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总会有点害怕,怕得到他,怕失去他。”------张爱玲。
最近我总是有点患得患失,经常会担心有那么一天欧阳一不小心就把我给弄丢了。
脑中总会回想起那天在妇婴医院回来的路上阳阳说的话“欧阳多好呀!又符合你的标准,让他离婚,干脆你俩在一起得啦!”
“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嘴上是这么说,其实是我知道,欧阳和Ann跟本是不可能分开的。
我喜欢欧阳,喜欢跟他在一起,但是我真的想和他结婚吗?我接受不了,他跟我讲过那些年他的花心历史,也亲眼目睹了在我面前是如何在电话里哄骗Ann的。我们可以是同学,可以是朋友,可以是知己,可以是红颜,唯独不可以是夫妻。
最近欧阳不再像开始时那样一直在线,不再占据我所有的时间,这反倒让我不习惯起来。我开始想念他,上班吃饭时间眼巴巴的看着手机,看着我们曾经的聊天记录,等着他的来信,在家的时候手机更是从不离手,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他来的信息,一种担心的想念。
很晚,电话响了,屏幕上显示着大哥,“喂,哥。”
“妹妹,明天什么班?”
“早班呀!”
“下班过来吃饭,小峰和小龙都过来。”
“行,我下了班就过去,明天吃什么?我还需要带点什么不?”
“火锅,东西都买完了,什么都别买了。”
第二天去的时候我只买了一箱啤酒,堂哥家住在山坡上,捧着啤酒一口气走到坡上,在他家楼下的时候,我向旁边的那个楼望了一望,老邹在这有一套房子,只是他从来不住这儿,有一次钓鱼之前他带我来这里取的渔具。房子里尽是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有钓鱼的装备,有文房四宝,有不用了的茶具,还有一尊以前供在他公司的财神。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可好?
堂哥家住在五楼,还没等进门就已经闻到飘出来的火锅香气了,这让一天没吃东西的我及不可待,换上拖鞋后抓起盘中泡好的木耳直接塞进口中,我大侄儿被送到了他外婆家,少了孩子的闹声屋子安静了不少。
我们这一辈儿人除了远嫁上海的大姐之外,在堂哥的维护下感情处得相当的好,不像上一代人,支离破碎的。奶奶一共六个儿子,我父亲排老五,父亲死了以后我只回过两回爷爷家的住处,一次是奶奶去世,一次是爷爷去世。尽管上一辈儿人不算和睦,尽管我很多年没有再见到他们,但是我们兄弟姐妹之间是没有嫌隙的。我喜欢这样的家庭聚会。
可能是同龄人的原故,有些小红说出来让我厌烦的话,从堂哥嘴里说出来我就可以接受。从小他就一直欺负我,从小他也一直保护我,矛盾吗?不矛盾,他总是欺负我,但是决不允许我被他以外的人欺负,同学都知道,鍹鍹有一个厉害的大哥。吃饭的时候,堂哥拿出来一张照片,照片中是堂哥做厨师时和其它三个厨师一起的合影,堂哥说:“这是哥一个小兄弟,下个月从德国回来。”
“啥意思?直说。”
“见见面儿呗啥意思!小兄弟人可好了。”
“多大年龄?身高多少?”
“比你小一岁,比我矮一点儿那样吧!”堂哥一七八的个头儿,他没明确说这人多高,那就只能说明他很不高。
“见见吧,人品没得说,没准儿就王八看绿豆了呢?”这个是亲哥,他说话总是口没遮拦的。
“怎么说你小妹儿呢?瞎猫遇见死耗子也比王八绿豆强啊!”这是我嫂子,中国好嫂子,我们经常在她家这样聚会她从没一句怨言,她跟我哥是绝配,从结婚前就在吵,越吵感情还越好。
连着几天都没有欧阳的消息了,大概,就这样了吧!相亲就相亲,见面就见面吧~~~
“行呀!那就先见见呗!”
九点,这是我们结束聚会最早的一次,刚出门的时候欧阳的电话号码显示在电话上,有点惊喜,有点意外。
“亲爱滴下班没?”
“早班。”
真不想跟他说话,不是消失了吗?又出现干嘛呢?
“是在家呢么?”
“没,在外面”
“在哪儿啊?”
“我哥家,我干嘛要告诉你啊?”
“呵呵,去咱哥家吃饭去啦?什么时候能结束?我去接你。”一听到他已经回来的消息,之前的担心也一扫而空。“你回来了?”我还是不敢相信。
“嗯,家里有点事情就回来了。”
“这边刚刚结束,我已经出门了。”
“咱哥家在什么地方?”
告诉了他具体位置后便挂了电话。小峰说“姐你这是又有约会呀?”
“呵呵,一个同学刚刚从外地回来,一会儿一起去另一个同学家。”
“你同学家在哪儿啊,我直接给你送过去呗!”
“不用了,他们这就过来接我了。”
“行,那你一会儿少喝点儿。”
“你慢点开。”
小峰的车刚走,欧阳的车到了,车上,没有说话,只是听着他一直在打电话。
“去月光岛走走吧好不?”看到他我是欢喜的,可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我接受一个已经男人说消失就消失,而出现的时候我就立刻投怀送抱。我并没听见他刚刚说的话,他拉住我的手说“鍹鍹?去月光岛走走好不好?”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没办法抗拒他带给我的温度,就像黑暗无法抗拒光明一样。
“好”
沿着河边一直走,这样安静的被他拉着的感觉真好,像晚饭后出来散步的情侣,虽然现在比晚饭后还要再晚点,虽然现在河边只有我们俩。夜晚的月光岛是美的,桥上,树上,都挂满了霓虹灯,尽管是夜,但仍能看清每一条路。
河边停着许多白天游河的船,船上有篷,篷的一圈沿上也挂着彩色的霓虹。现在它们也在安静的休息。
“北鼻在怪我吗?这两天我一直在医院了。”我停下脚步看着他。
“你怎么了吗?”他抬起手拔了拔我的头发,爱怜的看着我,笑着说“不是我,是我爸。”
“那叔叔怎么了?”
“血栓,昨天做的手术。”
看着他的眼睛,我突然间觉得他好疲惫,也突然间觉得自己好不坚定。这样爱我的一个男人,我怎么会怀疑他不爱我要丢掉我呢?在他最无助的时候我不能陪在他身边却还要在心里责备他。
“爸比对不起!”
“为什么?”
“我不能帮你分担痛苦,也不能陪在你身边,却还在你是不是不爱我了。而且就在刚刚还在心里骂过你。”
“一闲下来立马就来找你了,我怎么会不爱你,在医院的这几天多希望陪在身边的人是你。”他抱着我,很紧,就好像我是水中那一根救命的稻草。我试图找些轻松的话题。
“亲爱的你看这些船,用铁链一个连着一个,你说这是不是曹操的船嘞?”
“傻呀~~那是瞬的星云锁链。”
风吹过水面,带动着船也浮动着。
“相公,上船坐坐你看可好?”
“悉听娘子尊便。”
呵呵,欧阳总是配合我的各种称呼。
船都靠在桥边,就是上一回放孔明灯的那个断桥旁,没有栏杆,看起来很轻松就可以迈到船上。欧阳先一步上了船,可刚一只脚迈上去,船便偏离了,用着一条腿的力量,一点一点把船又靠了回来。这一回我扶着船,他把另一条腿迈了过上去,而后他一手拽着桥一手拉着我,很顺利的我也上了船。船板是木制的,踩在上面有咚咚的响声。我们尽量放轻,音量放轻,脚步放轻,生怕一个大动静就把管理员给招了来。
坐在船上,坐在他身边,静静的也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