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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往事

两年前的一个早晨,桑瑞醒来时感到眩晕。他赤裸着上身蜷在床上。那是在他的宿舍里。眩晕中他微微睁了一下眼睛。随后,他又闭住眼睛。他回想着昨天晚上的情形,他在想他有没有啥出格的地方。作为班主任他被一些学生围在中间,地点在教室里。这是最后一次全班聚会,高三毕业班的聚会。再有二十天,高考就来临。高考将成为每个学生自己的事,而毕业班聚会是班级的事。教室里布满彩带。聚会开始时,他说不能喝酒,他对所有在场的学生说,但他知道有一些学生准备了酒,他们将酒藏在课桌里或者藏在包里。聚会持续到下午六点。他宣布聚会结束,但大部分学生坐着不动,他们擂动桌子,咚咚,咚咚,他无能为力。他走出教室。但很快他被几个学从教室追出的男生拥堵住,他们将他又拥进教室。酒摆放在桌子上,是啤酒。他只得坐下来,他说:“得少喝,高兴一下就行了。”一些不善喝酒的学生离去,大多数是女生。但葛兰没有走,她坐在几个男生中间,她独自在嗑瓜子。桑瑞注意到她时,她并没有看他。她的神态表明,她要像一截木桩一样钉在这场面中。男生们给他敬酒,他喝了一杯。他喝完后,学生们鼓掌,唯独葛兰没有鼓掌,她仍在嗑瓜子。之后,学生们大喝起来,他被不断敬酒,每次他都不得不喝。他知道学生们要灌醉他,他知道这一劫无法逃过。他在控制自己。后来,他看见桌上出现了白酒。他惊觉起来,他要阻止时,有学生已经将一杯白酒伸到了他面前。他喝了下去,然后他说:“到此为止,把白酒收起来。”但没有人听他的话,甚至还有学生说他们已经毕业了,就不算是在校生了,可以放开喝了。他不好再说什么。他看了一眼坐着不动的葛兰,她还是老样子,还在嗑瓜子。

桑瑞努力回忆后来的情形。后来他走出教室,他是被几个学生扶着走出教室的。再后来他是怎么回到他的宿舍的他一无所知。

桑瑞又睁开眼睛。他翻转过身,他想再次闭上眼睛时,眼前的情形让他吃了一惊。葛兰坐在离床不远的书桌前看着他。他揉了揉眼睛再看,的确是葛兰。她头发凌乱,似乎刚刚起床。“怎么?”桑瑞躬起身子,当他发现自己半裸时,他赶忙用毛巾被遮住全身。

“我昨晚和你睡在一起。”葛兰说。她的目光深幽。

桑瑞脸色发白。他裹着毛巾被跳起来,他背对着葛兰飞快地穿好衣服。还好,衣服和裤子就在床边。穿好衣裤后他坐在床边,他对着葛兰:“怎么会这样?”

“不要紧张,”葛兰说,“是我自己留在这里的。”

桑瑞头皮炸了起来。他努力回想昨晚睡在床上的情形,但他想不起。昨晚回到宿舍的情形一片空白,这空白让他慌乱,这空白又像深渊让他心虚。他看葛兰,葛兰完全是一副清醒的样子,是一种胜券在握的样子。

“我干了什么?”桑瑞问,他底气不足。

葛兰没有回答。

桑瑞看着葛兰。他想再问一遍他昨晚干了什么,但他再没有问。他觉得这已经没有必要了。和一个自己的学生睡在一张床上这本身就是罪孽。在这罪孽面前他微微低下头。他双手拄着下巴,他似乎在沉思,但沉思没有用。

葛兰站起来,她拢了拢她的头发。她说:“你昨晚干或者没有干什么你自己应该清楚,另外,重要的是你和我睡了一夜。”葛兰说着朝门口走去。她拉开门,门外是惨白的阳光。接着,她走了出去。

桑瑞一动不动。他双手仍拄着下巴。接着,他又躺在床上,他宁愿这样一直躺下去。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跟他预料的一样。两天后,校长将他叫去。校长脸色铁青,他让桑瑞说说那晚上的经过。桑瑞说了,他没有隐瞒。校长问他是不是他自己主动让葛兰留在他宿舍的。他说,他记不清了。校长沉默着。接着,校长将几页纸推到桑瑞面前。桑瑞看着,纸上写着女学生葛兰晚上留宿在他的房间里,第二天早上,女学生葛兰在八点四十分离开。字迹有些熟悉。桑瑞想了想是隔壁英语老师的笔迹。英语老师是女的,四十多岁,单身,戴着一副深度眼镜。英语老师一直看不惯桑瑞,看不惯他和学生亲密的关系,也看不惯他放纵学生的行为。

