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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倾诉

敖妍娜阴沉着脸道:“你是不是很失望,现在站在这里的是我而不是她。”

何建勋心念急转,思考着为什么她会把自己救出来,那位敖少波怎么可能允许她这样做。至于被她打了一下,反正也不算疼,也没往心里去,毕竟和救命之恩比起来,别说只是不痛不痒的打一巴掌,就是砍上一刀也是划算的。

敖妍娜看他不说话,更觉得生气,跺脚道:“那你还不快滚,滚得越远越好!”

“啊!……我不认得路。”何建勋现在两眼一抹黑,谁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况且现在的大盘山危险重重,不管是遇上无神会的人或者是南渎的人,都有没有什么好下场。经过这次剐龙台之事后,何建勋觉得必有大事发生,或许这一直维持的平衡即将打破,而没有了平衡的制约,也就是纷争的开始。

“不认得路关我什么事,你快滚,你这么讨厌,我不想看见你。”

“我……我这么讨厌,你还救我干什么?”何建勋觉得敖妍娜此时的表现简直莫名其妙,如果是以前相遇她对自己不假辞色还容易理解,但是在那间石室内,自己好歹和她一起对付过天狗尊者,犯的着发这么大脾气吗。

敖妍娜一听他问起为什么救他,立刻双眼圆睁,扬起手便又要打。何建勋吓得往后面一退,半只脚踩到了水里。他连忙把脚拔出来,一看脚底都是淤泥,便又在水里洗了洗,说道:“现在都天黑了,我能上哪儿去,就算要滚也得等到明天白天吧。我现在连避水珠都没有,到水里去肯定淹死,要爬山,夜黑风高会失足摔死,反正是死,被你打死也一样。”

“油嘴滑舌,你这个人我越看越讨厌,如果不是因为你在里面护过我一次,我真的会打死你。反正你记住了,这次把你从水里拉出来,是我不想欠你人情。”

敖妍娜说过之后,转过身去再不看何建勋一眼。

何建勋自己走到干松一点的地方蹲了下来,他的身上早就湿透了,这个时候又冷又饿,急需找个没有风的地方休息一下,或者生个火把衣服晾一晾。旁边就是大石头,他便脱下湿透的外套,平铺在石头上,希望能够尽快把它晾干。这裤子湿漉漉的套在下身更难过,又湿又热的简直要把鸟蛋孵出小鸟来,见敖妍娜背对着自己,何建勋便也不避嫌的把长裤给脱了,一并扔在石头上。

“你在干什么?”敖妍娜突然问道。

“我身上都湿透了,难过的要命,先把衣服脱下来吹吹干。”

“你没穿衣服?”敖妍娜又惊又怒的说道,她本来已经转了一半的身子忙又转了过去。

何建勋一看她居然如此避嫌,索性开玩笑道:“我都脱光了,反正我是男的嘛,一向只有女的怕被脱光了衣服的,男的怕什么。我现在冷的很,你能不能把我还给你的那颗避水珠借给我用一下。”

“借了想做什么?”

“我好蹲到水里去,因为我觉得在深水里待着的话,反而比在岸上更舒服一些。如果你不借的话,我迟早被冻死。或者你可怜可怜我,让我靠在你背上,借一点体温怎么样?”水里的温度向来都是越下面越趋于恒温,冬暖夏凉,简直比地窖还舒服。至于说借敖妍娜取暖这种事,何建勋压根就没想到她会答应。

敖妍娜犹豫了会儿后,说道:“不借,这颗避水珠是我娘的遗物,不能给任何人的。”

何建勋心说如果不是我从那位守在剐龙台的壮汉身边骗过来这颗珠子,你怎么可能拿的到,现在到手了居然说不借,真是小气。现在是十月天气,南方又冷得晚一些,冻死是不可能的,但在外一晚上冻出感冒来却有极大的可能。

