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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永远

这会厨房也没人,陆淼把曹焱带到厨房,“喏,自己煮。”曹焱有点为难,一个是他不熟,另一个就是他不会,况且他真的不饿啊,“那个,陆堂主,其实不用那么麻烦,我不饿。”陆淼一下子想发火,不饿?不饿你怎么在那不说呢?算了,不管他了,“那随便你!”说完就出了厨房,“诶诶诶,陆堂主,你等下。”陆淼不耐烦的回头,“干嘛?”曹焱忙跟着出来,“我……我睡哪?”“唉,跟我来吧。”

早上天刚亮,褚修就醒了,陈墨还睡着,兴许是冷,陈墨成一团蜷在褚修怀里。褚修把她里面的被子好好掖了一下,尽管动作在轻,陈墨还是动了一下,褚修停下来,把手缩回被子里,摸索着轻轻抱住陈墨,在她唇角亲了一下。陈墨睡得很安心,梦里的她在陈家的小院子里躺着晒太阳,阳光照在身上很暖,一切感觉那么美好。悠悠睁开眼,发现自己被褚修抱在怀里,原来他就是梦里的“阳光”啊,难怪觉得那么暖,褚修感觉到陈墨醒了,摸摸她的脑袋,头发柔软顺滑,摸着很舒服,陈墨从他怀里钻出来,褚修眉眼带笑,“墨儿,醒了?”陈墨还有点迷糊,说话的声音微微有点慵懒“嗯,你醒了多久了?”“没多大一会。还想睡吗?”陈墨摇摇头,“不睡了。”放在平时她早就起来了,昨晚比较好睡,所以都这会了才醒。本来想起来了,褚修硬拖着她不让起,想着反正也没什么事,这几天也还冷,那就在赖下床吧。褚修伸手在床边拿了个东西,套在她手上,陈墨抬手看看,是个镯子,很漂亮,带在她手上显得手更好看,把镯子转过来看了一下,咦?还有字,有个小小的修字,褚修看到她在看手镯上的字,给她转来过,她才看到另一边还有一个墨字,字与字之间还有简单的花纹,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那是两个字,褚修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喜欢吗?”陈墨忍不住又把手拿出来看看,“喜欢。”褚修抓住她的手,又放回去,手放在外面久了,冰冰的,褚修抓着她的手皱皱眉,放进衣服里。陈墨的手轻轻握成拳,不敢碰,褚修直接把她的手按在身上,褚修身体像个小火炉,暖烘烘的,隔着一小层布料都能感受到他紧实的腹部,陈墨伸出个手指轻轻戳了一下,褚修把她抱拢了一点,声音有点沙哑“墨儿,别动。”陈墨不敢动了,“是不是太冰了?”“……嗯。”陈墨想把手拿出来,褚修紧紧按住不放。

褚修转过小道,曹焱已经等在那里了,“少主……”,曹焱在等着褚修发话,昨夜闹成那样,少主八成不会高兴了,早知道会成那样,他宁愿在外面冻一夜。然而,褚修好像没有生气,只是问了他昨晚什么时候进来,什么时候被抓到,然后就没有了,听完曹焱的回答,似乎还有点高兴。瞧着自家少主有点奇怪,曹焱也不敢多问,只要少主不生气就好。坐在墙根的石头上想怎么回事,突然曹焱一下子站起来,少主不会是拿他试探鰩山的防御吧?曹焱第一次不为自己的聪明感到高兴,怪不得少主没有怪他,他跟了少主这么多年,本以为多少会有那么一丢丢的主仆之情,没想到……少主竟然拿他做靶子,看看他媳妇手上的箭准不准,快不快,少主就不怕昨晚上的人一个失手把他杀了吗?想通了的曹焱又继续蹲在墙根下,只不过脸上的表情有些悲哀。从房间里出来的陆淼瞅瞅他,这人是怎么了,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这会一副不想活的样子,“诶!”陆淼拍了一下他肩膀,曹焱抬头看看,是昨晚把自己绑起来,后来又给自己找住处的那人,“干嘛?”“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蹲在这干嘛?”曹焱又低下头,“想事情!”咦?这位陆堂主昨夜还有几把刷子,找要不他练两下,“陆堂主,我可不可以请教你几招?”陆淼也爽快,“好啊,来吧。”曹焱看看周围,在这要是少主看见了怕是会不高兴,“不在这,换个地方,你们鰩山应该有专门练武的地方吧,去那。”陆淼想想,也是,那就去后山。

