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简单，他既然是健身房的会员，总会有会员档案的。”
“但客户的资料不是保密吗？”
“小汐啊，这世上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问题，”说到这，王晓萱暧昧地笑了，“如果有，那就用美人计来解决。”
“健身房的老板不是五十多岁了吗？”
“他儿子的身材还可以。”王晓萱理所当然地回道。
顾宁汐已经完全不想管她了，“你自己看着办。”
“哎呀，我亲爱的小汐，你不要那么冷漠嘛，人家见到这帅哥可是第一时间就通知你，想和你分享这喜悦的！”
“我对你的这些喜悦没有兴趣。”顾宁汐冷着声说，“而且我告诉你，我听你的描述，那位男士对你可是没有兴趣甚至是讨厌，而你是公众人物，他或许不是真的不认识你，如此，你想想其中的原因是什么？”
“唔……对啊，你这么一说也是啊，我都向他介绍自己了，还特地说了我的职业，他怎么还一脸要我滚开的样子。”王晓萱顿了顿，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不得了的事，大叫道，“难道说，他是吴可爱的粉丝？！”
吴可爱是王晓萱的头号死敌，两人势成水火在圈里圈外都不是什么秘密，她们各自的粉丝自然也是不喜欢对方。
“他是不是吴可爱的粉丝我不清楚，但我想说的是，也许这位先生本身就是个比较保守的人。”顾宁汐说。
“小汐你说的也有道理啊，看他一副禁欲系的样子，就知道他应该是保守派的。”王晓萱顿了顿，“不过小汐，你不觉得这样更有挑战性吗？”
听到这顾宁汐算是懂了，“你就是征服欲太强。”
“怎么，只能女人被男人征服，还不许我去征服他们了？”王晓萱一改之前的花痴音，女王气场十足。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顾宁汐颇为赞同。
“是吧是吧，而且这事情本身也很有趣啊，风流女推倒禁欲男神，哼哼，这要是写成小说，绝对大火！”
“我要是读者看到你这样的女主直接就弃文。”顾宁汐毫不留情地说。
“那是你太传统了，口味也不够重口，而且还有精神洁癖！”
“行，是我不懂欣赏，”顾宁汐不打算和她纠结这点，“总而言之，你自己看着办，别太过就可以。”
“你放心，我有分寸，你等着，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我绝对要把他拿下！”
三日后，顾氏集团。
“喂，你们听说了没有，今天高层会议，小顾总的提案被驳了。”
员工洗手间里，传来男人讨论的声音。
“真的假的，到底什么回事？”
“据说顾总想换食材供应商，谁知才刚提出，马主管就不同意了。”
“马主管竟然敢明目张胆反对？哦，我懂了，肯定是有理事长和财务总监在后面撑腰。”
“可不是，据说前几天定周年庆的方案也是，顾总嫌弃王主管的案子不出彩，可你知道结果怎么样么？”
“怎么样了？”
“结果啊，”那声音忽然神秘了起来，“结果财务总监一句话，就通过了王主管的方案，根本不理会顾总的反对！”
“不是吧，我怎么听着感觉咱们顾氏要变天了，你这消息可靠吗？”
“我也是听小李说的，具体是怎么传出来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觉得无风不起浪，既然都这么传，肯定有原因。”
“恩，也是，不过就是太夸张了，要知道之前财务总监和理事长可是败走麦城的啊，怎么这次回来就这么强势了？”
“或许人家也是找到靠山了，毕竟这两位也是老江湖了啊。”
“可惜啊，我还以为顾总能镇得住那两位，没想到只是昙花一现，到底还是年轻，威慑力不够。”
“顾总能坐上这CEO的位置还不是全靠严家，我听人说那两位的妻儿都被严家威胁了，所以才会乖乖让位，不然换做是我，我也不想听一个丫头的话。”
那声音顿了顿，又压低了声音，“不说顾家，就说我们公司，但凡有些资历的，你说有多少人是真心服顾总的？”
“确实是，说是说名牌大学毕业，但始终没经验啊，上位全靠血缘，但其实说实在的，我还是挺佩服顾总的。算了算了，说到底，这种事哪是我等小员工能参和的，我就希望我们主管别站错队，不然我们被人开了都不知道什么事。”
