叫我胡子哥。”其实第一家是胡子哥的亲戚家,他是为了取得狗蛋的信任才这样说的。
“能成。”说完狗蛋用黑乎乎的胖手拨开糖纸,将一颗糖喂进了自己的嘴里。
过了一会胡子哥找了个靠墙的地方避风,然后对狗蛋说:“狗蛋,来坐我跟前来,我们俩拉一会闲话。”听了胡子哥的话,狗蛋拿着羊鞭子走到了胡子哥的身边坐在了一块转头上。胡子哥看到狗蛋穿着厚厚的棉裤,猛然就想到了自己小时候的样子。
“狗蛋,我们这里有个叫林涛的,你认不认识他?我出去好几年没有见到他了,这次回来有些想他,可好多人都不告诉我,我们俩是好朋友,你能告诉我吗,他到底林涛去哪里了?”胡子哥看着狗蛋问道。
“哎,别提了,林涛半年前就死了。埋在那个山坡下面,清明节的时候,我还看到他媳妇带着个六岁的孩子给她死去的男人烧纸。”
“死了?他得啥病死的?这么年轻就死了,太可惜了,他有二十六岁了吧?”胡子哥做出伤心的样子问道。
“我也是听人说的,说林涛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被人给害死了。后心被连通三刀,全捅在了后心上,当场就死了。是他媳妇掏高价钱,顾了个车把他的尸体从外面来回来的。就埋在那个山坡下面,好多人都不知道哪里埋的谁,就我知道。我原先不爱上学,总想到外面浪一回,可是自从知道林涛死在外面后,我才觉得还是我们这里安全。我们老家人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土窝。”
“狗蛋,林涛的媳妇叫啥来着,我都忘记了?”胡子哥很认真地问道。
狗蛋再次将一颗水果糖喂进他的嘴里,满脸憨厚地笑道:“你打听林涛媳妇干撒?不会想打人家的主意吧?我可告诉你,那个女人凶得很,她男人死了,她脑子好像受了点刺激,经常不是哭就是笑的。年轻男人如果靠近她,她就拿个砍刀乱砍,吓得现在没有人敢惹她,都说她是个疯子。
可你说她是个疯子吧,她对她的小儿子爱得要命,整天走到哪里都把孩子带着,从来不打她的儿子。林涛的媳妇叫英子比林涛大三岁,我们老家都说女大三抱金砖。可林涛娶了英子却死了。英子的儿子叫盼盼,是英子给起的。英子的儿子盼盼很聪明,六岁认识好几白字,都是英子给教的。今年英子的儿子已经上一年级了,我经常能看到英子送她的儿子上学。”
胡子哥听到这里,就嘿嘿笑得:“英子长得咋样?要不我把她给娶了,我到现在还没有媳妇呢。”
“你敢吗?我听说有个光棍晚上去胡骚情,让英子给砍了一刀,以后再没有男人敢缠英子了。英子个子有一米六八,从来不描眉涂口红,穿衣服很朴素。就是这样的女人,还把我们这里的男人看得流口水。既然我们是朋友,我该说的都给你说了,你可别去打英子的主要,小心她砍你一刀,你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狗蛋,我曾经是林涛的朋友,我想给英子家送点钱,让他的媳妇和孩子能过好点,可我不知道她家里的地址,你能告诉我吗?”
听完胡子哥的话,狗蛋狐疑地问:“你不会是来找英子麻烦的吧?如果你是来找英子麻烦的,我可对你不客气。我这鞭子也不是吃素的。”说完狗蛋瞪着两只小眼睛,把手里的放养鞭子,在空中甩得啪啪啪直响。
“狗蛋,我们是朋友,你咋能这样想朋友呢?我如果有害英子和她孩子的想法,我出门不得好死,这行了吧?”胡子哥见狗蛋两只小眼睛里全是疑惑的神色,便开始赌咒发誓。
“既然你赌咒发誓了,那我信你。英子家在三里屯,门前有一棵大槐树,树上有一个喜鹊搭建的窝。见到这棵树,你就找到英子的家了。我先走了,养都跑远了。”说完狗蛋便去赶他的羊群了,留下胡子哥还坐在那里发呆。
片刻之后胡子哥拿出了手机,给冯枭拨了个电话:“冯总,林涛的媳妇找到了,等我的好消息吧。我找了一周时间才找到了这里,这个地方真不好找。”
“胡子哥,你辛苦了。今天真是好事成双,中天集团的制药厂已经被我们收购。”冯枭在电话中有些兴奋地说道,胡子哥听后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