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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烽火燎原3

石勇知道学兵队里有宋铁军安插的眼线,为了引导队员中的一些优秀分子学习马列著作和毛主席著作,进行系统地革命理论教育,发展党的组织,他和张凤山在大山顶的一个农民党员家里办了一个小图书室,设法从老魏和徐友兰那里弄来一些党的理论书籍,如《抗日救国十大纲领》、《反对投降活动》和《中国共产党在民族战争中的地位》等等,然后利用拉练的机会,挑选一些队员进行野外训练,实际上是让他们去图书室学习。这些著作像磁石一样吸引着他们,使他们明白了许多道理,也回答了他们心中对现实的许多疑问,提高了思想境界,产生了参加党组织的强烈要求。

正当学兵队训练如火如荼之时,传来了吴飞的游击队首战告捷的消息。

吴飞自从游击队被改编后,根据上级指示,新成立了一支游击队,作为新四军的后备军,不断向四支队输送新鲜血液。

一天,吴飞得到情报,有一小队日军出动,在游击队驻地附近抢劫老百姓,便决定去打一次截击。在敌人回城的一个小山坡上,吴飞带领大家隐蔽起来,不多久,鬼子沿着大路出现了,前面是几个带路的伪军,全称是“文城人民自治军”,中间就是日本鬼子,后面又是一队伪军,抬着抢来的鸡、鸭、猪和其它财物,稀稀拉拉地走进了游击队的伏击圈。吴飞一声令下,长短枪一齐开火,伪军一片混乱,扔下东西狼狈而逃,日本鬼子显得训练有素,立即选择有利地形伏倒进行还击。一个日军少佐挥舞着指挥刀,命令士兵分散开来,防备游击队从上面扔手榴弹。战斗陷入了胶着状态,由于敌人的枪法很准,游击队这边伤亡数字正在不断加大。

吴飞和王小虎十分着急,王小虎说:“队长,我带几个人冲下去。”

吴飞说:“不行,敌人的机枪火力太猛了,你们这样下去是白白送死。”

王小虎急得抓耳挠腮,“敌人的汽车到这里只要一个多小时,万一敌人增援怎么办?”

吴飞参加过许多次战斗,作战经验丰富,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在游击队里,吴飞针对敌强我弱的特点,提出了“四打四不打”的原则,即:敌情明打,地形好打,缴获大打,无伤亡打;情况不明不打,地形不好不打,缴获不大不打,伤亡大不打。他想今后还得加上一条经验:打游击战必须速战速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形势对游击队越来越不利。正当吴飞准备下达“撤退”的命令时,突然看见鬼子的指挥官倒下了,然后敌人的机枪又哑了。原来对面山上有人正从日军背后射击,日军转过身去向对面射击,吴飞大喜,命令全线出击。日军腹背受敌,此时只恨爹娘少生两只脚,沿着公路向县城方向飞奔而逃。

王小虎提出追击,吴飞说:“穷寇莫追,咱们还是尽快打扫战场,转移群众,防止敌人前来报复。”

老百姓见游击队打跑了日本鬼子,都欢呼雀跃起来。吴飞利用这个机会向群众宣传抗日,指出日本鬼子并不可怕,只要大家团结一心,就能够打败他们。共产党游击队和老百姓心连心,就像鱼和水的关系,鱼离开水不可活,但水里如果没有鱼就是一潭死水。也就是说,老百姓是游击队的靠山,游击队是老百姓的后盾。

吴飞将敌人丢下的东西,让老百姓各自认领取回,这一得民心的举动深受欢迎,大家交口称赞游击队是老百姓的保护神。

王小虎关注那个暗中相助的人,当他奔到对面山坡上得识这个人的庐山真面目时,不禁又惊又喜,“桂花,刚才是你开枪的吗?”

王桂花说:“这里除了我,还会是谁?”

“谢谢你,你怎么来了?”

