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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复仇还是过瘾

吴迪闻声而望,一队衙役兵丁匆匆赶来,领头者正是通判官裘见仁。一袭绿衣官袍,头戴曲脚幞头,尖嘴猴腮的样,带着“威风”而来,嘴上的小胡子也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被气的,一翘一翘的,像是要把这些不识马王爷的斗殴者踩扁一样。

“还是这猪狗,还是这可恶至极的嘴脸,今日……我们又见面了……”吴迪瞧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摇头晃脑,威棱四射而来,心中腾一下升起怒火。

武松看着仰躺于地,死翻白眼的蒋忠,心道,“看这厮是死定了,这下给吴兄闯祸了,可如何是好?……”心慌移时,武松便又镇静下来,索性一屁股坐在蒋忠身上,把衣领一扯,露出半个胸脯,倨傲不羁瞅着衙役们过来。

众多衙役兵丁手持水火棍唿剌剌踏起尘扬将武松团团围住,气势汹汹地模样反而激起了武松的狂野愤怒之情,武松冷眼向衙役们一瞥,睥睨一圈,方才还威风凛凛的衙役们望武松生畏,纷纷倒吸冷气,不自觉向后却步。

此时裘通判扒拉开衙役肩头,举步腾出,见武松端坐在一大汉身上,仔细一瞧,那横躺于地的大汉正是蒋忠,烂泥一滩没了动静,本欲手指武松呵斥一番,话还噎在嗓中忽看武松冷横的面容,登时一怔,被这凛凛的气势唬得栗栗如。

裘通判是在府衙中饮茶时,突然来了衙役报告,说一大汉在快活林闹事,且眼看蒋忠斗不过那蛮人。裘通判闻听惊讶,牵扯蒋氏的关系又不得不理会,便带领官兵前来捕凶。

此时,裘通判怔忡片刻,咽下唾液,逞强道:“你……哪里来的野厮,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砸店行凶?”

武松本已豁出去了,还是那话,“如若打死蒋忠自己抵命,不想连累旁人。”此时见这通判官问话便起身交叉双臂,傲然道:“你这官,莫要对我威吓,俺便是阳.谷县都头武松,打死这厮的正是本都头,自去偿命便是,休要聒噪。”

围观的人群指手画脚、纷纷攘攘起来,有的说武松好汉,打死蒋忠活该;有的说青州是蒋家的天下,武松得罪不起这些官员,恐要吃亏……

裘通判一听武松大名,望而生畏,嗫嚅道:“你便是……武松?!阳.谷县新任的都头打死了老虎的?……”

武松泰然道:“正是本都头,如何?”

裘通判又看一眼躺在地上的蒋忠,此时蒋忠两眼翻白,痴张口齿,像是再冥想为何惨遭武松暴毙的缘由;又或是对瞬间命轮黑白两界的不解。裘通判抑住惴惴不安的心思,思量道,“听说此人是武举,又打死了老虎,想必强悍无比,此时杀性大发,且莫要激怒他,只是打死蒋忠人命关天,且不论因何而引起斗杀,蒋忠是蒋氏的小叔子,脱不了这层干系,而且我与胡知州多得蒋氏好处,因此无论如何必要惩治武松才好周全,眼下还是先把这都头索拿回府再做议论……”想到这里,喝道:“来人啊!将、将恶徒武松索拿归案,再做审谳。”

众衙役应和一声,互相觑望,都虚迈着步伐向前,竟没人愿当先一步做了出头鸟。

宗凌不解地看着吴迪,也不知他是何缘故只站在人群中发呆,而吴迪此时大脑中飞速的转动着,看似发呆,实则一方面在观察武松如何应对场面,以此来判断眼前的武松是何性格;另一方面他在考虑如何收拾带着兵丁而来的裘见仁。

“好了,该是我出场的时候了……”吴迪终于拨开人群上前。宗凌正迷惑间忽见吴迪迈步而出,便紧随其后。

“统统住手……”吴迪大喝一声,款款而来。武松裘通判连同众衙役闻声回头,见吴迪一身青色直裰,方巾束发,还背着一个神马东西,徇徇儒雅上前来,貌似一个书生前来劝解说理。

裘通判正欲发作拿武松,怎料一个仙道岸然的“书生”反而喝叱自己,怒由心生,骂道:“哪里来的刁民,竟敢喝止本官办案,活腻歪了吗!找死。”

“活你娘的毛,狗官!”吴迪猛然反唇相讥,且声高震人。这一嗓子令在场的所有人莫名一惊。

开什么玩笑!吴迪方才早憋出一肚子火气来,看着裘见仁指手画脚喝叱武松,那种跋扈的样子令吴迪想起当时蒋忠打砸快活林,蒋氏连同胡、裘二官徇私枉法、黑手遮天令自己受到无比委屈之情景,恨不得上去一记窝心脚踢死这狗东西。

此时听见裘见仁反而先辱骂自己,那心中的火气顿时化作一团怒焰,犹如三昧真火一般喷口而出,真想喷死这狗官。

从来没见过还有百姓敢辱骂自己的裘通判又是一愣,瞠目结舌立在原地,心想这是什么情况来着?这人是喝醉了酒还是天兵来降妖除魔的?……

吴迪怒视着裘见仁踱过来,故作摇头晃脑状,活像个被气炸了的神经病,倒有些威棱四射的狠劲儿,只是还没骂过瘾的吴迪收不住口,又骂道:“狗官狗官狗官……,还敢给我发威,知道我是谁么?”骂着连同现代话也急出来了,又道:“你丫什么东西!裘通判,裘见仁,贱人!傻X。”

“这这……”裘通判被吴迪骂得哑口无言,毕竟自己也是科考取士,尊崇儒道的学问人哪里能像吴迪一样“泼妇骂街”,瞠目移时,裘通判才缓过劲儿来,怒道:“你……是甚么人?胆敢当众呵斥朝廷官员?”

