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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断水流

眼见生意也都做得绘声绘色的了,陈墨开始忙活其它的事,那就是物色不错的人选,可找来找去能跟在身边的只有七个,都是十六七岁的孩子,所以陈墨身边的暗卫从六个变成了十三个,其余的还是和之前一样训练过后放在需要人手的地方,新来的人只是每天苦练,而之前的六个办事的机会就多了,平时没事的时候就是训练另外的七个。年底了,陈墨没有什么别的想法,目前就是把这些都打整照顾好,然后把这批暗卫带出来。

这日,陈墨在跟季云说事的时候,陈府来了个人。来人是三十多岁的男人看样子是个江湖人士,背着把刀,脸上有条疤,看起来有点吓人。“请问陈墨是住这里吗?”下人问了他名字后,让他在门口等一下,进来禀报陈墨,陈墨手指轻轻敲了两下桌子“董未……不认识啊,还是请他进来吧。”于是下人又出去请他进来。来人进来看了看,这里就她一个年轻女子,她应该就是陈墨了吧,便朝陈墨拱手道“见过陈姑娘!”陈墨打量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旧,皮肤黝黑,人有些粗犷,腰杆挺直,正气凛然,确定不认识!陈墨问道“请坐,你是?”来人坐下后“在下董未,是叶青姑娘让我过来找您的。”怎么没听叶青提起过?见陈墨疑惑,董未问道“难道叶青姑娘没有和你说过吗?”陈墨摇摇头“她并未提起过。”董未起身“那在下打扰了,我以为叶青姑娘提前和您说过了,那我以后在来。”董未还没踏出去,陈墨道“慢着,既然你认识叶青也无妨,来者是客,哪有还让客人走的道理,你先住下吧。”这人称叶青为叶青姑娘想必是叶青认识的,从他言语中也听出是叶青让他来的,在看他的样子,多半也没什么钱财,出去上哪找住的地方,既然来了,那就先住下吧,回头问一下叶青就好了。董未好像也知道陈墨看出他的窘迫了,“没关系的,我在外面都习惯了,哪里都一样。”陈墨道“你既认识叶青,无需客气。”说着让下人带他去客房把东西放下,董未也不在固执了,对陈墨说到“多谢陈姑娘,那在下打扰了。”

第二日,陈墨请董未过来,“你说叶青让你过来,可是叶青有什么事?”董未“不是叶青姑娘的事,是我的事,叶青姑娘说您这里缺人手,让我过来找您的。”董未说,他母亲是叶贤的远亲,后来家道中落,遭人陷害,幸亏叶家出手相助才幸免于难,后来事情过后来投奔叶家,在涿州的时候碰到叶青,叶青说有一个朋友为人不错,正缺人手,于是就让他过来这里了。陈墨听后说让他先住下来。这几天董未一直在酒楼里帮忙说是他不能白吃白住,为人看起来还是实诚,一个是这几天确实没什么事,还有一个是她并未收到叶青的消息,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过没过几天,叶青就来信了,说是会有一个叫董未的人来找他,江湖人称断水流,擅长用刀,并告诉陈墨,此人可放心用,叶家知根知底的。上次叶青来了,看到陈墨没有什么能用的人,什么都得靠自己,还得训练,刚好董未处理了家里的恩恩怨怨准备去叶家,在涿州碰到了叶青,就让他过来这。朋友……陈墨看着水中的茶叶嘴角微扬。

既然人能放心用陈墨自然不会顾忌太多,人是叶青交代过来的,她还担心什么,陈墨从心底里是已经承认了叶青这个朋友了。陈墨让董未给她训练人手,重点是另外的七个,她自己在忙另一件事,她想年过了之后做桩别的生意,这桩生意可能有些冒险,所以她要了解好。季云现在清闲一点了,酒楼有了掌柜,他不用天天跑,药堂里从陈墨上次见过他们之后也没有什么大事了,霜华那里陈墨派过去了不少人手过去,人手充足也被秦筝打理的很好。日子平平静静的,就直到快过年了。

这几日天阴,冷得很,小丫头给陈墨端了火过来,这小丫头很听话,是陈府才修整好的时候就买进来的了,后来就一直跟着陈墨,也很乖巧,原来叫小翠,没有姓氏,陈墨显然对小翠儿子有点敏感,后来给她改名叫雨儿。陈墨让雨儿拿壶酒,让厨房煮了碗面,一个人坐着喝了酒吃了面便去睡觉,该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人不能守着从前过一辈子。

转眼也就到过年了,以前陈墨一个人就是随便点,可以现在可不是啊,陈府上下都是人,所以就要提前准备着,整个陈府都在忙,只有陈墨一个人四处逛,也不知道要干嘛,季云拿来一份名单是今年要送礼的,都是一些生意上来往的人,还有一些是官员,陈墨让他看着办,这些东西她也不知道。挂灯笼的挂灯笼,买年货的买年货,好不热闹,陈墨看看这个里里外外都是人的陈府,她第一次觉得这才像过年,去年时冷冷清清的,显得让人有些孤独,现在的她有很多人陪着,不会了。

