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巫族人创造出来毁灭北冥的死亡之灵。”
仅仅只是一个开头,便让莫离震惊的差点从小白的背上摔下来,她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身体的平衡,继续听卿鸢说
当年,巫族受到天敌的围剿,躲进了北冥,是北冥的开国第一任帝王用计谋帮助巫族人逼退天敌。巫族为了感激他,给他建立王朝,并世代守护保佑他的子孙后代。直到第北七帝在位时的邵莘帝,因为觊觎巫族强大的力量,想出以借子之法,将巫族高贵的血脉扩散到北冥皇室之中。
当时邵莘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事关重大,他必须慎之又慎,只是当时邵莘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因为年小懵懂,对那位巫族的首领甚是倾慕,听哥哥一说有这想法,便暗中将这事给办了。
原本以为,事情会进行的很顺利,那位懵懂痴情的公主以为第二日,便会得到心上人的迎娶,却不想一夜过后,醒来的大首领大发雷霆,带着族人在一夜之间神隐,妖随后现世别冥。
卿鸢说到这里,顿了又顿,始终没有勇气再继续说下去,那段尘封在最深底的恐惧,如厉鬼的獠牙鬼爪,嘶吼着从她灵魂的最深处涌来。
那段记忆,被她封印了很久,久到她一辈子都不想去回忆,可是如今她必须去回忆,探进去,从新走一遭。
莫离见她神情甚是惶恐,面色苍白的吓人,身体也突然颤抖个不停。像是陷入了某种极度的恐惧之中。
她赶忙有些慌乱的跳下小白的背,过来安抚她。
卿鸢这才稍微好些,她苍白透明的唇动了动,哆哆嗦嗦的开口
“我已经忘了当时是在怎样的情况下变成妖的,你永远不会想到,哪种用无比清晰的意识去承受了那脱胎换骨的剧大痛苦,是一种怎样生不如死的折磨。我疼晕了二十九次,后来醒来便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怪物。
那一年的夜与白昼在我的世界里仿佛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
后来,北冥越来越多的人变成了妖,然后野心与力量让他们有了想独裁天下的想法。
当时,我也不记得是过了多久。
有一个女人,她说她叫风岚,因为不忍看皇族的错,由无辜的百姓来担,于是她公然违背首领的命令,留了下来。带领着人类与我们为敌。
可是人类不是我们的对手,我当时并不知道她是怎样在精疲力尽下说动了我,也许当时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说动我,只是那时比起当妖,我更想当个人吧!
我后来跟了风岚,接着有很多妖,有的也许同我一样,有的也许是为了守护还活在世间的家人,无论是什么样的目的,我们走到了一起。
后来便有了邱风,桠菱,大憨。
我们与巫神风岚一起,平息了这场内乱。
“莫离听的有些糊涂了,既然你们是立了功的功臣,为何如今落的这般田地?”
卿鸢痛苦的摇了摇头:“一切都是冤孽!当年老主公与妖族男子相恋,生下小公主,为了防止族长利用赤玉创造下一批妖,让平息的战乱死灰复燃,最后冒死带着玉鹰前往神域天坛,偷取赤玉,结果这一去,等回来了玉鹰与赤玉,却没有等回风岚。”
风岚一死,皇族怕我们没有压制,会对他们不利,设下红门宴,一夜之间将信任他们的妖毒死大半。
我们逃了出来,从此带着小主公颠沛流离,可是,即便如此,皇族也并未打算放过我们,对我们进行了穷追猛打的追杀。
有气不过的妖,便开始了猎杀人类。
一场新的战役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莫离隐隐约约似听懂了卿鸢话中之意
”以公主的性子,她是永远不会抛弃我们,可若是不抛弃我们,她便永远不能与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在一起。我们对人族的仇恨到头来一定会连累她。”
“所以让人与妖放下恩怨?化干戈为玉帛?可是这谈何容易?”
莫离有些担心,听卿鸢说的这过往,想让妖放下仇恨,简直比不让他们吃肉更困难。
看莫离一脸犹豫不决,卿鸢安抚着将手放上她的肩膀给她打气:“我信你可以!”
莫离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来,估摸着一旁的小白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在原地不安分的扯了两嗓子,表示抗议与不满。
莫离抬头看了看天色,觉着时间不早了,便对卿鸾道:“我量力而为,有缘见!”
说完坐到小白背上,在卿鸢的目式中越走越远。
从天冰银月湖一路而下,过了几处山便是逐鹿城,绕道逐鹿回王庄,需要多花两天的时辰,如果直接从城中穿过,半日便能回家。
莫离骑着小白,站在高高的西城门下发愣。
时间已经过了关城门的时候,她如今有三个选择,要么等明日开城门,要么直接绕路,要么翻墙。
莫离掂量了下,选择第三个试下手。
莫离找了处没有人会发现的墙角处,望着一面几丈高的围墙,思忖一阵决然攀登起来。
对于完全不会任何武功的莫离来说,翻过面前这堵有她几倍身高长度的围墙确实是一件非常恼火与辛苦的事,可当她费尽千辛万苦用及其滑稽的姿势翻上墙檐,低头冲着下面的小白微笑时,便被小白旁边不知何时出现的一个人影吓得差点背过气去。
好不容易镇定了自己慌乱狂跳的心脏,莫离在上面努力的借着天上洒下来的月光,看清那人影的面目时,当即再也忍受不住这一连环的惊吓,失去身体的平衡直接从墙上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