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娴公主走上来,今日她一身轻快简洁地粉白色舞衣,淡淡的妆容使得她看上去清丽脱俗。
光娴给陈子亦行了个礼,柔柔的样子好似天宫的女娇娥。
就在光娴转身看向楼下百姓时,挂在城中的灯笼刹那间全部亮起,从楼上看去,好像人们置身在一片花海中。
如画欣喜的跑到陈子亦前面,挥手想要抓住那些看似在眼前实则在远处的花灯。
他摸摸如画的头,轻声说:“等下我们也去放花灯。”
“好!”如画笑得天真而又烂漫,仿若比万千花灯还要耀眼璀璨。
光娴撇了一眼如画,心里冷冷一笑。
就在众人不经意间,光娴粉白色水袖一下子甩出去,她踩在水袖慢慢飞向空中,带起衣裙飘飘。
如画看着在空中飞舞的光娴,很美,真的像是仙子一样。但是,普通的凡人,没有任何东西支撑着,怎会轻易的飞?
她向两边看了看,到璃妃哪里,如画总觉得不对劲。璃妃的一只手隐在袖子里,仔细看看,袖子里发出微弱的光芒,在看向光娴,如画瞬间懂了。
原来光娴和璃妃早就串通在一起,所谓璃妃的寝宫失火,也不过是她们一起演的戏罢了,也可以说是障眼法。表面上她们争宠不合,实际上早就串通一气了。而她,只不过是在她们的戏里横插一脚,还给他们的戏增加了一把旺火。
如画盯着璃妃,那么光娴早就知道璃妃的身份了?
她理应惧怕璃妃是妖,可是为什么还会同流合污呢?
璃妃似乎注意到如画在看着她,收了法术。对着如画一笑,如画回给她一个甜甜的笑容。
轻呼一口气,辛亏陶神封了她的法术。
这边如画刚回神,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自己就被一股无形的法术拉到城楼边上。大半个身子在城墙外边,如画一惊,璃妃要干什么?!
她赶紧震响铃铛,同时光娴的水袖直直飞向她,如画又是一惊。
陈子亦用手拽住如画的胳膊又打开光娴的水袖,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无法躲开璃妃操纵的法术的攻击。
如画和陈子亦一同掉下城墙,众人惊慌,皇帝此时刚好快到城楼上。
陈子亦费力控制他们下降的速度,如画呆呆的看着他。一阵桃花雨落下,快到地面时,落下的桃花瓣将他们围绕,缓缓飞上去。
陶神踏着桃花瓣款款飞到皇帝跟前,手一挥,飞在她身后的光娴落回城里。
璃妃扑通一声跪在陶神面前,如画的法术被解封,她做法,将城楼下的百姓定住。
“璃雀参见陶神殿下…”
陶神摘下挡在面前的轻纱,缓缓道:“陶神阁规矩,凡事无故私自下凡者皆与本阁一战,你胜陶神殿归你掌管。你败,我手中的剑绝不犹豫。”陶神说着剑便在手里出现。
璃雀跪在地上发抖,祈求道:“璃雀知罪,还请陶神殿下赎罪……”
“罪?”陶神慢慢靠近她,“私自逃出时,你可以知罪?”
璃雀身体一歪,整个人都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我陶神做事一向如此,你怨不得旁人。”
璃雀变回真身,陶神收了璃雀,转身看向如画。
“如画,历劫之事切记不可告诉旁人。”如画懂陶神说的旁人是陈子亦。难道她对陈子亦的信任度和依赖已经这么明显了吗?以至于让陶神出口警告。
“如画知道。”
陶神附身抚了抚如画的侧脸,柔声道:“这劫虽是可历,但是要记住,不要太深。”
她愣住,不要太深?难道陶神已经预料到以后了吗?
“陶神姐姐,我想跟着自己的心走。”
“也罢。”陶神挥了挥衣袖,如画和陈子亦一同消失在城楼,城下的百姓又开始继续骚动起来,城楼上的人继续看楼下百姓猜灯谜。没有人知道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也没有人在记得有璃妃存在过。
陶神立在远处的房顶上,看着这个国家,多年后的命数仿佛已被她看透。
如画看着面前这个白衣卿相,心里隐隐有些悔意,如果当初没有那么任性,就不会遇到他,不会遇到他,也就不会有以后得舍不得。
男子面容白净,向来喜爱白色衣衫的他,从来都不会将衣衫弄脏,也不会像此刻一样躺在草地上熟睡。
如画轻轻抚上他的脸,一股浓烈的情感在心底蔓延,她忍不住趴在他的胸口。
如果最后结局真如陶神所说,那么她也无悔这一趟遇见。
如果爱上还要放手,那她真的是成了彻头彻尾的傻子。
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流下来,如画抬起身子,双眼深情的望着陈子亦的俊颜,唇很轻很轻的覆在他的唇上。
从未有过的感觉将她的心里填满。
她问自己,这就是爱的味道?
从古至今,人妖相恋是不会有结果,从陶神告诉她不要太深那一刻起,她就明白。
想爱,害怕会伤害彼此。不爱,内心的喧嚣让她不能自已。
如画内心纠结无比,怎么也无法想的通。
陈子亦睁开眼,如画的脸瞬间在他眼前放大,有些愣。
如画快速起身,陈子亦从未见过如此窘迫的如画,他笑笑,这丫头,终于开窍了。
坐起身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就想这样静静地抱着她。
就想这样子,一辈子到老。
“如画。”
“嗯。”
他不问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反而还抱着她坐在地上发呆。如画一时想不通陈子亦是怎么了。
“从此以后,就由我来保护你。”他说。
如画整个人一颤,抬起头看着他。
“因为你我从此以后,便再也无法分离。你可懂?”
如画懵懵的点点头,显然是没有回过神。
陈子亦笑笑,不懂就不懂,只要以后她在身边就好。
天色渐渐亮起来,太阳慢慢从他们面前的山后升起。
如画欣喜的指着太阳:“是日出!”
陈子亦眼中是认真而又温柔的海洋:“许你晴天可好?”
如画环住他的脖颈,柔柔一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