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施宝儿手里的力道减弱,那几个男人便轻而易举地就抢到了孩子。
施宝儿眼泪决堤,嘴里不断地哀求着对方:“我求求你们,不要对我的孩子怎么样,我求求你们了,他还小,还是无辜的。”
然而那些人根本就不会理会施宝儿的哀求,只是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地看着施宝儿,然后俯下身,一口黄牙一张一合,对着施宝儿极尽猥琐地开口说道:“要我们放了孩子也可以,但是你该知道该怎么做把?”
施宝儿透过对方充满****和心机的眼神中,知道了他的意思,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涌起了一阵恶心的感觉。
她痛哭着,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绝望的让人心痛。
只能一遍遍地哀求着:“我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和你们素未相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们也都是中国人,难道就不能放过我吗?还是还小,他还很无辜啊。”
对方继续冷笑着,目光中带着些同情,施宝儿分辨不出他那样的神情代表着什么,肢体被恐惧症支配着。
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划破天际,在黑夜中尤为清晰,但是不知道为何,这个地方始终没有一个人经过,施宝儿越发着急起来,心想着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可能就要和对方鱼死网破了。
她努力地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站起身来,对方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还以为施宝儿是想通了,纷纷等待着施宝儿的下一步行动。
没想到,施宝儿在站起身的那一瞬间,奋力地抬起腿,就朝着对方踢了过去。
那个人吃痛地皱起了眉头,而施宝儿的这一踢,彻彻底底地惹怒了对方:“臭娘们,给你脸你还真的是不要脸,今天我就要让你和你的孩子付出代价。”
施宝儿努力忽略掉那个人说的话,勇气战胜了恐惧,唯一的念头就是保证孩子的平安,然后飞快地转身,就要去抢另外一个男人手里的孩子。
没想到她的身子还没站稳,身后就有一道力量传来,纹身男抓着施宝儿的手臂,眼神中放射出狡黠的,阴狠的光。
下一秒,他的手就开始撕扯施宝儿的衣服,轻薄的衣物很快就褪去了打大半,露出白皙柔嫩的肩头。
施宝儿拼尽全力地挣扎着,却如同掉入沼泽,越是挣扎,对方就越是用力,萦绕在施宝儿身畔的是那个人令人作呕的气息和周围的嘲笑声,孩子的哭声。
她在那一瞬间,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斐落,可是又想到自己已经离开斐落了,再也不可能见到他了,斐落更是永远不会来救自己了。
她在那一刻,萌生了死掉的念头。
恍恍惚惚中,她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掏空,她的灵魂脱离了身体,冷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混乱的场面冲击着一切的感官,挑衅着视网膜,无能为力的挫败感让人心生绝望。
她想,要是就这么死掉该有多好。
“都给我住手!”一个男声划破黑夜,沉沉地响起,带着愤怒和威严。
是个熟悉的声音,施宝儿下意识地想到了斐落。
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个男人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施宝儿睁不开眼睛,面无血色,唇色苍白地动了动:“斐落,是你吗?斐落,你是来救我了吗?”
后来很多年后,施宝儿想起这一天的一幕幕,猛然意识到原来斐落这个男人在心底就是那样一个神明一般的存在,仿佛只要有他,一切的危险都是可以化解的。
施宝儿的头脑越来越沉,只是冥冥之中听到那个男人和那几个混混的打架的声音。
施宝儿很想开口说话,让他们不要再打了,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件全白色房间中,白色的墙壁,白色的桌椅,白色的床单被褥,还有那白色医疗器械,施宝儿总算明白过来自己是在什么地方。
记忆开始慢慢地拼接片段,那个晚上发生的一幕幕在眼前回放着。
她觉得心惊胆战,却又不可抑制地期待着什么。
房门就在这个时候背推开,她猛然瞪大了双眼,一颗心跳的飞快。
对方却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个人,而是程谨泽。
施宝儿怔愣着,完全想不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程谨泽这么会在这个对方,那自己现在是在美国还是回了中国?
