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利杰副社长已经收拾完了自己的东西,这时掏出一杆烟袋锅,一边装烟丝,一边和美少女并肩而行。
黄利杰副社长一边吸着烟袋锅,一边说道:“我可没和你抢生意,游客们的腿长在游客们的身上。人各有好尚,兰茞荪蕙之芳,众人所好,而海畔有逐臭之夫。我能胜过你主要的原因并不是我技术好,而是现代人喜欢魔术更多一些。虽然喜欢武术的凡人也很多,但是凡人们都被武打电影给欺骗了。他们看惯了那种满天乱飞,能力超常的玄幻武术之后,真实的武术已经吸引不了他们了。话说,真实的武术哪能像电影里那样呢?所以从一开始我就劝你不要学武,现在后悔了吧。”
“后悔,我后悔极了。”小姑娘嘴上说后悔,可是看她的表情却是很不以为然。
“刀娘,这次你是不是自己私自跑出来的?”
原来,小姑娘名叫刀娘。
“没有啊,我给刀大社长留了信,说你黄大副社长在外面等着我。”刀娘说,其实她是信口胡柴,无非是眼见了黄利杰副社长现编的话。
黄利杰副社长坏笑道:“老刀头一定很生气,后果会很严重,老夫估计你回去后少不了要受一顿重罚。”
“哎,老黄头,我真说是你约我出来的,到时候别跟我说两岔了。”刀娘说。
黄利杰副社长大包大揽地道:“小事,包在我身上。正好我要去长白山办事,跟我一起去。”
“好啊,你是要回老家看看吗?”
“不是,原本是想做一件私事,结果又多了一件公事。本来没那里的公事,今天早上接到社里来的短信,让我去查一件事。”
刀娘问:“哦,社里是不是考虑到那里是你的老窝,所以才让你出这个任务?”
“大概有这个方面的原因,我懒得猜,正好我也好久没回去看看了。”
“是什么公事?能先透一透吗?”刀娘问。
“一次雷击事件。”黄利杰副社长神色有些庄重,看来这次事件比较不同凡响。
“私事呢?”
黄利杰副社长说:“小姑娘家家居然这样八婆?”
“你想让我帮你,总得给我点知情权吧。”刀娘说。
“好吧,告诉你也无妨,私事是要找一个人,年纪和你差不多,是个小男生哦。”
黄利杰副社长的表情突然有些贱兮兮的样子,他特意加强了“小男生”的语气,却没料到刀娘并没有理会他的“良苦用心”。
刀娘漫不经心地边走边说:“想招新人就说招新人,非弄的像特务活动一样。”
黄利杰副社长说:“详细的情况慢慢告诉你,这下行了吧?”
刀娘满意地点点头。
黄利杰副社长从口袋里拿出一枚发夹,递给刀娘道:“送给你的。”
刀娘接过来,有些狐疑地摆弄着,道:“这个小发夹感觉有点古怪哦。”
“你用真气激它一下。”黄利杰副社长指导道。
刀娘依言行事,突见小发夹伸出一条又细又长的触须,随着刀娘的心念触须也左转右转。
“哎,很有意思的小东西,不过它有什么用处呢?”刀娘好奇地问道。
“在黑暗的环境里它应该能帮你探路,如果你再学会异视术,激活它顶端的义眼,就可以用它绕过一些拐弯或者通过一些缝隙进行观察。”黄利杰副社长说的平淡,但刀娘却已经越听越兴奋,知道这是一件好东西。
不过刀娘随即又疑惑地问道:“老黄头,你是从哪里得到它的?好像你不擅长制造技术吧。”
“上个星期我在梅之社办事,发现这个小东西很有意思,就随手拿来了一枚玩玩。”黄利杰副社长轻描淡写地说道。
“哦,别人是做贼三年才不打自招,你这可是三个星期都没到。”刀娘笑着,指着黄利杰副社长,那个意思就是我明白这件东西是怎么来的了。
“哎,我可是为了你才拿的哦。”
“少来啦。偷了人家的东西,还想把我也扯上?”刀娘揶揄道。
“没被发现就是好汉哦。”黄利杰副社长也不掩饰,反而不以为然地样子。
“孔乙已发明了窍书不能算偷书,老黄头发明了没发现就是好汉。”
黄利杰副社长笑了,道:“你别小看这个发夹,它所用的材料可是大有来头。它不是产自地球,正宗的天外之物,别说在梅之社极为珍贵,就是整个朝堂宗也极为珍贵。”
刀娘惊讶地仔细看着手里的发夹,也不再理会这件小礼物的来路,一边把小发夹夹到头发上,一边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去长白山?”