“不借就不借吧,我累死了,先到树林里躺一会儿。”何建勋说完,便走到旁边的两颗树下躺了下来,这树下长着很多草,较为柔软,不至于像睡在石头上棱棱角角那么磕人。

何建勋躺下没多久,便感觉着身子发酸,脑袋一阵阵的疼痛,这还没有得感冒呢,就浑身不舒服。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这么差,和进入这大盘山后消耗的体力太大有关,连续经过了数次性命攸关的冲突后,别说体力跟不上,就是神经也被崩得差点断了弦。

他闭着眼装假寐,一边慢慢忍受这种难耐的感觉,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好转。

“何建勋?”

“何建勋?”

……何建勋心中一动,他微微眯眼,只睁开了一条缝,但身子却动也没动,自然也就不会回她的话了。

“她这个时候叫我的名字干什么?”何建勋疑惑的想。

借着微微睁开的眼线,何建勋看见敖妍娜就站在不远处,且依旧背对着自己,不过那身子一会儿想转过来,一会儿又犹豫着转了回去,那来来去去犹豫不决的样子,颇为滑稽,难道她以为自己真的光溜溜的躺在这树林子下面?这山里蚊虫那么多,还有山蚂蟥什么的,这要是光着屁股躺下,简直成了蚊虫的粮仓,说不定等醒过来一看,腿上背上全爬着虫子呢,给自己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这么做啊。

敖妍娜终于转身,不过她却用手捂着自己的脸。

那手指正好遮住眼睛,且慢慢裂出一道缝,随即,便看到夜色之中的何建勋身上依旧穿着衣服,要说裸露最多的地方也只是他把长裤脱了,露出两条大腿。

敖妍娜大松了一口气,她一下把手放开,恨恨说道:“又来骗人。”只不过说这话时声音不大,似乎生怕吵到了何建勋。她缓缓走到何建勋身前,低头怔怔的看着他。

“她的表情有些奇怪?到底想干什么?”何建勋强忍住坐起来的冲动,依旧眯着眼偷看,只见敖妍娜突然捂着脸发出轻微的抽泣声,喃喃自语道:“怪不得南渎里面的人对我那么冷淡,我还以为只是因为我是条四爪的龙而已,地位不够,现在我才知道,根本不是那样子的。”

“我就是一个备用的祭品,随时都会被牺牲,和那些曾经或者以后也要拿来牺牲的人没有任何不同。我从未想过那本来就很无情的龙宫会比无情还要绝情,简直和地狱一样,不,比地狱的鬼还要凶。其他的人也就罢了,反正对我也不好,我也懒得和他们计较,可是二哥一向对我很客气的,而我也一直拿他当做是唯一可以值得相信的人,可是他居然也瞒着我,在背后做这么大的事,我来却什么都不知道。他在骗我,就在刚才,我又不傻,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在最后关头,他居然想牺牲我保全他自己……如果他真的诚心待我,遇上性命危险,一定要牺牲一个人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可是他居然……”

何建勋静静的听着,他觉得自己有点低估了对方的智商,这位敖妍娜虽然有时候冲动了一些,可人家好歹是位龙女果然在事后一回想,她便明白了当时有多危险。不过这也要归功于自己在其耳边说了那么多大盘山的秘密,否则以她一心维护敖少波的态度,是绝不会怀疑敖少波对她有什么不利的。

问题是既然敖妍娜能够想通的事,那位敖少波会不会察觉有什么不妥。

“如果这龙宫里的世界是那么无情,我反而羡慕起人世间的凡人,好歹他们之间还有几分真心实意,虽然找一个有心人那么的难,却并不一定就找不到。我宁可陪着一个肯善待自己的凡人只活三百天,也不愿意和一群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龙活三百年。我真是有点羡慕灵蓉妹子的,她的眼光就很好,难怪她会住到你家里去……”

何建勋心中一动,心说这说的是我吗,什么时候我在她的心目中地位这么高了?如果真这么高,她还又气又恼的打我干什么?