“为了你,我被赶出山寨了。”原来王桂花私放王小虎,王大麻子十分生气,取消她五当家的资格,并将她逐出山寨。在王桂花离去的路上,王大麻子突然现身,说:“妹子,我来送送你,我知道你心中喜欢小虎,你去找他吧。”王桂花明白哥哥的用意,含泪说:“哥,你要保重!”王桂花离开金鸡寨,来到文城,找到洪记杂货铺,发现那里人去屋空,后来她四处打听王小虎的行踪,几次和他擦肩而过。日军占领文城以后,王桂花随同逃难的百姓来到龙湾,在那里居住一段时间后,终于打听到吴飞在叶家大屋重建了游击队,便往叶家大屋来,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战斗,便凭借有利地形从背后射击,帮了游击队一个大忙。

王小虎见她手里拿着一支猎枪,暗暗佩服她枪法精湛,心里有意让她参加游击队,于是问道:“桂花,你愿意参加游击队吗?”

王桂花脸上露出一丝少女的羞涩,说:“我哥让我来找你的,从今往后,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

吴飞得知王小虎和王桂花之间的故事后,高兴地说:“在这样残酷的战争环境下,你们的爱情显得更加伟大,这也是人类追求美好与自由、反对黑暗和压迫的坚强信念,我祝福你们!”

游击队打了胜仗,宋铁军脸上有些挂不住,虽然上面也来电慰勉他一番,却让他如梗在喉,他想要是国民党的部队打了胜仗该有多好,可是国民党的部队却总是令人失望,遇上日军望风而逃,丢尽了颜面,风头都让共产党那边占尽了。

宋铁军想到了学兵队,这支队伍跟其他国民党部队不一样,充满了活力与斗志,如果让他们打一个胜仗,一定可以激发其他部队的士气。于是他命令学兵队相机出动,破坏敌人的封锁线。

石勇和宋铁军的想法不谋而合,为了打破敌人对山区的封锁,同时也让学兵队在实战中经受锻炼,必须和鬼子真枪实弹地干一仗。在作了战前动员以后,他率领学兵队趁着黑夜行军,在黎明之前到达预定地点,前面就是日军运输的生命线——安文公路,每天都有大量的日本军车通过这里。

公路上偶尔会有小队的日本兵巡逻,一些学兵队员和日军初次接近,精神比较紧张。宋志保就是其中的一个,他浑身汗湿,问石勇道:“石队长,就凭我们这些人和落后的武器,能打败不可战胜的日军吗?”

石勇说:“打仗不光靠武器,关键看战斗意志,八路军用小米加步枪,取得平型关大捷;国军打台儿庄时,几次组织敢死队,用大刀和鬼子拼杀,夺回了阵地,这两场战役粉碎了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今天只要我们敢战、善战,就一定能取胜。”

突然,树林里一匹马脱缰乱跑起来,因为树林太密看不清楚,宋志保拔腿就跑,说:“敌人的坦克来了。”二中队的许多队员一见中队长跑了,也跟在后面往山上跑,李春锁阻止已来不及,只拉住了几名共产党员。这一乱,被敌人发觉了,敌人向宋志保逃跑的方向乱打炮,有几个队员被炸伤了。石勇见战机已失,下令撤退。在离公路五公里的一处山坡上,石勇下令宿营整顿,经过调查,发现那匹马是宋志保的,他准备战斗打响后骑马逃走,所以缰绳就没有拴牢。

石勇下令撤了宋志保二中队队长的职务,并将他捆起来,让李春锁接任二中队队长。石勇对二中队这次未战先自乱阵脚的现象进行了严厉的批评,并要求其他中队引以为戒。

张凤山说:“队长,这次日军一定以为我们是小股土匪,在过封锁线时惊惶失措所致,所以我认为可以打一仗,挽回造成的不良影响,否则回去没法交待。”

石勇问道:“大家敢不敢与日军打?”

队员们齐声回答:“敢!”

