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前,四人同行,柳姑姑护着珠宝箱坐于马车内,一护卫驾驭马车,元抻和另一护卫牵着马前行。
被拦下之时,柳姑姑掏出小云给的出宫牌,如此便顺利的出了宫。
那日因缘与如画相斗之时,阿简一直躲在暗处观察,见其随着一紫衣仙女离去,并再无音讯,心中着急万分。她变幻成了兰方,每日战战兢兢总怕被看出了破绽,从而被如画杀害,因缘离去,阿简便没了主心骨,更是慌慌张张。
如画困于火海之时被解救了出来,仔细回想便猜测解救自己的便是陶神,以为被记起,抑制不住心中一阵欢喜。她缓和了元气,就迫不及待的决心去见见陶神,一转身化作白狐,跃窗而出,立于屋顶之上。
这一幕恰好被阿简看在眼里,也随之化作蜜蜂紧随其后。
白狐一闪带出一道白光,且出现在了“领蓝山庄”面前,落地变成了如画的模样,一个褪去了华服,只有淡雅青衣的女子。
如画站在门口内心忐忑不安,终于鼓足了勇气入了商铺内。
只见陶神正在为因缘量身,且一脸慈爱,不禁诧异。
陶神听到有脚步之声,回过头来,两眼透过如画的衣裳看到了一只白狐,再细看脸庞有些熟悉,忽而记起,此妖曾在自己面前泪眼婆娑。
如画抑制不住激动,奔向陶神,也顾不上旁边的因缘,一把将其抱住,说道:“陶神姐姐,你终于记得如画了!”
陶神只觉一阵错愕,这是种说不上却又熟悉的感觉,并任由如画趴在自己肩膀哭泣。
“陶神姐姐,这个漂亮的姐姐是谁呀?”
因缘天真的声音引起了如画的注意,便收了眼泪从陶神肩膀上起来,恶狠狠的盯着因缘。
因缘吓得躲到陶神身后,委屈的说道:“这个姐姐好可怕!”
陶神见此将因缘护在自己身旁,且说道:“不用怕,她不敢伤害你。”
陶神的话很明显将因缘看做自己人,而如画却是入侵者。
如画方才的欢喜一瞬间落了空,抱着一丝希望又期望的望着陶声,问道:“陶神姐姐,你当真不认识我了?我是如画!”
陶神对于眼前似要与自己互诉衷肠的狐妖甚是好奇,“你这狐妖倒是胆子大的很,竟敢到本神面前来,你就不怕本神将你捉回南山?”
如画轻轻的说道:“陶神姐姐,您忘记了吗,我原本住在京花山!”
陶陶想不起有关如画的半点事情,不过当听到京花山的时候,脑子里总觉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在晃来晃去。陶神聚精会神想要努力回想,然而,脑袋却痛疼起来,是乎要随时爆炸一般。
如画见状紧张的问道:“陶神姐姐,你到底怎么了!”
因缘害怕的指着如画稚气未脱的指责道:“你这坏姐姐,都是你,是你来了陶神姐姐才会这样难受!”
“不得无理!”陶神定了定心神,痛疼感才慢慢消失。虽然并未记起有关的任何事,然而倍感亲切,由此也愿意相信如画所说的话,便又问道,“你叫如画?”
如画见陶神的眼神如同以往,渐渐柔和,满怀激动,说道:“陶神姐姐你可是记得了如画?”
“若你我当真这般有渊缘,本神相信总有一天会记起所有!”陶神凝视如画许久又说道:“本神并非不近人情,只是你竟然妖掌人权,如今赋国百姓唉声怨道,本神又怎可坐视不管,你若真念你心中的旧情,就放下人间权利,跟我回到南山再度修炼。”
如画一愣,当初自己被流放人间度劫,遇到艰难之时再三请求回到京花山,放弃人间****恩怨,然而是在陶神的鼓励下才一次次坚持下来,如今,已到了难以收回心境之时,竟被要求前去南山修炼,如画自然不愿意,最起码也该弄清楚这其中缘由。
如画不想与陶神再起冲突,便答应着,说道:“陶神姐姐可否再给我些时日?若我就此离开,赋国一日无主,只怕天下当真大乱,不如再给我些时日,让我能够将赋国主权交接出去!”
陶神并非无情之人,仔细一想如画的话也并非无理,且答应下来。
“坏姐姐!”因缘躲在陶神背后眼里满是恐惧的说道:“坏姐姐,因缘不想再看到你。”
如画再看因缘,见其一脸的孩子气,心头一紧,只怕这又是一场诡计!如画想要提醒陶神,然而因缘寸步不离,想着陶神为神仙,即使因缘确实被黑妖操控,也不敢如何。
如画试探的问道:“因缘,你可忘记了我这坏姐姐?”
