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眼珠子转的更厉害了。
这个千金小姐怎么好像比他们还流氓的样子?
到底谁特么是混混谁是受害者啊?
这角色是不是颠倒了?
他,他好想离开。
反正有老大他们拖着,这个女人应该顾不上他的。
再说了,就以他的速度,瘦子不觉得这个娇滴滴的女人能撵的上他。
这么想着,他的脚步就开始不着痕迹的往后挪。
每次只有一点点,若是不注意,还真看不出来他在动。
安以卿虽然现在不算居高临下,但她当初多鬼精?现在记忆拾回大半,对方这点小动作她要是发现不了她是有多蠢?
但她也不吭声。
小老大亚历山大。
他们还真没干过什么好事,哦,幼稚园好像回答老师问题很积极,但调皮捣蛋也不少,至少小红花从没到他手里过。
小老大脸上汗如黄豆,滴溜溜往下滚。
越想越着急,越着急越想不到。
他完全不知道这位千金大小姐对什么比较感兴趣啊?
难道说微博上那些段子?
可他看的都是荤段子,说给大小姐只会留下更糟糕的印象吧?
想到这里,小老大努力开发自己的大脑,想自己最近看到的段子:
“小明跟他爸要十块钱去打游戏,他爸只给了五块,小明不同意,就在地上打滚撒赖,他爸急了,上去就是一脚,小明立刻抱住他爸的小腿叫道‘打人是犯法的,赔钱,你赔我一百我就跟你私了,不然我就告你’……”
安以卿面无表情的瞪着他,连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都没了,跟个棺材板儿似的。
小老大欲哭无泪,只能继续努力开发自己的脑子。
可惜越想越糨糊,除了小时候听过的狼来了,已经完全想不起任何段子了。
就在这时,安以卿突然悠悠然道:
“对了,忘了告诉你们了,在你们拿****捂我的时候,我已经联系上了我的人,现在时间过了这么久,他们应该快到了。”
“毕竟是专业人士。”
“那个叫瘦子的,你觉得你能走得了吗?”
瘦子整个人都傻了,僵在门口,还保持着蹑手蹑脚偷溜的姿势。
小老大眦目欲裂,冲上去揪住瘦子的头发就拳打脚踢:
“老子在想办法救大家,你他妈居然敢偷溜,啊,你他妈居然偷溜,我他妈打死你……”
瘦子支棱起胳膊左支右挡:
“老大,老大,我就是上个厕所,真的,我就想上个厕所,我想尿尿,就去尿个尿……”
小老大反而更生气:
“你他妈骗鬼呢?你觉得老子这么好骗?尿尿,尿你妈的头……”
小六也有点不敢置信的看着瘦子。
对小老大和小六他们来说,瘦子这种逃跑的行为,就是对他们的背叛。
他们可是烧过黄纸喝过血酒的拜把子兄弟,没想到这王八蛋玩意儿居然背叛他们。
小六上前去堵住了门,不让瘦子有机会逃跑。
安以卿笑看风云。
看着闹的差不多了,安以卿才道:
“行了啊,你们兄弟之间的事,你们以后自己解决。现在先说我们的事。”
“小六,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小六哆嗦了一下。
努力开动自己被吓成烂泥的脑子:
“我姐是华夏大学的学生,她现在大二,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小六真的想哭。
他就是想跟人耍耍威风,再弄点零花钱而已,怎么会惹上这样的事?
“华夏大学?”
安以卿拧起了眉。
好像祁泽寒的妹妹,祁泽彤现在就在华夏大学上学,这事儿不会跟她有关吧?
安以卿觉得有必要回去后问问祁泽寒,祁泽彤现在在干什么。
祁家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但祁夫人被送进精神病院则是大家都知道的。
大家还知道的就是,因为祁夫人出事,一贯喜欢在长辈面前刷乖巧刷存在感的祁泽彤住校了。
不再在大家面前继续晃了。
因为这个,不知道多少人弹冠相庆——总算特么的送走了一个别人家的孩子。
特别是那些看祁泽彤不顺眼的女孩子。
如果这事儿真是祁泽彤干的,那也太搞笑了。
祁家发生什么事情跟她有什么关系?
祁泽彤总不会因为这个就迁怒到她身上吧?
再说了,祁家又没有把她赶出来,也没有剥夺她的继承权,她妈是自己发病住院,还能怨得了别人?
现在的小年轻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安以卿完全不明白。
就在屋子里闹成一团的时候,安以卿耳朵动了下。
外面似乎有什么动静?
应该是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但声音这么沉闷,这得多重的东西才能发出这么闷的声音?
先还有些纳闷,很快安以卿就想到了什么,心跳开始加快。
她有心去窗边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也怕打草惊蛇。
万一这些熊孩子被吓坏了拿她当人质就糟糕了。
于是安以卿又把腿放到了床上,还伸手去把堆在一边的被子拉扯下来看。
看上去像是要睡一觉一样。
那边三个还闹成一团。
安以卿已经把被子抖开了。
就在这时,原本已经被关上的门突然被猛的踹了一脚。
这种老房子,锁都是以前的,这么多年下来其实已经不怎么管用了。
只要从外面稍微用力,这锁就会被踹开。
小六正靠在门上和小老大一起揍瘦子呢,被这猛力一撞,就是一个踉跄。
他刚想破口大骂,就有一片黑云兜头罩了下来。
小六,小老大,瘦子,还有地上的胖子,四个人顿时什么都看不到了。
小老大怒吼道:
“谁他妈捣鬼?出来,老子保证不打死你……”
然而并没有人理他的鬼叫。
安以卿站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破门而入的男人。
她万万没想到,本该是警察的责任,却被冷修桀抢了先。
当那个男人沐浴着夜色出现在这个逼仄的小屋子里的时候,安以卿鼻子一酸,眼泪扑簌簌的就掉了下来。
心里又酸又涩,情绪更是在悲苦和开心之间来回转换,以至于整个人都僵住了。
泪眼朦胧种,她看到那个男人对她伸出了手:
“下来吧,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