敖妍娜窃窃私语的说了很多话,有些何建勋听得懂,有些则听不懂,例如龙族当中居然还有什么收留凡人的规矩,这就有点奇怪了,难道她对所有的龙族男子都绝了心思,真的准备一门心思的去找个凡人世界里的男人一起生活,她是不是太有点异想天开了啊。

敖妍娜在说了很多话之后,又来到何建勋摆放衣服的石头旁边,伸手取出避水珠,单手托着在衣服上晃来晃去,每晃一下,就有无数水汽从湿透的衣服上散发而出,没一会儿,外套和长裤便干了。敖妍娜替何建勋叠好长裤,又提着他的外套回到何建勋躺着的地方,再次用避水珠绕着其周身转了数圈。

贴在何建勋身上的衬衫和裤衩马上就干了,从原来湿漉漉变成了干松舒适,那咯吱窝和裤裆里的不适感也消失不见。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把何建勋的外套轻轻盖在了其身上。

“我当时在二哥面前说的话,也不知道你听没有听见,如果我不这么说,你一定会没命的,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在当时,我是真有这么想过。”敖妍娜说话十分轻柔,简直可以用如歌如泣来形容,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听着这么一位长相还算不错的龙女在身边轻声说话,简直是一种享受。可惜这不是在古代,敖妍娜并非被虐待而无处栖身的龙女,何建勋也不是赶考的书生,书生安慰龙女,二人日久生情,成为伉俪,或许真会传下一段流芳百世的佳话来。

敖妍娜终于走了,走得很慢,但终究是在水中消失了身影。

何建勋强自忍着不动,直到确切知道她离开后才一下子坐起身,晃动着僵直太久而腰酸背痛的身子说道:“想不打啊想不到,她居然也有这么多的心思,这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龙也是如此。”敖妍娜是走了,但是避水珠也没有留下,何建勋要想离开这里的话,就真的只能等到白天翻山路而走了。

想起敖妍娜那在身边低声述说的样子,何建勋睡意全消,索性把衣服裤子再穿起来,做到大石头上发呆,这一发呆足足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反正何建勋从小到大有一项本事无人能比,那就是容易发呆和胡思乱想,说得好听一点,那叫入定和观想,可谓天生学佛的料。只不过入定和观想都和佛有关,何建勋的脑子里装的东西可就太多了。

他正在想着那敖妍娜回去后如何再次面对敖少波时,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毫无征兆的搁在了他的肩头,然后一股风朝着耳朵里一吹。那股风是有人用嘴吹送出来的,轻柔的风让何建勋耳朵剧痒,他骇然惊觉有人靠在自己身上,吓得直接从石头上滚了下去,发出哎呦一声惊呼。

“何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我是申菲。”一个甜美的少女声音说道。

“申菲?”何建勋趴着石头抬起脑袋一看,果然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身影,正是那条活了三百多年的蜃龙所化申菲。只见她的脸上带着笑容,伸出雪白粉嫩的小手,一把抓住何建勋的手掌,向上轻轻一提,便把他重新从地上拉了起来。

何建勋喜道:“真的是你,我也正在想问你去了什么地方了呢,那次遇见你时,我都来不及说话,就被那可恶的螣蛇使给抓走了,我记得走得时候看到你和红锦阿姨在打架,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你知道那是谁吗,她就是……”

何建勋后面的话还未说完,申菲便插口道:“她就是灵蓉姐姐的母亲,我应该叫她一声伯母。”

“对啊,原来你已经知道了。”其实以蜃龙本体的年纪,应该比灵蓉的母亲,那条鲤鱼化龙还要大,只是此刻她变身成了萝莉身材,就改口称呼红锦做伯母了,且叫得没有一丝尴尬和迟疑。

“当然,我和她动手没一会儿便知道互相之间根本不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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