石勇见士气高涨,重申了严格的设伏纪律,如隐蔽运动、到达设伏地区后不准走动、不准咳嗽、吸烟、讲话。

石勇又进行了周密的战场布置,派出3名观察员分别携带红白旗各一面,前往庆安方向的高山上观察敌情,分段向营地传递信号。

一天下午二时许,营地发现高山上观察员发出的信号,报告称约十五华里外发现敌人的先头骑兵,紧随其后的是5辆装满物资的货车,最后一辆是押货的兵车。学兵队按照事先规定的路线快速进入了阵地,待敌人进入伏击圈后,石勇一声喊“打”,顿时子弹、手榴弹往敌人身上招呼,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战斗,除四名日军逃脱外,其余13人被击毙,共打毁敌人汽车六辆,毙马4匹,缴获三八式步枪21支,手榴弹30个,子弹1000余发,小太阳旗20面,雨衣20件,汽油100桶,防毒面具20套,地图、指南针各2份,食品罐头200余箱及其它日用品无数。战后经过统计,学兵队这边伤亡11人,消耗子弹400余发、手榴弹40个,总之,这次战斗取得了很大胜利。

石勇吩咐将汽车烧了,其余缴获搬回龙湾学兵队驻地。

驻庆安的阪井正雄旅团长得知消息后,恼羞成怒,命令青田大佐立刻征用民工,在遇袭的小关口修建据点。青田不敢怠慢,征用附近三个村的农民修建雕堡。附近山寨土匪的一些亲人也被抓来干活,每天工地上都有人被打死打伤。

几个山寨的土匪头目来到金鸡寨,希望王大麻子牵头,联合众山寨攻打小关口日军据点,趁鬼子的炮楼尚未完工端掉它,既可以解救出亲人,也可以打破日军对众山寨的封锁。

王大麻子早有此意,大家一拍即合。一天中午,几股土匪下山,大约有三四百人,对鬼子的据点进攻,打死打伤鬼子30余人,伪军40余人,炸掉了炮楼,解救出干活的百姓。

这一仗近乎惨烈,土匪伤亡也很大,达到近百人,金鸡寨三当家邓彪战死了。

王大麻子心情沉痛,亲手安葬了邓彪,发誓一定替他报仇雪恨。

青田接到小关口失利的战报后,立即组织兵力对金鸡寨围剿,敌人的迫击炮杀伤力巨大,王大麻子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在掩体下面挖了地洞,炮声一响,人全部进入到地洞中,等炮声停了再出来阻击敌人。

炮声刚停,大队的敌人开始进攻,战斗十分激烈,四当家管亚东为了保护王大麻子,替他挡了一颗子弹,死了,二当家程雄也受伤了。王大麻子动员说:“哪怕只剩最后一人,金鸡寨也不能丢,要死弟兄们死在一起,不枉我们在金鸡寨结交一场。”土匪们斗志高昂,敌人离得远就打枪,枪筒打红了,就在上面撒尿降温;一旦敌人近了,就用手榴弹招呼,山下伪军尸横遍野,日军伤亡也很大,虽说他们作战顽强,此刻望着悬崖绝壁上的金鸡寨,也徒生无可奈何之感。

青田见强攻不上去,只好命令一名少佐打着白旗上去和土匪们谈判。

王大麻见敌人打出白旗要求谈判,也求之不得,心想先喘口气再说。来的是一名少佐和一名中国的翻译官,当王大麻子听说日本人让他投降,并且保证以后不再骚扰日军就可以不进攻时,大怒道:“老子宁可站着死,也不贪图跪着生,给我砍了!”

旁边一个土匪手起刀落,日本少佐顿时身首异处。

那个中国翻译官慌忙跪倒在地,说:“我是中国人,求求你别杀我。”

王大麻子怒目而视,道:“你现在知道你是中国人了?当你在日本主子面前奴颜婢膝时,你当自己是中国人吗?给我砍了,拿他们的头去祭奠三当家、四当家和其他死去的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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