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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吵几句

吴迪先去了停厝黎啸天棺椁的密室,焚香祭拜,叩头毕,起身在他灵位前瞻仰。脑海里全是黎驸马当初和他结交时的画面。他想到了黎啸天来燕平家初访吴迪,还和燕青比武,后嘱咐了很多男儿励志的话。

章衙内叫秃鹰来砸燕平布庄,后和燕青在野树林中约架,关键时刻正是黎啸天前来施救,力斗秃鹰,教训了衙内。种种往事历历在目,吴迪唏嘘不止。

香案上还摆放着黎啸天的战袍,墙壁一侧挂着他的黄铜铠甲,兵器架上那杆长矛兀立。

吴迪快步过去抽出长矛,又要去拿黎啸天的战袍,呼延英喝道,“不得无礼!你想干甚么?”

吴迪瞥一眼冷美人,仍自过去款款取过战袍披风,缓缓道:“我只有穿上大帅的战甲才是他……”

“哼!”呼延英虽然觉得他所说也在情理之中,可还是不服气地道,“就你一个小小侍卫也配和黎帅相比?”

吴迪默然片刻,这才缓缓说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驸马将军也是我的兄长,早有结交,我自钦佩他万分,可即便比不得他,也比那些碎碎叨叨的女人强些。”

“你……你讨打。”呼延英怒道。

吴迪根本不抬眼看她,自顾说着,“女人嘛,还是温柔些好,凶神恶煞的嫁不出去。”余光瞥到呼延英似有过来揍自己的意思,赶紧补充道,“我常这样说我女人,将军可别误会,别人我也懒得管。”拿着兵器轻轻摇头往外走。

燕青帮吴迪收拾好黎啸天的战袍铠甲,莞尔一笑,睨一眼呼延英,紧随吴迪而出。

呼延英气呼呼的,小胸脯一起一伏,瞪着吴迪的背影又不知该说甚么,良久才喃喃道,“臭不要脸,迟早讨我打……”

吴迪来到前厅,呼延灼说道:“正要去寻你,刚有探马来报,敌将萧峰率领辽兵精锐向遂武郡而来,你快扮成大帅模样去城楼……”

“等等等等……”吴迪嘴里飞快的一嘟噜,伸手制止呼延灼说话,道,“你你说萧甚么?萧峰?”

呼延灼不悦地道,“正是。怎么?”

“我晕。”吴迪听着名字好熟,一拍脑门,道,“哪个萧峰?他是不是曾经叫乔峰,在中原长大,后发现自己是契丹人投奔了耶律洪基,改名萧峰?”

“这……”呼延灼和秦明对望一眼,不解地道,“这人是在中原长大,也不知他曾叫过‘乔峰’没有,你如何得知?”

“我的天哪!”吴迪也不再往下问了。他所知道的萧峰来自于金庸小说《天龙八部》,萧峰曾是丐帮帮主乔峰,可这又怎么会是真的呢?难不成天下还真有丐帮?转眼一想,究竟自己是真的穿越到北宋了,还是穿越到了虚幻的书里?世事难料呐……

“先别说萧峰了,还是快换上大帅铠甲随我去城楼装相吧!”呼延灼继续说道。他发现这个吴迪总摆着一副御前侍卫的架子,对这些将领并不害怕,说话轻浮没个正形,便换了讥诮的口吻。

“不去。”吴迪斩钉截铁地道。说罢缓缓走到椅子跟前坐下,翘起二郎腿瞟着各位将领。

“你放肆。”秦明怒喝吴迪,近前两步,亢声道,“你不就是皇上身边的侍卫么!休得在我黎家军中耍狠,惹恼了我们有你一顿好打。”

呼延灼及时制止秦明,把他拽到一边,这才对吴迪道:“先锋使这是何故?请你来军中就是扮作大帅模样来迷惑辽兵,这也是大帅临终前的嘱咐,可自打你来到军中总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难道你要抗军命么?”