铺天盖地的疑问席卷而来,压抑着施宝儿的喘不过气来。
程谨泽皱着眉头,一步步地朝着施宝儿走进,打量着她此刻的表情,一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从昨天晚上自己救下她的时候,她嘴里念叨着斐落的名字,程谨泽就知道,施宝儿是吧自己误认为是斐落了。
他走进,径直在施宝儿的病床旁边坐下,收敛起自己的神色,故作轻松地对着她开口说道:“怎么?看到我很失望?”
“是你救了我吗?”施宝儿低头,眼底闪过一丝被人说中的尴尬,声音柔弱而又嘶哑,仿佛是在对着空气说话。
程谨泽看着施宝儿掩藏不住的失落,脸色沉了沉,不过还是很快就恢复了笑容,想要活跃气氛一般,继续开口:“对啊,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一下,你看,昨天晚上我和那几个人打架的时候,还挂了彩呢。”
说着,程谨泽故作委屈地眨巴着一双眼睛,指着脸上一点点小小的伤口,对着施宝儿抱怨道。
施宝儿抬起头,心底闪过一丝愧疚,看了一眼程谨泽的伤口,赶紧道歉道:“怎么会这样?对不起,都怪我不好。”
“哈哈哈,看你紧张的,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其实那几个混混哪里是我的对手,我好歹是练过的好不好,区区几个混混并不能把我怎么样。”程谨泽看到施宝儿自责的模样,突然间就不忍心继续逗她,赶紧摆了摆手,摆出一副十分无所谓的样子。
施宝儿听到程谨泽这么说,总算是放心了下来,不过随即,更多的疑问在心中闪过,她突然间想起了什么,瞪大了双赢,激动地问道:“程谨泽!那我现在是还在美国对不对?我的孩子去哪里了?他怎么样了?”
程谨泽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随即给了施宝儿一个安慰的眼神,温柔地开口说道:“放心吧,孩子一点事情都没有,很平安,我让护士帮忙照顾着,等晚一点我就带他过来。还有昨天晚上的那群混混,我已经送去这里的警局了。”
施宝儿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孩子平安就好。
“那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哪里,国内的人是不是已经都知道我的去处了?”施宝儿的音调骤然提高,激动地开口。
“你刚刚不是还期待着斐落吗?怎么这一会儿就不想让他知道了吗?”程谨泽故意打趣着施宝儿。
施宝儿被程谨泽这么一说,顿时有些尴尬,刚刚醒过来的时候,意识模糊,是期待着斐落的到来,因为只有斐落,才能带给自己安全感。
但是现在冷静下来,她有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了,以后就不会再有瓜葛。
无奈地勾了勾嘴角,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程谨泽不紧不慢地解释着:“你收到我给你的信了吧?”
“当然,所以才马不停蹄地赶过来。”程谨泽想起自己昨天在收到施宝儿的信笺的时候,就好像是在一瞬间失去了什么,他放下了所有的工作,义无反顾地定了最早的机票来到了美国。
施宝儿听到程谨泽这么说,新下感动,她真的没有想到程谨泽会赶过来,这么一来,似乎自己就更加歉疚了:“对不起,我突然间就抛下了那家店,真的很抱歉,本来想要给你们一个交代的,可是时间真的太赶了。”
“说的什么话,你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我们都不怪你,之前那家店也是在你的打理下才越来越好。不过话说回来,你一个人真的打算在美国定居下来?你真的不打算回到斐落的身边了?”程谨泽皱着眉头,眼底有着浓浓担忧,通过施宝儿的反应,也可以隐隐猜出这些事情肯定是和斐落有关系,这个女人真傻,为了这么一个男人,居然敢孤身一人来到国外。
昨天晚上如果不是自己及时赶到的话,后果肯定不堪设想,还好冥冥之中注定了,自己才能最后一刻赶到。
一想起这个,程谨泽都觉得惊险万分,可是这样的危险随时存在,施宝儿带着孩子生活在这里,如果没有一个人照顾的话,是十分危险的。
“嗯,我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现在这里找一份工作。”施宝儿叹了口气,觉得未来确实有些渺茫。
“你一个女人,很不同意的,又是在洛杉矶这样的地方。”程谨泽眼底是藏不住的担心,这个女人,总是那么的好强,就算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也不会轻易地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