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大雨到傍晚才停下,空气中弥漫着雨水混杂着青草泥土的味道,许多树已经被吹得不成形,可是相信明日一早醒来又会恢复原样。乌云估摸着被大风吹到了远方,天已经放晴,还能看见太阳刚落下山,山顶接辖天边的那片橘红色的余韵。
古代的生活总是慢的很有节奏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吃过晚饭后没有任务的就都已经回房间准备睡觉了。
可是林岚儿自然是睡不着,她在现代都是十一点半上床睡觉的,现在估摸着最多也就七八点左右,来这里那么久,时差还是没有倒过来。听他们说从西门出去直走不到二百米,便有个瀑布,他们平时会去瀑布底下游泳。
也是太过无聊,林岚儿穿上鞋子准备去看一看这瀑布。
刚走出阁楼,林岚儿便觉着寒气逼人,想来也是,这下午刚下过雨,而且这里深山老林,自然冷上许多,可是她也懒得回去拿衣服了。
走进林子的一条小路,只觉着瀑布声越来越大,没过一会儿,只见一汪潭水。再往前走一步,便能看见瀑布了。
“难怪在阁楼里看不见这瀑布,瀑布也就两三米左右,而这树最低也都五六米,高的十几米,自然被挡了个结结实实!”林岚儿垂眸,来到这瀑布旁边,更是觉着冷,早知道多添件衣裳再出门了。
瀑布旁边有个凉亭,林岚儿走到凉亭,发现凉亭的桌子上有把古筝,她那双并不匀称的手抚上古筝。
古筝材质,色彩,丝弦怎么看都是上好的,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她虽然学过,但是并没有刻意的了解过。这古筝左上角刻着的银杏叶渡了一层金边,还有古筝右下角系着的红玛瑙吊坠,不说这没有瑕疵的红玛瑙有多贵,但是这编功一看就是出自高人之手。
林岚儿手指一挑,弹起了一首《广陵散琴曲》。她突然想起了当初她师父教她这首曲子的模样。
何倩,程妍等人刚被基科收养没多久,此时除何倩外的其他三人,已经被他们师父送去密室里拉练。
早晨,在郊外的别墅里,落地窗帘被打开,阳光洒了进来。程妍细细打量着她师父,师父年纪只有二十出头,皮肤很白,眼睛细长细长的,鼻子很挺,薄唇,脸上没怎么有肉,棱角分明,带着一副眼镜,穿着白色定制的西装,看样子很是温文儒雅,一点也不像怪盗。
师父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他腿上。
她穿着粉红色的公主裙,眨着圆溜溜的眼睛,奶声奶气的问,“师父,为什么何倩他们都去训练了,我还不能去呢?”
师父摁下了他们面前的白色大理石桌子上的一个按钮,忽地,桌子从中间分开,拖上来了一把古筝,又合了起来。
“师父先教会何倩学会这个,你再去训练好不好啊?”师父的声音很温柔,正如他人一样。他握着她的小手教她,他的掌心暖暖的,有一点茧。
她在四人当中,是最得师父喜欢的。师父一般盗来的东西,都是让她先挑,最好看的裙子是她的,最好的装备是她的,最大的房间是她的,最好吃的东西也是她的。
她想,或许是与她父母有关吧!
师父收养他们之后,都去查了他们的父母还有抛弃他们的原因。
程妍是因为家里穷,但是父母不小心又怀了个孩子,医生说是男孩子。她爸妈就觉着,家里养不起两个孩子,女孩迟早要嫁出去,不如养个男孩子还能给他们养老送终,所以就把程妍丢了。可是后来生下来才发现,也是个女孩子。
吕博原来的父母离婚,他跟他妈妈,可是他妈妈改嫁,后爸并不知道他妈妈结过婚,更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孩子。后爸家里很有钱,他妈妈不想再受苦了,只能是把孩子扔了。可是后来,他后爸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要跟他妈妈离婚,他妈妈不愿,后爸就给她喂一种会导致精神失常的药,现在疯了,也离婚了,也没人知道她哪儿去了。
刘亦朗他家里原来很有钱,几百万家产,父亲经营一家公司,母亲也在公司里当经理。可是没想到被财政部长掏空了公司所有钱逃之夭夭,然后公司宣布倒闭,还负债累累。实在没有能力还钱了,周边亲戚也当作不认识他们,最后只能把刘亦朗丢了,想着可能会有好心人收留他。然后夫妻二人双双自杀。
可是,唯有何倩的身世,她师父说查不出来。四人都觉着不信,也只能说师父不想告诉他们她父母的身世,可是为什么呢?这就不得而知了。
林岚儿回过神来,感觉不远处的草丛有一阵奇怪的轻微的骚动,她第一感觉就是有人。若是林岚儿刚刚穿越来,她肯定是感觉不到的,可是经历了这么多,她身体素质肯定比原来好上许多,在现代学的东西也逐渐能排上用处。
她也没有直接看过去,因为直接看过去就说明她已经发现草丛里的人了,反而倒是会打草惊蛇。继续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淡定弹琴,可是耳朵倒是仔细的听着草丛里的动静。
因为距离比较近,大约五米的样子,她能隐隐约约的听到很粗的喘气声。这样看来,这个人肯定不会武功,不然怎么可能连气都收不住。
如果是敌人自然不会派个不会武功的人过来侦查或者潜伏绑架,最有可能的就是阁里的人。阁里除了轩墨都是会武功的,那么很大概率就是轩墨,那么轩墨这么晚不睡觉怎么会在这?
又或者说是她下楼的脚步声惊醒了他?可是她鞋是软底的,再加上走路很轻了,他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不应该会察觉才对。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就是他本来就醒了!偶然发现她在这里,至于为什么不跟她打招呼,说明他有什么事不能让她知道!
不过一会儿,林岚儿隐隐约约听到脚步声,但是很快就没了,他大概已经走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