带着曹焱想去后山随便找块空地方,却碰到了陈墨和褚修,陈墨看看他二人,陆淼答到“曹兄想与我切磋一二,我带他去后山。”陈墨点点头,“那我也去看看。”陆淼祖辈上的人都会武,所以,他从小就开始练了,以前在外没有施展的地方,现在来到鰩山还挺好的。四人来到后山练武的地方,本来陆淼想找个偏一点的地方,陈墨表示没必要,就在练武场,曹焱走在陆淼旁边,低声说“你还防着我啊,难道我还偷学不成?”陆淼瞪了下他。曹焱往后山的另一边多看了几眼,他总觉得那里有“一只怪物”,似乎正在成长。二人在练武场,引来了不少观看的人,褚修看了一眼曹焱,“比武切磋,点到为止。”曹焱心里更酸了,比武而已,他能怎么样啊?少主一见陈墨就变了个人了。听说陆淼与人比武,董未也来瞧瞧。场上陆淼和曹焱两人打个火热,三十余招陆淼略处下风,但五十多招了,却不见陆淼败,也没有慌乱,可是陈墨却看得出来,陆淼之所以能接的这么稳,是因为曹焱攻势不猛,若是曹焱快攻的话,陆淼撑不了这么久。陆淼自然也感觉得到曹焱让着他,有点冒火了,朝着曹焱肚子上一拳打去,按理曹焱是能避开,可是他没有,结结实实挨了他一拳,陆淼一看,连忙停手,曹焱微微弓着腰摇摇头,“没事,没事。”这场切磋就这么散了。

陈墨和褚修二人在竹园里喝茶,这里有处活水源,陈墨便在种了些竹子,取名竹园。竹林里有细细的流水声,一杯清茶,甚是惬意。陈八进来看见褚修在,正想转身出去,陈墨问道“有什么事?”陈八将信递上,“季管家来信。”陈墨打开看了一下,眉头皱的有点紧,褚修看着她的样子似乎有点生气,“墨儿,怎么了?”陈墨将信放下,“生意上出了点事。”褚修伸出手指在她眉间轻轻点了一下,“想要做什么就尽管做,不需要为难自己,不管多大的事,还有我,我会永远站在你身后的。”陈墨松开眉头,看了褚修几秒,把头偏到一边去,“没事,只是一点小事,我可以的。”永远,会有永远吗?母亲也说过永远啊,可是最后还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母亲是不得已,可是世间还有很多的不得已啊,所以永远是多远……他真的会喜欢自己那么久吗?褚修看到陈墨别过脸,一下子有了一种疏离的感觉,褚修抬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陈墨想挣脱,“墨儿,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他不知道陈墨怎么了,但他感觉到陈墨的心里有别的想法,一种很危险的想法,他不允许。陈墨呆呆的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映着一个小小的自己,“褚修,永远是多久?”褚修也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不避让,“直到我死。”这几个字,褚修说得很慢,仿佛是一个一个刻在她心上,死?像母亲那样吗?她不要!陈墨缓缓伸出手抱住褚修,突然一下子抱得紧紧的,像是怕他会跑一样,褚修也紧紧的抱着她,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背,让她安心。失去过的人总是患得患失,陈墨失去过太多了,所以,当她碰到自己喜欢的,她就会害怕,害怕总有一天会离她而去,慢慢的她会想拒绝,这样就不管失不失去都没有分别,离得远远的,把自己关在画好的圈里才是最安全的。可是她退一步,褚修就跟上来一步,也许她是永远也离不开褚修了。

褚修待了两天就回蕲州了,他摸摸陈墨的头,“有事就跟我说,知道吗?”“嗯,我知道了,这真的是小事,你别担心。”褚修点头道“那就好。”离开鰩山后,褚修一直皱着眉,真的是小事吗?可那个时候为什么他感觉到她有些害怕?想要推开他?看来回头让人好好查一下,到底是什么事!

褚修走后,董未来找陈墨,“褚公子走了?”“嗯,”“他的那个随从也走了?”“嗯,你想说什么?”董未想了一下开口道“陈姑娘可知褚公子是什么人?”陈墨有些慵懒的靠着,“不知,你知道?”董未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董未迟疑了一下“我大概能猜到他的那个仆从曹焱。”“哦?”“这人本姓可能不是姓曹,而是姓唐。”董未看了看陈墨,他也不是很确定,陈墨摆摆手,“继续说。”见陈墨开口,董未才继续往下说“昨日我看他跟陆淼过招,我猜他是唐家人,不过在唐家排名里却没有他这个年纪的。”陈墨来了兴趣,“既然唐家没有他的排名,你怎么知道他是唐家人呢?”“他昨日使出的‘焰龙入林’,这是风云决里的一招,只有唐家嫡系才可以学的,唐家没有没落,不可能泄露出去,而他也光明正大的使出来,却也没人追究,而且这是从小就练的,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情,这说明他应该是唐家人。不过我也只是猜测,我没有见过真正的‘焰龙入林’,但是描述却是十分相似。”陈墨轻敲了下桌子,“等等,唐家是……?”“唐家在蕲州也是个大家族,家主唐礼章还是‘云生四阁’的人,但具体是什么人我不知道,应该知道的人也不多。”云生四阁……陈墨知道,‘伏龙一起定天下,云深之处结四阁。’陈墨眼神暗了一下,不在谈论这个问题,董未虽不知,到他察觉道褚修身份绝不一般,如果曹焱真是唐家人,那么褚公子跟那个禇家肯定是有关系的,禇家……天下皆知……

前几天季云来信,说药材被人劫了,叶青也来信说是让陈墨最好抽时间过去一下。陈墨便准备带人去宣城,其一平安药堂的生意绝对不能断,它用的药材量也大,短时间她也找不到货源。其二是送过来的药材好,而且价格也也低,再找这么合适的没那么容易。其三这次被劫的货有点多,损失不少,她有点咽不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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