除夕这晚,外面了鞭炮啪啦啪啦的响,里面一大群人坐在一起,陈墨让季云给每一个人都准备了红包,数量也不少,很多下人都是买来了,陈府就是他们的家,其他雇来的都让他们回家过年了,这些在陈府的下人平时也有休息,可以出去逛逛,买点喜欢的东西。上墙位置给陈墨单独摆了一桌,季云董未秦筝等坐其下的另一桌,其他人挨个过来行礼拜年陈墨摆摆手“大家在一起开心就好,不用讲这些虚的,不必麻烦了。”然后让季云把红包给大家发了,尽管说了不用麻烦了,季林还是过来行礼拜年,说了几句祝词,陈墨摸摸他头“又长高了。”给他拿了个最大的红包笑道“今年辛苦小管家了。”季林像个小大人一样“这是我应该的。”一群人都被他的一本正经逗笑了,陈墨站起来举杯道“这一年大家都辛苦了,今夜除夕,都吃好喝好,明年希望大家都开开心心,平安康健。”众人也举杯站起说了些吉利的话。陈墨又喝了几杯,跟季云说了一声喊上董未就去了后面隔出来的院子里,这边是专门给暗卫用的地方,陈墨让人给他们在这单独摆了一桌,陈墨推门而入,看到陈墨进来,几人都停下筷子站起来单膝跪地“陈姑娘!”陈墨抬抬手,几人站起来后跟董未打了招呼“董先生。”陈墨“都坐吧。”陈墨在桌上找了个位置也坐下来,几人有些不知所措,陈墨道“都坐吧,大过年的不比讲究。”几人才缓缓坐下,陈墨让人去取酒过来“今天都好好喝一次,没有顾忌。”几人一开始有些拘谨,慢慢看陈墨没有说话便稍微放开了些,他们对陈墨是敬也是怕。

敬是尊敬,他们本来无名之辈,被买到别的地方的,有的是哑巴,有的是受尽侮辱的低贱人,有的甚至是**,生活在黑暗里,没有尊严也没有希望,甚至是哪天死在哪都不会有人知道的人,可是他们遇到了陈墨,她带他们回来,给了他们生活,也教了他们很多东西,成为了一个正常人,甚至可以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所以尊敬,至于怕……其实之前留下的是七个,最后只剩六个,因为其中一个是……被陈墨活活打死的,被陈墨带回来的他们能有这样的生活应该满足了,可是却有人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只觉得陈墨是心地善良的软弱之辈,陈墨是很厉害,可终究是个女子,于是给陈墨下药想要拿着钱财跑,可惜陈墨早就把一切看在眼里了,从他贪婪的眼神里就已经知道了,所以,那天他看着陈墨喝下那杯茶,却没有什么事,不出意外,他跑的那天成了他的忌日,陈墨就在他们面前,把人打死的,足足打了快一个时辰,他们就这么看着那人从一开始的不服,慢慢到害怕,然后求饶,最后变成恐惧,晕过去又疼醒,疼醒又打晕过去,他们都看在眼里,血流了一地,死前的挣扎……陈墨看似是一个话不多的女子,可是若要说到狠也是无人能及,他们几个不是没见过打死的,可是这样残忍的却没见过,人死了后陈墨没有处理而是拖在院子里,那天陈墨没有让他们做任何事,就让他们待在院子里,进进出出都会看到血肉模糊,那个场面现在依然历历在目,第二天陈墨才让人清走拿去喂狗,还是之前的样子,可是站在那里却让他们不寒而栗,“我陈墨是非分明,要胆敢在我面前耍花招下场你们都见过了。所以你们要想清楚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我不苛刻任何人,但,也不会饶恕任何人。”陈墨他们进来给了他们自由,可以轮流休假做其他事情,只要无关陈府陈墨从不过问,人活的好的时候又怎么会想去找死呢。

陈墨让人添了两副碗筷跟董未和他们一起喝酒,酒过一巡,陈墨让人把东西拿来,十三套金丝甲,一人一套,是陈墨让人专门定做的,应该花费了不少,陈墨道“大家出去自己都小心一点,新的一年里万事平安。”十三人拿着金丝甲眼睛有些湿润,原来他们的命也有人珍惜的!陈墨与众人又饮了一杯之后便走了,董未跟他们更自在些,于是便留下来,陈墨走后有几人别过头去擦眼泪,不是他们娘们儿样,而是他们被人所重视了,他们的命也被人记挂着,这一生遇到陈墨总算没白活。陈墨回了自己的小院子,一股清酒,裹着毯子坐在窗前,她若就在那里和大家一起,这些人都会畏手畏脚放不开,而且自己也不习惯,大过年的也就涂个高兴,所以陈墨离开了让他们都过一个愉快的年:热闹,真好……

大年初一陈墨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睛看看,太阳照着还真暖和,起床收拾了一下,出门遇到季云,在那里清点礼品,看到陈墨弯腰道“陈姑娘,新年好!”陈墨看看“都准备好了?”季云“都准备好了,待会我就去送。”季云看看她“你今天可是要出门?”陈墨“没有,怎么了?”季云笑着说“没事,我怕你出门了,我又去送礼了,府里来人没人招待。”陈墨点点头“那我今天不出门了。”然后去了客堂里。季云看看她回头把东西都整理一下出门,得赶紧送完回来,陈墨不喜欢多与人交谈,总不能让客人就那么坐着啊!季云才出门,新年的最早一个送礼的就上门了……“你家少主?”陈墨皱着眉问道,“是,希望陈小姐您喜欢。”来人恭敬的说到,这人没有多做停留就走了。陈墨看着盒子里的衣服有些奇怪,刚刚这人进来说是奉他家少主的命过来给陈墨送礼物,他家少主有事不能前来,还请陈墨谅解,不管陈墨怎么问来人都不说是谁送的。陈墨打开盒子看看,是一套衣服,顶级的蓝色绸缎面料,做工很精致,很大气,看着还挺不错的。陈墨看完又把它放好,少主?是谁呢?

果然陈墨不擅长应付客人,才看到季云过来便把话题推给季云,自己坐在旁边慢慢喝茶,其实,过年还挺累的……作为主人你得待在家里,还得时不时和客人聊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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