“这就不至于了，像我们这种小员工，哪里能入得了高层的法眼。”
“难说，像我这种悍将，说不定人家觉得我对他们有威胁，先除掉再说。”
“你继续扯，要是你没被除掉，那就证明你不是悍将。”
“别别别，那我还是当一个小兵算了。”
那两个男的洗完手就离开了厕所，到了外面也就聊起了其他话题。
晚上八点，公司里的大多数员工已经下班，而此时CEO办公室依旧灯火通明。
叮咚，顾宁汐正在办公桌上看着书，却听到门铃声响起，她看了一眼监控里的人像，按下了开门键。
周秘书一身职业西装，快步朝她走了过来：“顾总，有件事，我觉得要向你汇报。”
“你说。”顾宁汐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着她。
“这几天公司人心浮动很大，就在下午，小陈跟我汇报，他无意中在员工男厕所里听到关于您和财务总监以及理事长之间的事情。”
周秘书把小陈汇报的内容一字不漏地转述给顾宁汐。
“这些消息，一定是理事长和财务总监故意传出去的，居然还在背后中伤您和严少，说什么您能当上我们顾氏的CEO是因为严少威胁了他们的妻儿，明明就是他们自己能力不足！”周秘书皱了皱眉，“顾总，我觉得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要是再任由他们这样下去，我只怕员工的心都向着他们了。”
顾宁汐微微一笑：“这不是很好吗？”
很好？周秘书不解地看向顾宁汐，她实在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的。
“当利润达到10%时，便有人蠢蠢欲动，当利润达到50%的时候，有人敢于铤而走险，当利润达到100%时，他们敢于践踏人间一切法律，而当利润达到300%时，甚至连上绞刑架都毫不畏惧。”
周秘书虽然是读文科出身，但对哲学政治的内容一向不感冒，不过马克思的这句话太过经典，她当然也听过。
“顾总的意思是，要引发他们的内部矛盾？”
顾宁汐点点头：“他们因利而聚，一旦外部威胁降低，内部的矛盾自然会出现。”
“只怕这个过程可能会有点漫长。”毕竟顾宁汐一天还是顾氏集团的CEO，他们就还有共同的敌人，想必不会内耗。
“周姐，除了我和叔父之间的矛盾以外，你觉得我们公司有内耗吗？”
“有。”当公司规模达到一定时，说没有内耗都是骗人的。
“那么我们在海市里，能算称霸了吗？”
周秘书摇头：“不能。”
“那为什么我们企业内部还会有内耗？”
周秘书想了想：“因为老板和员工的目标不一致。”
没有一个老板会希望自己的企业发生内耗，但对于员工来说就不一样了，公司能发展到多大都与他们无关，他们的薪水奖金乃至权力，才是他们所关注的。
对于王思颖这群人来说，顾氏的CEO是谁，对他们的影响只有一个，那就是利益。
周秘书是个明白人，经顾宁汐这么一提，她就明白顾宁汐的意思，“可是我们有什么手段可以分化他们？”
顾宁汐打开密码锁，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她：“你看看这个。”
周秘书接过文件，认真地看着上面的内容，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顾总，这些是从哪里得来的，可靠吗？”
“可靠。”顾宁汐肯定地说，“有了这些，你就可以和他们谈谈了。”
“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有信心能将他们挖过来。”
周秘书终于知道顾宁汐为什么那么自信能引发他们的内部矛盾了，这些情报就是她的资本。
今天顾宁汐提出要换供应商，当时她还纳闷顾宁汐为什么会提出一个必定会被他们否决的提案，原来就是为了让顾江他们否决，而她看似只能妥协，实则是为了麻痹敌人，让他们觉得她处于劣势。
所以，当她知道员工们都以为她失势的时候，才会说这才好。
“我不需要你把他们挖过来，你就当是卖个人情给他们，而且不要做得太刻意。”
顾宁汐的声音打断了周秘书思绪，这倒是让她有些不解，顾宁汐分化他们，不就是为了要把他们挖过来吗？