因缘朝陶神身后又缩了缩身子,说:“缘儿才不认识坏姐姐呢!”
他的语气和形态确实很像一孩童,然而再看其眼神给人,却一种仇怨的感觉。
因缘哼的一声,说道:“缘儿不要认识你这坏姐姐!”
“不可无理,你若再如此,陶神姐姐就该罚你面壁思过!”
因缘被陶神这么一教训,倒也乖巧了起来,躲在身后不再出声。
如画告别道:“如画这就回宫!”
“本神暂且相信你,若过着时日你依旧在皇宫掌权,休怪本神不客气。”
如画答应着,一个转身便在“领蓝山庄”消失不见,又落入皇宫屋顶变成一只白狐,跃入卧房之内。
一只蜜蜂在皇宫屋顶盘旋,飞去阿简与兰方舍屋,忽的变成阿简的模样。
阿简方才看到了因缘,激动不已,给自己倒上了杯茶水一饮而尽,想起方才看到的情景,有仙有妖竟聚一堂只觉太不可思议。
阿简望着对床空空如也,心生愧疚,心里想着兰方如此善良或者也已成仙,这样想着心中才好受一些。
“兰姐姐,你可在里面?”
阿简听到一宫女在门外,连忙一个转身变成兰方的样子。
“我在!”
“兰方”说着且开了门。
“兰姐姐,你快去殿内,光娴公主在殿内大闹,谁人劝都没有用。”
原来入冬之时,如画让管事太监给每个宫都分配了木炭,唯独漏掉了娴阳宫。
光娴见此咽不下这口气,便带着宫女气势汹汹的来到了如意宫。
“如天后,你快出来,不要以为本宫父皇皇兄仙逝,本宫并怕了你,还不快出来。”
如画刚落入卧房并听到殿内传来喧闹之声,细听是光娴,心中甚是烦恼。身着华服冷若冰霜的走向殿内,见光娴如同泼妇一般,站定道:“你在殿内大呼大叫成何体统?这般样子可还记得你是赋国公主?”
光娴见如画出现,冷笑一声说道:“不要以为你掌了权便可以为所欲为,本宫虽是出嫁的公主,不过却是皇室血统,比你这嫔妃好贵太多。”
如画听光娴口无遮拦,抬手便给了光娴一记耳光,只见光娴脸上的面纱随之落地,脸上出现许多红色斑点。
光娴不计较脸上的痛疼,却惊慌的从地上捡起面纱,遮在了脸上,回头指着身后的宫女失控的吼道:“不准说出去,谁若说出去本宫并杀了谁!”
宫女诚惶诚恐,低下头不敢出声。
“事到如今你还这般嚣张跋扈,不知悔改!”
光娴自然不愿被教训,也不顾有他人在场骂道:“你这狐狸精,祸害赋国百姓竟还教训起我来,实在口笑。”
宫女们低头,眼角却互相偷瞄,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如画不愿光娴拿自己是妖的身份来挖苦自己,几乎来不及思考,手一挥只见两名宫女消失不见。
“看到没有,这两条人命便算在你的账上,若你再换胡言乱语狐让他们一个个全部消失。”
光娴不料如画竟当真能要了宫女的命,若是以往定会与之相拼,而如今只能呈口舌之快:“好无情的狐妖,看来天下百姓的眼睛到底是明亮的,你根本就是心狠手辣!”
如画正欲施法教训光娴,见兰方与一宫女匆匆走了进来,于是急忙收了法力。
“拜见如天后!”
兰方与宫女行了礼,见光娴独独立在一旁,神色有异,也行了礼说道:“让奴婢送光娴公主回宫!”
光娴一听一宫女竟敢如此和自己说话,很是恼怒,抬手便打向兰方,兰方身手敏捷,假装跪下,躲了过去,“奴婢失言,还请公主恕罪。”
光娴不知兰方故意躲过,也不便再责罚。
如画也不愿再与光娴有所争执,对兰方命道:“你将管事太监唤来。”
管事太监已经听闻光娴公主因木炭之事在如意宫大闹,吓得全身哆嗦,跪于地上连连求饶道:“如天后饶命,光娴公主饶命,奴才粗心大意才会闹出误会,奴才甘愿受罚。”
如画却并不管管事太监的苦苦哀求,对被传唤来的护卫道:“把他拉出去,杖毙!”
管事太监吓得屁股尿流,被强行拉了出去。
如画又对“兰方”吩咐道:“你且将光娴公主送回娴阳宫。”又对另一宫女说道,“你去安排,送些木炭到娴阳宫。”
光娴对如画的安排也找不出不妥之处,如此也只能憋着一口气随着兰方回了娴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