吴迪仰头长吁一口气,伸个懒腰,好像是要把一身的怒火降降温,上前两步将腰间的“端王府牌”递给裘通判,轻蔑道:“睁开你的狗眼看仔细了。”宗凌看着吴迪这般滑稽模样反而想放声大笑。

裘通判就这样唯唯诺诺接过符牌,仔细瞧个半晌,心想,“端王府的牌子……,可端王不就是当今圣上么,怎么还用皇上前邸时的牌子,这人又是……”

吴迪睥睨着裘通判,明白他不知其理,哂然道:“当今圣上还是端王爷时,我就在王府办差了。你身为通判官,想必见过朝廷邸报吧,可曾记得有个‘御前行走’吴迪么?”

裘通判冥想片刻,登时眉目一抖,期期艾艾道:“唔……你便是那……那个吴……大大人么?”

吴迪狡黠一笑,道:“正是。而且,我就是这快活林的主事,想当初,被蒋忠打砸了店,告官不成,反受其罪的宗不凡家人,那姓蒋的臭娘们还好么……”说罢回身对宗凌道:“叫店中伙计搬把椅子来。”

这一番表演看得武松先是摸不着头脑,本来抱着必死的决心呵护吴迪,怎料想吴迪竟然如此威风的教训州府官员一通,是以也平复了心情,只立在吴迪身旁“看戏”。

裘通判可傻了,他曾经是看过朝廷邸报的,当时还与众官议论,怎么新皇登基还突然敕封了一位“御前行走”,这位大人姓吴他是有印象的,可是怎么也联想不到此人正是当初快活林的一名伙计,还是那个打输了官司挨了一顿水火棍,被衙役托出去怒唱:‘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天在上地在下你娃嫑牛’的那个吴小哥。如果真是此人,那岂不是明摆着去京城混出个名堂,特意来青州找自己和胡知州算账的么?!

吴迪见时机成熟,将背上的尚方宝剑卸下,解开缠裹的锦布,自己先下跪,将剑高举过顶,半躬身朗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起身来,正容道:“奉圣命,尚方宝剑在此,面剑如面圣,众人皆跪。”

裘通判又是一惊,怔忡原地一看,吴迪手持一把亮剑。剑鞘花纹细凿,图纹清晰,一面刻着腾飞的蛟龙,一面刻着展翅的凤凰。还未看清时,“噌!”地一声,吴迪拔出宝剑,金光闪闪的剑身上还纹饰着北斗七星,以剑应天象之形。那尚方剑在烈烈阳光照耀下显得光辉灿烂,刺眼的光芒反射在剑身上,正聚光在北斗七星其间,那七颗星耀粲灼,反射出耀人眼目的金光,令人一见慑服。

裘通判吓得“扑嗵”跪地,连连稽首,朗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衙役及看热闹的百姓众皆下跪山呼“万岁”。

良久,吴迪代圣上唤“平身”,众皆起立。吴迪怒视裘见仁道:“跪下!”

裘通判复又一跪。吴迪搬来椅子,在裘通判面前端端一坐,翘起二郎腿,手持尚方宝剑,有意无意的轻轻翘弹着腿,将那千层底布鞋的鞋尖直往裘通判嘴唇上一碰一碰,连同鞋底的土泥都擦在裘通判唇上。

“士可杀不可辱!”裘通判被吴迪这番欺辱,嘴里尽尝咸土滋味,终于忍耐不住,正欲抬头反抗,怎奈话还没出口,只觉得头顶冰冰凉的。原来是吴迪拿着尚方剑直敲自己脑袋。面剑如面圣啊,这敲打在头顶的宝剑就是当今圣上的责问啊,裘通判“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又把反抗的话语咽下去,饱受着吴迪的凌辱。

良久,吴迪欣然道:“奉圣谕,特来青州府查办胡有为、裘见仁等官吏勾结市井恶徒,强抢民财,搜刮民脂民膏等行径,一经查实,定交有司审谳,以正官缄。裘大人……你还是先下令,把自己索拿了,和我一道回府去吧。”

“……微臣领旨!”

…………

青州府衙,正堂上。

面对着赤黄锃亮的尚方宝剑,阶下跪着知州胡有为、裘见仁等大小官吏。

今日发生的武松暴打蒋忠一事,被吴迪描述成:青州百姓李五娘等人在快活林吃酒,不料蒋忠掌控下的快活林店大欺客,凌辱用餐者,引起食客抗争。无料快活林伙计率先动手打人,旁桌吃酒的阳.谷县都头武松见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被伙计凌辱,上前主持公道,无奈蒋忠出面逞强,先动手殴打武松,武松被迫反击,在争斗过程中,蒋忠寻来钢刀欲斗杀武松,武松始终赤手空拳防御,怎料蒋忠手持凶器反而意外丧命。

此过程中,武松身为朝廷武官,实乃见义勇为、惩治恶徒,理应嘉奖。又有在场围观的众多百姓佐证,还有李五娘一干人等供词与吴迪所述相符。责令青州府笔录人证供词,已备档案。至于武松为何要来青州么,被解释为投访亲眷而来,路过青州在快活林吃酒,偶遇此事。因此,武松无罪,令其自行方便,待回到阳.谷县再做嘉奖。

“武松兄弟真乃豪杰,就此暂别,来日我和宗凌定前往阳.谷县吃都头的成婚喜酒。”吴迪抱拳相送。

“吴兄本领通天,想那青州府的官员都奈何不了兄长。痛快!兄弟就此先回阳.谷县,等兄长来主持小人合卺之礼。”武松抱拳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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