忽然她好像想到什么：“您只是希望引起他们的内耗而已？”
虽然把主管争取到顾宁汐的麾下，对她掌控公司会更有利，但既然知道这些人都是老鼠屎，又何必为了暂时的利益把他们抢过来？只要让他们自相矛盾，他们的联盟关系自然就会出现裂痕，如此一来顾宁汐就会成为得益者。
只是无论结果如何，到头来还是难以避免损害到公司的利益，而内部斗争向来会拖垮一家公司，这也是很多家族企业破产的重要原因，她看着顾宁汐，只希望顾宁汐能够速战速决，将这个影响降到最低。
顾宁汐点点头，刚想说什么，却听到熟悉的电话铃声响起。
“顾总，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出去想想方案？”周秘书知道这是严昊天的专属铃声，人家两夫妻要聊天，她自然不会那么不识趣。
“不，我还有事要和你商量，你先等等。”
说着她就接通了电话，本想开口，却听到严啸云的声音传来。
“喂，是汐汐吗？”
严啸云？顾宁汐坐直了身体：“您怎么拿昊天的手机打电话，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哦，是我的手机刚好没电，就拿了这小子的电话来打了。”
说到这严啸云的声音一顿，顾宁汐依稀能听到电话那头严昊天生气的声音，严啸云怒喝了他一声，才继续对顾宁汐说，“汐汐啊，我告诉你，昊天这几天很不高兴，他天天在家借酒消愁，我问他怎么了他又不肯跟我说，但我估计能让他这样的，也就只有你了。”
不等顾宁汐回答，严啸云又接着说，“爸爸不知道你们小两口发生了什么，但爸爸知道肯定是昊天这孩子惹你生气了。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昊天的性格难免会冲了点，但他一直在改，就是一时间很难完全改变，可是我保证，他是真心爱你的。而且他也拉不下面子，刚才他知道我要打电话给你还骂我了，就是不想让你知道他这么窝囊。”
前两天严昊天都有邀请顾宁汐去吃饭之类的，但她一律以忙为理由拒绝了，以至于今天严昊天一个电话都没打给她。
刚才顾宁汐看到是严昊天的来电，以为是又是严昊天约她出来吃饭，所以才把周秘书留下来，好有借口说在忙。
可现在情况明显有变，顾宁汐看了一眼周秘书，用手虚掩着话筒：“你先出去吧，待会我忙完了再找你。”
周秘书点点头，等她离开了办公室，她才说：“不好意思，刚才在和员工讨论公司周年庆典的事。”她顿了顿，“其实昊天对我很好，我没有什么可怪他的，只是这几天我的确很忙，完全没时间陪他，是我忽略了他的感受，要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
“胡说什么，怎么说都是那小子的错，你看你这么晚了还在公司，真是辛苦你了。”严啸云的声音带着怜惜，“我之前听亲家母说，你那两位叔父回公司了？”
“恩。”
“他们还算安分吗，有没有给你什么气受？”
“没有。”顾宁汐的声音有些犹豫。
“真的没有？你可不要骗爸爸。”
“其实，我现在已经快要被他们架空了。”
“什么？我听亲家母说他们才回来公司没几天啊，怎么会变成这样子？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们说？”严啸云有些生气。
“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麻烦你们。”顾宁汐的声音低了下去。
“汐汐，你这话就说得我不爱听了，什么叫你们，我们是一家人，怎么还叫你们呢？”严啸云语重心长地说，“你告诉爸爸，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暗中查过，两位叔父最近和莫家的二夫人走得比较近。”
“哦？他们怎么突然和莫家的二夫人搭上线了？”
“这个……”顾宁汐微微一顿，好像有些难以启齿，“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和你们提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