“这事学校如果不处理,还会被捅到上面去。”校长说。

“我知道。”桑瑞说。

校长看着桑瑞。

“我自己会处理好。”桑瑞说。

又是两天过去。桑瑞向校长递了辞职报告。校长说了几句客套话后没有挽留他。高考结束,假期来临,桑瑞在这个假期里跑了几家单位,最后他应聘到晚报社。那个早晨之后,他再没有见过葛兰,葛兰没有参加高考。在班级聚会之前,她已拿到了高中毕业证。之后,她似乎也再没有来过北塔中学。

在北塔中学的两年中,桑瑞一直是葛兰班上的班主任,同时又是语文老师。葛兰坐在倒数第二排。从高二开始,到高中毕业,葛兰一直坐在那里。她的座位是班上唯一没有动过的座位。全班的座位每两周换一次,但每次葛兰拒绝换。“为什么不换?”桑瑞在高二第五周才发现葛兰仍坐在倒数第二排,他走到葛兰座位前问。葛兰看着他,她一动不动地坐着,身子靠着后面的课桌。对于桑瑞提出问题,她没有回答。“为什么?”桑瑞又问。“不为什么。”这一次葛兰回答了。桑瑞没有想葛兰这么回答。他沉默了一会儿转身走向讲台,他不想强迫下去。从此后他再没有对葛兰的座位过问过。但座位的事比起葛兰后来的事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一双眼睛冰冷,冰冷中透着怀疑和嘲讽之光。桑瑞第一天走进教室站在讲台上就注意到了葛兰的这双眼睛。这双眼睛似乎在审视他并显现着这样的意思:不要装腔作势。由这双眼睛桑瑞注意到葛兰的穿着,她穿着身上布满口袋的衣服,裤子也是布满口袋的。这身衣服显不出是男式还是女式的。穿上这身衣服,显得散漫、随意,拒绝约束。桑瑞在讲课时总感觉到葛兰的一双眼睛审视他,他甚至觉得葛兰的一双眼睛随时都会对他所讲的内容进行嘲讽。但事实上,葛兰在上课时并不看他,她在看她自己的东西。有一次,桑瑞在过道里看到葛兰在看一本时装书,她是堂而皇之地看的,放在课桌上看的。桑瑞在葛兰的座位前站住,同时,他停止了讲课。葛兰旁边的同学捣了一下葛兰,葛兰抬头看到了桑瑞。她不慌不忙地将摊开在眼前时装书收起来。接着,她目光对着桑瑞。桑瑞没有说什么,他又开始讲课。下课后,桑瑞将葛兰叫到办公室,他问葛兰:“你对我上的课不感兴趣吗?”葛兰说:“无所谓兴趣不兴趣。”桑瑞没有想到葛兰会这么回答。他沉默着,他不想再问下去,他打发走了葛兰。

第六周一天下午放学后,桑瑞待在自己的宿舍里,他打电话给父亲,他说他不想回家吃饭。之后,他接到一个同事打来的电话,同事说,他在下班的途中看到两群学生在街头对峙,一群是另一个学校的,还有一群是他桑瑞班上的。桑瑞赶忙出门。他乘出租车到那里时,看到一片黑压压的人。桑瑞下了出租车朝人群走去。他看到了他班上的学生,大部分是男生,但领头的不是男生,而是一个戴着棒球帽的女生。桑瑞看不清那女生的面目,那女生手里握一根木棒正与对方的领头的对骂。两群人都剑拔弩张,随时都可能打起来。桑瑞挤进他的学生中,他的学生看到他时并没有退缩,他们对他的到来似乎不在意。桑瑞挤到那个戴棒球帽的女生身后,他抓住了女生的胳膊。女生转过头来,桑瑞吃了一惊:是葛兰。葛兰看到他时也愣住,她丢掉手里的木棒。桑瑞放开她的胳膊,但随后他又抓住。他抓着葛兰的胳膊将她向人群外拽去。葛兰顺从着。在这过程中,葛兰用另一只手摘掉头上的棒球帽。其他学生跟随着葛兰。另一方的学生看到这一方的头儿被人带走便作鸟兽散。桑瑞一直没有松开葛兰的胳膊。他带着葛兰一直走。走过十字路口,走到远离现场的地方他站住。他看着葛兰。葛兰的目光转向别处。她的身后,是黑压压的同学。“为什么要这样?”桑瑞问葛兰。“不为什么。”葛兰说。桑瑞浑身抖了一下。对于葛兰这种回答他已经熟悉,但此刻,他无法接受这种回答。葛兰身后的同学替葛兰叽叽喳喳地回答,他们说,是对方一群学生截住了他们班的一个男生。他们说着将那个男生推到了桑瑞面前。男生中等个子,他涨红了脸说他是几天前被对方截住的,对方一起七八个人,他们截住他后打了他一顿。“那么,今天呢?”桑瑞问。“今天是我让他们在这里见面的。”葛兰说。桑瑞看着葛兰,现在,他才明白,葛兰是他班上真正的头儿。

