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到底是脑子进了多少水才会同意这么无聊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这个逗逼一定要跟她同一辆车?
沐夏面无表情的坐在副驾上,开车的正是祁泽寒。
祁泽寒现在看着没有以前那么轻浮,也不像以前那么口花花,嘴巴倒是紧紧的闭着。
老实说,如果不是这人脸没变,她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假的?
要不然就是被什么妖魔鬼怪夺舍了。
否则这家伙一见她就冷嘲热讽的,为什么现在这么安静?
打死她都不信这家伙是转性了。
让她相信祁泽寒会转性子,还不如让她相信母猪会上树。
哼。
这人一向不安好心,谁知道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不行,她得小心防备着点。
一旦这家伙有什么异动,好有充分的准备立刻反击。
祁泽寒不是不想闹腾,实在是现在没心闹腾。
不管怎么说,亲妈的尸骨是一定要找到的。
找的慢一点不怕,就怕被人给随手胡乱扔了。
要是随便扔的话,哪怕是他们把办这混账事的人给杀了也无济于事。
再说还有工作的事情,他现在整宿整宿的睡不着。
一旦睡着就会梦到一个长发女子嘤嘤婴的对着他哭说找不到家了,然后就被惊醒了。
梦里看不到那个女人的脸,但下意识的他就知道那是他的母亲。
国人讲究落叶归根,最怕的不过尸骨无存。
衣冠冢什么的,那是无可奈何之下的选择。
其实祁泽寒觉得王美灵不会不知道自己妹妹的骨灰在哪里。
当时既然把王家两口子给好生安葬了,哪怕随便挖个坑呢,也不会没有下落。
但王美灵咬死了交给杨少安后就没再问过,祁泽寒也不得不暂时相信。
破罐子破摔的王美灵现在连以前最宝贝的女儿都不在乎了,祁泽寒就算不相信也毫无办法。
除非能打破王美灵的心灵建设,但王美灵奇怪的特别顽固,一提到‘王美芝’或‘妹妹’三这两个词就沉默不语。
等她开口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祁泽寒最怕的是王美灵万一自我催眠的把王美芝的一切都给忘记了,那才叫一个坑爹。
只能徐徐图之。
找杨少安说不定还会比较容易点。
他这段时间忙这些事忙的跟个陀螺似的,就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还是冷修桀看不过去强制他休息。
有些事情急是急不来的,既然如此,还不如先做好准备工作。
而因为王美芝的事情,祁泽寒和父亲之间的关系也出了点问题。
这也是祁泽寒会同意出来玩耍一阵的原因。
有些事,能逃避一时算一时,哪怕能清净那么一会儿呢,也比一直烦恼着好的多。
说不定这样一来就能解决了呢。
这样的祁泽寒哪里还有心情和沐夏说笑?
他都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给缝上了。
这辆车上两个人同车异梦,安以卿丝毫不知道。
她兴致勃勃的戳了戳冷修桀:
“你说,夏夏姐和祁泽寒在说什么?”
‘什么也没说。’
冷修桀心下说。
祁泽寒现在心事重重,脸上惯有的笑容都不见了,以前在公司他被同事当做开心果,现在人家都叫他黑白无常了。
无他,现在的祁泽寒经常发火。
还都不是随便发火的。
那些手下个个都心里叫苦。
以前碰到手下出问题,祁泽寒的处理手法也是和风细雨的,基本不会发怒。
现在整个人跟吃了炸药包似的,不点都能着。
冷修桀看着这样的祁泽寒都有点胆战心惊。
总觉得这家伙一不小心就垮了下去。
他可不想看到一个废物祁泽寒,于公于私都一样。
这次硬拖着祁泽寒出来,除了有让他散心的意思外,跟安以卿一样撮合他和沐夏的心思也有。
祁伯母的事情一时半会儿是解决不了的,与其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到最后没办成彻底崩溃,还不如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同样是男人,冷修桀自然比任何人都了解男人的那点本性。
没有家小的时候,在乎的除了自己的事业外,就是父母。
但有了家小,父母就变得不再那么重要。
这个道理可以通用于大部分男人。
祁泽寒这人看着花花肠子不少,其实因为从小不受重视,内心是非常渴望有个自己的家庭的。
否则他也不会一直粘着冷修桀。
他和冷修桀的关系再好,也没好到为了一个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就掏心掏肺到同吃同住的份儿上。
说到底不过是拥有的太少,太害怕失去而已。
现在知道自己的一切不幸都是有原因的,这种害怕就瞬间转变成了愤怒。
还有对祁爸爸的迁怒。
说来说去其实都是一回事。
只要祁泽寒能把注意力转移一下,哪怕和沐夏不成,那也没事。
再说了,这次去旅游,其实也不止他们四个。
现在非常时期,冷修桀是一定会带着保镖的。
不仅是保镖,还有其他一些朋友。
不过那些人不在京城。
有的是到时候会半路上插进来跟他们一起进行以后的旅程,有的则是在路上聚一聚。
这些人基本都是冷修桀和祁泽寒的同学,两个人都认识,见面打打闹闹的,也能让祁泽寒心中的郁气减轻一些。
当然,这些事情冷修桀没和祁泽寒说过,就让他当做是惊喜好了。
其实他最希望的,还是祁泽寒能和沐夏看对眼。
到时候办一场喜事,最好能快点有个孩子,这样祁泽寒的注意力就会被彻底分散。
想到这里冷修桀叹了口气。
他还邀请了几个对祁泽寒有好感的女同学呢,就是不知道到底会不会成功了。
安以卿非常不满。
她最讨厌的就是自己说的话得不到别人的重视。
她都已经跟冷修桀说了好久了,他居然一句话都没回。
没礼貌。
安以卿眼珠子转了转,脸上挂起一丝恶作剧的笑意,趁着冷修桀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冲着他的耳朵就是‘啊’的一声大叫。
这一声,安以卿用了全部的力气,几乎要把自己的嗓子喊破,看成石破天惊惊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