“马上就去。”
一家玉石器店里,只有店主和一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正在店里。
小姑娘一副服务员打扮,背对的店门,俏纤的背景让人对她的容颜充满了向往。
小姑娘正在向店主汇报事情:“乐副社长,刚才我们已经调过监控室的视频,确定了,就是黄利杰副社长拿走的。”
乐坤副社长的是一位年龄40左右的********人,一边听着小姑娘软声细语地跟她汇报,一边拿着放大镜观察着手里的一块玉石。
小姑娘的声音如娟娟泉水般美妙,沁人心扉,甜如浸蜜,让人倍感舒适,心旷神怡。
乐坤副社长听了小姑娘的汇报却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停止观察玉石的事情。
小姑娘提议道:“要不要我通知社里,以后黄利杰副社长再来,叫大家都提防着他一点。”
乐坤副社长说:“夏思荣翼长啊,没有用的。那黄老贼的手段高明着呢,别说你让大家都提防,你就是专门安排几个人跟着他,也发现不了他动了什么手脚。”
“那我们怎么办?”夏思荣翼长问道。
“只能凉拌。”乐坤副社长仿佛心不在焉地信口说道。
“啊?”夏思荣翼长不解。
“呵呵,黄利杰副社长这个老东西,我认识他这么多年我太了解他了,从小就是不赚便宜就等于吃亏的主儿。所以既然咱们防不住他,那就不防。何况他这次送来的这块石头,价值未必低于那个小发夹。”
夏思荣翼长说:“这块石头会是最近传说的那个东西吗?”
“不好说,咱们知道的信息太少。”乐坤副社长说,扭头向身后的博古架上端问道:“胖子,找到了没有?”
博古架顶端看不到有人,但是却有人回应说道:“乐姨,我还没找到呢。”
夏思荣翼长说:“要不,我搬梯子过来一起找吧。”
“夏思荣翼长姐姐,不用你费力,我自己就可以。你搬梯子要费力气,爬梯子还有危险。”胖子说着,还是没有露面,似乎正在忙碌。
乐坤副社长笑道:“唉哟,这小胖子,嘴越来越甜。”
乐坤副社长将手中的放大镜、玉石轻轻地放在面前的一个木盘里,拿起旁边的电话,接通后说道:“于副社长,你还有那件东西的其他信息吗?”
电话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我也只有这一点信息,只知道它是一个玉石。甚至连它是玉石原石,还是玉石制品我都不知道。”
“哦,那好吧,有事再联系,再见。”乐坤副社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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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电话,于福德副社长对正坐在办公桌对面椅子里的人说:“谢副社长,我分析,一定是玉石制品,他们不可能把个玉石原石扔出来。所以,你现在就去沈阳,就按这个方向找。我把社里的一些工作忙完了,就会马上跟过去。”
谢兆红副社长是一位身材娇小,面容秀美的女人。
谢兆红副社长站起来,说:“好的,我这就去沈阳。另外,听说黄利杰副社长正在去吉林,要不要通知他一声?”
“黄利杰副社长去吉林另有重要公事,就不要让他分心了。”于福德副社长说。
其实,于福德副社长根本就不想让黄利杰副社长知道沈阳的这件事,但是又不好明说,便用“另有重要公事”这个理由,婉转地驳回了谢兆红副社长的提议。
此时,黄利杰副社长带着刀娘正在赶往长白山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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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一个星期。
长白山区的原始森林里,雷阵雨正激烈地下着,一个穿着短雨衣的人拄着一根棍子,艰难地在森林中泥泞的小路上跋涉。
雷雨云似乎就在这一小片森林的头顶上发威,因为透过树木的间隙,能看到远远的天边居然还是晴朗的天空。
好在森林里的参天巨树就像一支支巨伞,树冠将瓢沷般倾泄下来的雨水截住了大半。
巨大的树木虽然将雨水挡住了,但稍微有些防雷知识的人都知道,雷雨天在高大的树木下避雨十分危险。
赶路的人,身材干瘦,后背上还背着一个蛇皮袋子,里面鼓鼓囊囊地装了些中草药材料。
头顶的雨水虽然并不多,但脚下泥泞的小路却让人十分不爽。
所谓的路,其实它的开创者和使用者几乎全都是偶蹄目牲畜——牛,所以这种路非常不适合人类使用。
路面上是碧绿的青草,草下面有硬实的地方,也有水坑。
踩准了,踩到硬实的地方泥水只能漫过脚踝,踩不准的话,一脚踩下正好踩进牛蹄窝里,于是连膝盖都没入泥水里面了。
就这样的路,也需要熟悉原始森林情况的人才能找到,换了别人,没多远就把路走丢了。
森林中光线十分微弱,即便是闪电的亮光也很难穿射进来,但巨大的雷声却让人感觉震耳欲聋。
突然,距离路人不远的一棵巨树被雷电击中了。
伴随着一声訇然巨响,那株巨树被竖向劈成二半,折断的树冠轰隆隆响着,重重地摔到地上。
呼呼的火苖只几秒钟之后就被雨水浇灭了,然后袅袅的青烟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若无其事地飘散了,只剩下三、四米高的、焦黑的半截树干矗在原地。
路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恐怖景象,嘴里念道:“老天爷啊,你想吓死谁啊?”