水岸酒吧是一个不大的酒吧。水岸酒吧在离北塔中学不远的一条小巷里。星期六下午五点钟,最后一节课结束,年级组长找到桑瑞,他说,他看见桑瑞班上的一些学生走进水岸酒吧。桑瑞赶到水岸酒吧。他走进去后看到了葛兰。葛兰正在倒啤酒,她看到桑瑞时手中的酒瓶停了下来。她看着桑瑞,眼中没有掩饰也没有慌乱的神色。围着酒桌坐的有七八学生,有男有女,都是桑瑞班上的。他们看到桑瑞都木然起来。桑瑞走到葛兰身旁,他从葛兰手中拿过酒瓶放在桌上。“回家。”他大声说。他对葛兰说,也对其他的学生说。其他学生陆陆续续站起来朝外走去,只有葛兰坐着不动。桑瑞抓住葛兰的胳膊,他将她拉起来。葛兰甩开桑瑞的手,她绕过桌子朝外走去。桑瑞跟着走出。葛兰和其他几个已经走出的同学站在一起,他们看着桑瑞,其中有几个在笑。桑瑞又大声说:“回家。”葛兰他们转身朝巷道口走去。桑瑞一直看着他们,看着他们走出巷道口。这时,水岸酒吧的老板站在桑瑞面前,他对桑瑞说,打开的几瓶酒没有付账。桑瑞掏出钱递给老板。

第二天上课时,桑瑞叫起葛兰旁边的一个男生提问。提问的内容是几个词语的解释。男生回答对了一半。桑瑞让男生坐下后便转身在黑板上板书。一声“咣当”声引起一阵哄堂大笑。桑瑞转过身看到那个被他提问的学生跌坐在地上。很明显,在他往下坐时,他的凳子被人抽挪到了一旁。桑瑞看着那男生“哎哟哟”爬起来。接着,桑瑞又看着葛兰。在大家哄堂大笑时,葛兰没有笑。在桑瑞看她时,她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她在看课本。桑瑞的喉头动了一动,接着又动了一动。他沉默了一会儿后又转过身在黑板上写字。他这种沉默的举动让教室里的笑声停了下来。他想,待到下课后再找葛兰。

上午一直在上课。到下午上自习时,桑瑞走进教室,他看到葛兰的座位空着。他问班长葛兰哪里去了。班长说:“被一个男的叫出去了。”桑瑞走出教室,走出教学楼。在教学楼前,他看到葛兰在大门外和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站在一起。男人在向葛兰说着什么,而葛兰仰着脸以一种恨巴巴的神情对着男人。男人说话的声音大了起来。接着,男人抓住葛兰的胳膊将葛兰挟持着向前走。葛兰挣扎着,她在叫嚷。她这么叫嚷着被男人拉到了大门以外的地方。葛兰和那个男人的身影在大门外消失。桑瑞朝大门外走去。走出大门,他看见那男人紧紧用双手挟持住葛兰继续往前走。一些过路的人站住观看。桑瑞跑上前向男人喝道:“放开。”男人看了一眼桑瑞没有理睬。桑瑞拉住男人的胳膊。“少管闲事。”男人对桑瑞说,他将桑瑞当成了过路的闲人。桑瑞再次拉男人的胳膊。男人愤怒起来,他腾出一只手将桑瑞狠推了一把。桑瑞朝后趔了一下,他站稳后朝男人脸上猛地一拳。男人被击懵了,他慢慢放开葛兰双手捂住脸,鼻血从他的手指间流出来。接着,他弯下身子蹲了下来。桑瑞看着男人,他防备男人向他还击。突然,他的脸上挨了重重一拳。这一拳是葛兰打的。桑瑞呆愣着看葛兰。这时,蹲在地上的男人擦干鼻血站了起来,他对葛兰说:“打得好。”葛兰对男人说:“你走吧。”男人转向桑瑞:“你管什么闲事?”桑瑞没有说什么,他仍呆愣地看着葛兰。葛兰又对男人说:“你走吧。”男人整了整衣服离去。

观看的人慢慢散去。葛兰掏出一叠纸巾放到桑瑞的手中。桑瑞慢慢回过神来,他退到路边一家商店门前的台阶上坐下来。葛兰站在他面前。他问:“刚才那是你什么人?”

“是我父亲。”葛兰说。

桑瑞“哦”了一声。

“你现在可以揍我。”葛兰说。

桑瑞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葛兰没有说什么。

“你也可以给学校说,让学校处理我。”葛兰又说。

“不必了。”桑瑞说。

葛兰也坐到了台阶上,她坐在桑瑞身旁。

“你父亲怎么那样对待你?”桑瑞问。

“他要我跟他去外地。”葛兰说。

“那又为什么?”

“他在外地有另外的女人。”

桑瑞“哦”了一声,接着他说:“他和你母亲分开了?”

“他们三年前离的婚。”葛兰说。

桑瑞有些黯然。他再没有说什么。十几分钟后,他站起来,他对葛兰说:“走吧,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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