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莎走后,骆晖扯了扯嘴角,苏薄一步步的走近他,他压着声音对她说:“什么时候见你这么乐于助人了?”
苏薄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骆晖耸耸肩,装无辜。
桌上的其他人对于刚才那场闹剧淡笑不语,也是极有眼力劲儿将这件事翻篇,不予询问。
“来来来,继续喝酒!”微胖的男人举起酒杯,苏薄眼力劲儿的急忙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来,我敬您。”
微胖男人一饮而尽,苏踌躇半响,还是选择把口罩摘下来,然后掩面喝了下去。
男人似乎很满意,说了好几声好。
约莫是一桌子的人喝的都有些迷迷糊糊,亦或者是不爱关注娱乐圈,苏薄自摘下口罩后,竟没有一个人认出她,这让苏薄松了口气,继续陪着酒。
她应是算错了日子,刚刚的腹痛来源于即将到来的生理期,所以这样猛喝酒,让苏薄脸色愈加苍白起来,又一次豪爽的饮下酒的时候,苏薄明显的感受到下身传来一股****感,这让她大惊,暗叫不好。
完了,不会真算错时间了吧……
苏薄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男人再次打算敬她酒时,苏薄终于出手制止:“不好意思,我……”
她一时顿住,这种事情怎好意思拿上台面,但一时半会,苏薄也找不到什么理由,眼见着对面的男人脸色越加不爽起来,苏薄有些无措。
下意识就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骆晖,骆晖一直看着她,见她眼神里流露出的求助,不由得好笑,他还以为这场饭局下来,都没有他挺身而出的戏份了。
他眯了眯狭长的眼睛,几秒后,他夺走了苏薄手上的酒杯,然后一饮而尽,笑着说:“看来我这助理的表姐酒量也不怎么样,倒不如我来和各位玩玩?”
这当然好啊,老爷们之间当然得男人决斗,一个女人显然有点侮辱了他们,求之不得,几个男人当场拍手叫好,打趣着说:“来啊,骆总,咱不醉不归!”
男人喝酒,气势磅礴,几个男人纷纷站了起来,骆晖让苏薄去一旁歇息,可苏薄扭扭捏捏站起来,很是不自在,骆晖靠近她,低声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苏薄苍白着个脸,说话吞吞吐吐,最后憋出几个字:“没……没事……”
骆晖看着她的表情十分不然,不禁有些担心:“肚子不舒服?我还以为你能喝的?怎么了?要不要紧?”
“我……”苏薄有些害臊,眼睛都不敢看他,“你外套能不能借给我……”
“为什么?”
苏薄闭着眼,然后凑近骆晖的耳朵,支吾道:“我……我生理期来了……”
说完之后,苏薄都不敢看骆晖了,脸别在一旁,耳根发红。
骆晖急忙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不顾旁人的脸色,用虚抱的姿势,将西装系在她的腰上,然后扶着她去一旁的沙发,贴心的让她坐下之后,又问了一句“要不要去医院?”
苏薄摇摇头,表示不用。
骆晖极其担心的看着她,据他所知,苏薄痛经很厉害,以前是见识过的,但苏薄的脸色除了有些苍白之外,到不是很严重,他便微微放下心,然后回道饭桌前,眼神时不时的朝苏薄方向看去,显然十分在意。
有个平头的男人注意到骆晖对苏薄的态度,简直细致入微,不由得向他开起了玩笑:“这女人,骆总倒是很上心啊!”
骆晖看了一眼苏薄,笑道:“夫人怎么不用点心。”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有些懊恼,这居然是骆晖的妻子,完了完了,刚才还这么灌她酒喝!
“这……实在不好意思,骆总,我们兄弟也不知道骆太太,刚才不免有些冒犯,你见谅。”
骆晖眯了眯眼:“我夫人才从国外回来,我对外也没宣称过,再说了,我们这证还没领,等着哪天有时间就去办了,你们不知情也不是你们的错,另外,我们前几天吵架了,让她多喝点酒,也算是长长记性!”
众人长吁一声:“祝福骆总了,祝福了!”
骆晖眯眼浅笑。
苏薄对于几个男人态度的转变有些不解,距离隔得有点远,所以听得不是很清楚,但那几个男人特意在一个点上回头看了她一眼,还眼带歉意这让她有些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了。
几个男人的酒量算是一绝的,喝了这么久,居然都没醉倒,苏薄不由得感叹,这哪是谈生意,分明就是些酒鬼!