吴迪一哂,道:“我自受君命,何来抗命一说?我且问你,我究竟是先锋使来军中助战的,还是个木偶?又凭什么你们让我干神马我就干甚么?我难道没有主张么?”他故意把“甚么”说成“神马”,继续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燕青立在吴迪身后,看到吴迪反常的态度先也不明就里,后转眼一想便猜出个七八分意思。他对吴迪的脾性太熟悉了。故也不劝阻,心里反而为吴迪叫好。

“你……”呼延灼嘴角一撇,道,“吴先锋,请问你曾有过在军中的战功没有?打仗岂是儿戏?你若是没从军经历,最好莫要仗着自己是皇上身边的人就胡乱指手画脚。我们这些人都是习武的将军,早将生死置之度外,莫说怕你。识趣的,就赶紧扮成大帅,随我去城楼助战,立了战功也好替你上报,届时你自去宫中享你的福。”

“啪!”吴迪弹了个响指,起身道:“说得好!不过嘛,有一言在先,黎大帅和紫萱公主都是吴某的故交,我自视他为兄长,扮作大帅模样喝退敌兵,吴某在所不辞。

可我也不是木偶,是受君命来助战的,凡事有个商量,可千万别摆神马将军架子来唬我。走……”径自走开,刚迈了两步忽然停下,转身道,“还有一件事,我受命请来两个将领,一个叫武松,一个叫戴宗,都是一身武艺,你们未必是对手,他们一旦来军中立即报我,不得怠慢,否则以抗旨处置。”这才带着燕青先一步离去。

貅儿是用人的身份,不好进议事厅,在院中等着吴迪,屁颠屁颠一同去了。

呼延英气忿忿地道:“真该揍他。不知打仗凶险的小人,看他一会不吓尿了。”

“我会不会被吓尿了……”吴迪悄悄对燕青说道。他方才和呼延灼几人哓哓辩口,一是想打压这几人的军爷做派,别拿村长不当干部,也别把自己只当做是黎啸天的替身;再者,他是真有些胆怯。打仗非同儿戏,自己从来没有见识过真正的战争,对古战场的认识来源于电视。

可他知道战争总是残酷的,一会自己扮成黎啸天模样,站在城楼上,若是对方放冷箭该如何是好?又会不会被迫带兵出击,遇到敌将萧峰甚么的挺枪来斗,这可如何是好。

燕青一笑,说道:“怎么会。哥哥那会斗秃鹰和衙内的勇气呢?还听说哥哥去青州杀了那些个墨吏也没怕过,还去甚么黄沙镇斗刀客。即便有险情还有我呢……”

“唔……”吴迪看着燕青坚毅的表情顿时放下心来,一想还有鬼丫头貅儿,再等等还有武松戴宗,有这几个好兄弟在保命应该无虞吧……

……

辽兵果然气势滚滚而来。萧峰这次集结大军,携带重型攻城兵械,是想一鼓作气拿下遂武郡。

他纵马在大军前,挺枪于身后沉吟,“若今日再和卢俊义交战,定要杀个你死我活,再没有退却之理。黎啸天啊黎啸天,想你武功盖世,英雄一生,可手下都是些武夫,并不会用兵,倘若早出奇兵,截我于半路奇袭,毁掉我军兵械也好……”

吴迪一袭黎啸天的黄金甲,头戴金盔,手持丈八蛇矛,披风被吹起一鼓一荡,傲然挺立,威风凛凛。

黎家军的所有兵士们见到此情此景不由亢声高呼“大帅威武”。众兵士都以为黎啸天箭伤痊愈了。只有他的亲兵暗自嗟讶,只希冀大帅在天之灵能保佑他的扮演者喝退敌军,让宋军大获全胜。

吴迪在燕青和貅儿的护卫下站在城楼中间。他透过雉堞向城外观看,一望无尽的荒凉之地。苍茫的大地似乎被无数次兵燹连累,筋疲力尽的展示着它的颓丧,草木皆黯然神伤,夺去了朝阳的温暖,留下一片惨淡的光芒。

吴迪凝视远方,看到有影影绰绰的山影横亘在目极之处。他询问燕青道:“辽兵可是从那边过来?”

“正是。”

“唔……那为何不提早出一路奇兵在山中埋伏,打他个出其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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