路人看了看上半截已经是焦黑炭化的树桩,听着持续不断的响雷,虽然不敢确信还会不会再有雷电击中树木,但任何一个人都知道这时候离树林越远越安全。
路人抬头看看天空,再狠狠地瞅了瞅雷击过的大树,平息了一下紧张的情绪,镇定地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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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路人姓季名翔鹜,满族人,父母双无,(不是双亡,属于失踪人口一类的)与六十六岁的姥爷李禄住在一起生活。
此时他正是一个十六岁的小伙子,在原始森林里放牧着一群牛。
现在是该到换班的日子,他正下山回家休息,换班的人正上山来接替他。
季翔鹜从小胆子就大,这也可能是个人的天赋。
七岁时,在夜里他就敢自己一个人从坟地边走过去。
在小学时,一群孩子上山采野果吃。
别处的野果没有了,但墓地里,生长出的草莓或树莓却硕果累累,而且又大又甜。
因为环境特殊极少有人摘食,一起出来摘野果的孩子们也不敢去摘,只有季翔鹜敢大大方方地去摘食。
因为他胆子大,所以他敢独自在深山老林里放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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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虽然看到了雷公的怒火,但他也能很快就恢复正常的心态与理智,从容地下山回家。
常年在原始森林里讨生活的人,雷击树算不得稀罕物,时常都能看到,只不过极少有人能现场直播看到雷公的神威。
走出了原始森林,就可以看到山脚下鸭绿江边的小村子了。
鸭绿江在南,小村子在江北,村子的东边是一条小河,在此汇入鸭绿江。
鸭绿江南岸则是另一个国家的国土。
季翔鹜抬头看看天空,此时森林上空的雷雨正在减弱,雨云正在飘走,而森林外面的天空睛朗,完全没有下过一滴雨。
如果不是刚刚经历过惊心动魄的一幕,还真觉得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季翔鹜苦笑一下,无可奈何地摇一摇头,拔脚继续赶路。
你又能怎么办呢?人家是天,想下雨就下雨,想在哪下雨就在哪下雨,谁能管得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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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翔鹜才离开被雷电击倒的大树不一会,被雷电烧焦的那棵大树旁,突然传出几声痛苦的呻吟。
如果有人能听到这呻吟声,一定会被吓得魂飞魄散,估计就算是胆大的季翔鹜,如果刚才在这里听到了,也会被吓尿。
好在此时季翔鹜早已经走远,根本没听到这个呻吟的声音。
几声因疼痛而发出的呻吟之后,有人低声嘀咕道:“居然跟一个凡人少年沾光拣回一条命,嘿嘿,真是可笑。”
然后,一个人影渐渐地显现在树干上,衣服破烂、从头到脚会是泥污,无法看出他的面目。
此人的身体无力地从树干上滑落,佝偻起来,直接就蜷缩着身体躺在树下的泥水里面。
“只要给我机会,我就一定会有机会,嘿嘿。”此人躺在泥水里,居然似乎很开心。
此人抬头看了看了天空中的乌云,骂道:“现在还等在这儿,你们还想怎么样?一罪不能二罚,刚才没击死我,你们总不能再来一次吧?”
雨,似乎小了一些。
此人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得跟上那个小子,要不然老夫即使不被雷击死,恐怕也走不出这森林中的迷魂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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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翔鹜下了山,走进了村子,看见几个小孩子正在村口打弹弓玩。
季翔鹜走过他们身边时,有个小孩子把弹弓递过去:“野鸭子,给我们演示一个。”
季翔鹜的名子是父母给起的,开始村里的小伙伴们谁也没注意他名字的意思,大家只是觉得后一个字不太容易写。
直到他到了上学的年龄进了学校,老师说季翔鹜的名字很有意思,换成大家都理解的意思就是:飞翔的野鸭子。
于是野鸭子就成了季翔鹜在学校的外号了,先是同年级和高年级的同学们这样叫,然后是学弟学妹们也都这样叫了。
等到了初中,有些同学懂事早,开始别有用意地去掉“野”字,直接叫“鸭子”。
鸭子这词被用在男人身上与鸡那个词被用女人身上,含义都是一样的,可是季翔鹜照样答应。
每个人可能都有机会被别人起绰号,而且别人给的绰号至少有七成是不雅的。
对于这种不雅的绰号你越是在意,表现的越是恼怒,其他人可能越是叫的欢。
可是当你故意装作并不在意的时候,那些叫的欢的人可能因为感觉没意思反而不再叫了。
季翔鹜当然没有这种觉悟,故意装作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