苏薄摸索着身上的西装,面料精致柔软,这么一个名牌居然就被她这么毁了,苏薄有些疼惜,她能够想象她屁股下面一定晕染开了一大片血红色,真是十足的浪费。
“砰”的一声,门被人一脚踹开,苏薄愣了一下,紧接着乔治就冲了进来,那群男人还在喝着酒,见有人如此粗鲁的进来,像是被人打断了好兴致一般,发起酒疯。
“谁,谁啊!大胆……知,知道这是哪儿吗!出……出去!”
乔治没去理会这些酒疯子,视线疯狂的扫向房间,看见坐在原处的苏薄时,他深深的送了一口气,然后大步流星的走向她。
“怎么才来?”苏薄只是问了一句,并非带有责骂。
乔治却感到十分抱歉,不停的点头:“不好意思,苏薄姐,我来晚了!”
苏薄摇头,笑道:“没事的,我只是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来这么晚。”
乔治伸手去扶苏薄:“小阳光见不到妈妈,就吵着要去找你,然后我们就在女厕所门口等着,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你出来,就让人进去看了一下,才知道你早就出来了,回到包房的时候才听到一个姑娘说你在这儿,不好意思啊,苏薄姐,让你久等了。”
苏薄:“那小阳光呢?”
“不方便让小阳光和我一起,所以我拜托那个女孩了,她看起来不像是个坏人。”
“那我们快走吧,我有点担心他!”
“好!”
两人这么若无旁人的亲密交谈,让一群人瞠目结舌,有个男人大声说道:“骆总,这不是你夫人吗?怎么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骆晖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眼神发寒,看着苏薄被其他男人搀扶着走过来的时候,他握着就被的葱指发狠,青筋都快爆出来。
苏薄走到骆晖身旁特意让乔治停了一下,然后对骆晖说:“谢谢骆总,这衣服哪天我洗干净还给你,我们先告辞了。”
骆晖急忙拉住她的手腕,阴鸷的双眼死死地盯着乔治扶着苏薄的手,冷声道:“松开!”
乔治不为所动,反而说道:“麻烦骆总放开!”
骆晖脸色阴沉,咬牙切齿道:“我叫你松开!”
乔治不管怎么说都在宋白身边待了这么久,什么场面没见过,没有怕他一份,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说:“骆总,你自重,放开!”
两人这么对持不是个办法,苏薄怕在这么说下去,小阳光会出什么事,只得对骆晖说:“骆总,麻烦你放开,好吗?”
这是她回国这么久,用如此恳求的语气对他开口,可内容却是让骆晖感到心寒的,她让他放开,她要跟着这个野男人走?骆晖脸色黑的像口锅底,但苏薄一直看他,黑溜溜的大眼睛,写满了不常见的祈求,他拒绝不来。
手上渐渐没了力气,骆晖最终松开了对她的束缚。
苏薄松了口气:“谢谢。”
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脚步急促,在骆晖的眼里,她一直在等着这个男人救她,救她离开他的身旁,所以走的时候,不留一点舍不得。
包房的门再次被关上,仅存的一点希冀,连带着那个人,一起离开了。
苏薄回到包房,见小阳光还在,心里那颗石头重重的坠落,踏实了不少。
鹿莎一直在旁边守着,见苏薄出来了,心生欢喜,但眼神敏锐的她发现,苏薄身上围的是一件男士的西装外套,并且款式颜色十分的眼熟,她眯了眯眼,努力的回想在哪儿见到过。
苏薄立马给小阳光来了个拥抱,乔治在临走的时候就给小阳光交代过,只要有外人见不能喊苏薄妈妈,小孩子很听话,所以见到苏薄,只是伸手去抱她,一句话也不开口。
苏薄有些奇怪,但转头一看见旁边的鹿莎,顿时了然,放下孩子,她对鹿莎点了个头:“谢谢你帮忙照看孩子。”
鹿莎回过神来,摇头说没事,孩子刚才乔治介绍过了,是他的,鹿莎理所应当的认为是两个朋友聚会而已,并未起一点怀疑,再说了,刚才乔治叫苏薄是苏薄姐,很尊敬,两人也没什么暧昧,应该不是她所想的那种关系。
而且苏薄还这么帮她,她怎么会想这些,现在不光是谢都来不及,鹿莎也感到非常的抱歉,把苏薄卷进来,实在是为难她了。
苏薄:“没事的,现在饭局估计也散了,你赶快回去,好好跟你们老板说一声,应该就不会有什么事。”
鹿莎点点头,当务之急,还是该想想后面的对策才是,这骗了骆晖,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了。
鹿莎再次对苏薄道了谢和歉意过后,就挥手离开了包房。
乔治觉得这地方甚是危险,骆晖和苏薄姐以前的事她不是不知道,现在最好不要碰面,以免惹出没必要的麻烦,刚才不就差点闹出事了,趁现在还没几个人发现,走为上策。
苏薄也表示同意,在这么耽搁下去,真要血流成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