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苏洛吗?看样子今天又采了不少药啊?拿来给哥几个瞧瞧!”几个灰衣道袍弟子拦住一个身着蓝色窄袖短襟长衫背着药篓的苏洛,而说话的是一名满脸挑衅的十六七岁的少年。
苏洛知晓此人,他姓张名九,在含光剑宗第三代弟子中也是个厉害的人物。自从苏洛半个月前随师父来到含光剑宗,含光剑宗掌门荀不语随口吩咐苏洛同二代弟子享有一样的待遇时,含光剑宗的这群三代弟子就不时有人来找苏洛麻烦。
苏洛想到自己同师傅是逃难至此,得含光剑宗的照顾,遇到这些刁难的人只是沉默不语绕路走开,那群人也顶多在背后再调笑几句,不成想苏洛在他们口中的却成了一无是处的胆小鬼,今日这张九竟然直接拦下苏洛。
“不知你今日又采了药园里多少草药?你师傅的伤我看是没救了,还是别浪费我们含光剑宗的资源了。”张九背手站在苏洛面前,微昂的头颅尽显居高临下。
苏洛皱起眉头,他清秀俊逸的面庞很是冷漠,也不言语,转个身准备绕过张九。
张九却是不让,一步踏出,再次拦住苏洛,笑道:“你让你那美人师傅叫我两声张哥哥,我保证这三代弟子中再没人敢找你麻烦。”
苏洛眉头皱的更紧,原本冷漠的眼睛中充满厌恶,他二话不说,一只手向张九脖子抓去,快若闪电,离得远些的三个三代弟子只听衣袖破风的声响,那只瘦削的手离张九的脖子就已经不足一尺。
张九在三代弟子中也算修为高绝,才十六岁就已经达到碎星境第七窍,他反应极快,运转元力,脚下一蹬,立刻退出数米。
马九回头看到跟着来的三个三代弟子一脸惊愕地看向苏洛,一股恼怒之情冲到脑门,他在看向苏洛,见到他手上抓着一块布条,他低下头看,正是自己脖子处的衣服,他面色不善地看向苏洛道:“好小子,竟然敢偷袭爷爷。”
苏洛摇摇头,他一把扔掉布条道:“本来受含光剑宗的庇护我也不欲同你们发生冲突,可惜你不该侮辱我师傅,今天看来得给你们这群人一个教训。”
“哈哈,哥几个,听到没有,我们的苏少爷要教训我们。”马九对着后方三人长笑一声,右手摸上了腰间的佩剑,含光剑宗的弟子,最拿手的当然是用剑,他阴狠地盯着苏洛道:“小子,你这是自讨苦吃,待会可别跑到你那美人师傅那里哭鼻子。”
苏洛负手而立,有风吹过,他的发带飘扬,他朝马九点点头,道:“你别去你师傅那里告我一状我就满足了。”
话音刚落,他便脚踩流星步向马九冲去,苏洛知这马九修为不低,但他也有碎星八窍的境界,这马九不是三代弟子中的第一人,修为定是没有他高,所以他冲过去只为一击拿下马九,给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含光剑宗弟子一点颜色瞧瞧。
苏洛所修的是星翼剑诀,星翼剑诀主在快,人未至,剑气先至,不过苏洛此刻手中无剑,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用元力运转星翼剑诀,两指尖处生出三寸剑气,苏洛就这般刺向马九的喉咙。
马九知苏洛功法怪异,但不曾想到苏洛的速度会如此之快,他心中升起一丝的慌乱,也不顾招式,急忙拔出剑来挡下苏洛这一击,但苏洛右手剑气刚触到剑刃,左手手指并拢又一道剑气斩向马九的右肩。
马九见无法躲过这一击,一咬牙,浑身元力运转流向手中的三尺长剑,意欲将苏洛震退,可惜苏洛的修为高于他,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洛的左手成剑斩向自己的右肩。
“啪”,苏洛的左手三寸剑气被一把剑挡住,苏洛一脚踹在马九胸口,自己轻飘飘地落到一丈之外。
马九被踹地倒退几步,却是被一只手扶住,他急忙转过头,感激道:“大师兄!”
苏洛落地看向新来的白衣道士,他手中拿着一柄墨尺一样无锋的剑,正一脸微笑地看向自己,正是含光剑宗三代弟子中的大师兄,荀天问。他是掌门荀不语的儿子,三代弟子中的最强者。
“不知马九何处得罪了苏公子,苏公子竟然下如此重手?”
“哼。”苏洛深深看了眼荀天问和马九一眼,也不回答,转身便离开。
“大师兄,这苏洛越来越狂妄了,我只不过好心问他需要什么草药,他竟然无视我,我当下气不过,所以就起了冲突。”马九拍去胸前的脚印,对荀天问恭敬地道。
荀天问摇摇头,拍拍马九的肩膀道:“你当我是傻子么?这么拙劣的理由也只有你能想得到,你们以后还是少得罪这苏洛,方才那一下的攻击,我估计他至少是碎星境八窍,你们这些人哪里是他的对手?”
马九见自己被荀天问拆穿,尴尬地摸摸脑袋说道:“大师兄,不瞒你说,我们就是对这苏洛拥有二代弟子的特权不爽,他一不是我们含光剑宗的人,二没有给我们含光剑宗做出任何贡献,怎么能平白让他得一枚九九灵丹?”
这九九灵丹是含光剑宗的前任掌门阳谷子最擅长炼制的一种丹药,对于碎星境和明玉境的人都有强行破窍的功能,江湖之中有人愿出万金而不得,足可见其珍贵之处,尤其在阳谷子仙逝之后,含光剑宗再无像他那般擅长炼丹之人,导致这含光剑宗每年浪费诸多珍贵药材,也只能得一炉二十粒九九灵丹。
荀天问笑着摇头道:“这修行本就是逆天之事,自当一步一个脚印前进,用那九九灵丹走捷径,定有隐患,你又何必在意这些外物?”
马九躬身道:“大师兄教训的是,那九九灵丹对于大师兄这种天纵之才当然是无用,但是对于我等普通人而言却是一个莫大的希望,那苏洛平白夺了一粒,我等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
荀天问看向苏洛离开的方向,眼睛深处隐藏了一丝厌恶。父亲说前任掌教与苏洛师祖有约定,所以才收留苏洛师徒,但是他见父亲看苏洛师傅荆嘉衣的眼光却是越发的热烈,这让他无比反感,他自幼丧母,他绝不允许一个陌生的女人当自己的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