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娴变戏法一样,假装肚子痛,在地上打滚。
“你又怎么了?”如画走近,虽知可能是诡计,却又担心孩子真的有事。
光娴不说话,只是大喊大叫。
“不好了,夫人肚子痛了。”阿简闻声而来也跟着大叫,将光娴扶进了房间。
陈子亦听说光娴肚子痛赶忙来探,光娴见陈子亦坐到了自己床边,靠着陈子亦的肩膀抽泣起来。
“夫人怎么了?”
光娴不说话,只是哭泣。
“夫人你到底怎么了?”陈子亦有些着急。
光娴指指如画说:“你问她!”
如画不知所云,傻傻地看着光娴,许久才明明过来,光娴这是要诬陷自己害得她肚子痛。
如画愤怒地说:“你不要诬陷我,我可连碰都没碰你一下!”
光娴继续哭着说:“我容你和我夫君相好,你却不容我肚子里的孩子,我竟不知你如此狠毒!”
如画说的跟真的一样,若如画不是本人,只怕如画也得相信光娴的鬼话。
“我没有!”
陈子亦看着如画说:“如画你就别说了,夫人怀孕了,不能受刺激。”
如画听光娴这么说,狠狠的瞪了眼陈子亦出去了。
好一会,陈子亦找到如画。
“如画,我知道你生气,可是光娴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
“陈子亦,你到底是不相信我的,你觉得我会伤害你的孩子吗?”
陈子亦拉着如画的手说:“以后你少和光娴独处吧,光娴虽说表面对我们的事不管不问,不过她心里大概介意的。”
“你什么意思?你怕我又刺激光娴?”如画委屈又不解。
陈子亦解释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你们再有冲突。”
“你不要解释了,你根本不懂我。”如画说完这句话,又傻笑着说,“你原本就不可能会懂我。”
“如画,你这个样子很吓人,我相信你还不好吗?”
如画不再说话。
陈子亦又说:“我去看看光娴好些没有。”
如画只是死死的盯着陈子亦。
陈子亦有些心疼,却又问了声:“可以吗?”
“想去就去吧。”
如画转身回了房间,一脸的落寂,留下陈子亦不知所措。
“朝廷上下议论纷纷,都在说传皇上与太平公主有染,先皇刚逝,请皇上谨言慎行。”
光远面对朝下的不满,光远大声道:“朕的私事,何时轮到你们议论?”
陈子亦说:“皇上如今已是当今皇上,有更多政事要论,切勿沉迷男女之事。”
这时林慧生上前一步说:“皇上正当年,也是该立皇后为皇室添龙增凤,臣以为太平公主最为合适。”
陈子亦听林慧生这么一说,仿佛不认识般。
陈子亦小声说:“在赋国动荡之时,你怎么能让皇上沉迷男女之事?!”
林慧生小声回应说:“还要谢谢亦兄当初替舍妹出谋划策。”
“当初,我只是怜令妹要去尤国和亲,才出此下策。”
光远指着陈子亦说:“陈大人在堂下嘀咕何事?”
“臣不敢,臣只是觉得太平公主现已是公主之身,若真要立皇后,请皇上另选他人。”
“太平公主与我并无兄妹之实,我要立她为后有何不可,此事不可再议,若有人反对,我让他人头落地!”
陈子亦无奈,却见林慧生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凌尚书一切看在眼里,不由唉声叹气。
“如画姑娘,夫人请您过去。”
如画没好气的说:“我可不敢去,谁知道你们夫人又耍什么诡计。”
阿简着急的恳求道:“如画姑娘你就行行好去看看吧,夫人脸色苍白,一直在发虚汗,我说去请大夫,夫人说不用,说一定要请如画姑娘过去。”
如画听啊简这么一说,心软,半信半疑的跟了过去。
“阿简出去,把门关好。”光娴命令道。
阿简刚出去,光娴爬起来扑通跪在如画面前说:“你一定要救救孩子。”
如画后退一步,警惕地说:“你又想怎么害我?!”
光娴面露悲戚,说:“这次真的只有你能救救孩子了。”
如画见光娴确有不对劲的地方,忙扶起光娴,问道:“怎么回事?”
“我现在已经听了你的话,没有再吸人血,但是我不吸人血就会变回白雀,我不能变回白雀,我要生下孩子!”
如画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黑妖有散魂丹可暂且保住我不会变回原形,我求求你帮我问黑妖要回散魂丹。”
“黑妖?”如画虽然不愿意与黑妖有所交际,不过,为了陈子亦的孩子,如画还是决定博上一博。
如画进了黑妖殿只觉浑身都不舒服。
“小狐狸,你来做什么?”
如画不卑不亢地说:“我来替璃雀拿散魂丹。”
黑妖大笑,说道:“这经过人世间的妖都变的奇怪了,两只素来的不合的妖竟然为对方来讨药。”
如画说:“少废话,你给还是不给!”
“我为什么要给?一个废物不值得浪费我的散魂丹。”
“难怪璃雀无情,原来是有你这么个无情的师父。”
“什么是情?”黑妖一闪如飞般停到了如画面前说,“有情才有伤,无情就无人可伤,璃雀与我不过利益关系,如今她既然不再听从我的话,我又何必再管她是否变回原形。”
如画说:“我忘记了,你是怨念所生,你当然不懂什么是情了,你也不会懂一个女人想要保护自己孩子的欲望。”
“何意?”
“光娴怀孕了,她若变回人形只怕真的要生下妖孽。”
黑妖听到如画这么说,哈哈大笑说:“妖为人生子,好,好,很好,既然她这么伟大我成全她。”黑妖说着手中抛出一颗散魂丹,“拿去,可不要怪我没提醒她,到时候若魂飞魄散,不要怪我。”
如画接到散魂丹,转身回到了府尹府。
光娴迫不及待的吃下丹药,很快恢复了平静。
光娴说:“谢谢你。”
如画说:“我谢谢你这次没有陷害我。”
光娴嘴角一变,又说:“这次你帮了我不代表我以后就不会跟你争陈子亦。”
如画苦笑着说:“难得你这么无情的妖会懂情,行,我让你跟我争。”
……
“义父。”
光颜又小酒一杯,独自饮醉,见义父前来,虽微醉,却依然恭敬行礼。
白翁义父正是先皇身边的楚公公,楚公公翘着兰花指,拿起桌上的酒杯一摔,茶水四溅。
他说道:“颜儿,你天天只知道躲在王府喝酒,若不是你未提前行动,又怎么会让光远这小子登基称皇?”
光颜站起来摇摇缓缓地说:“义父,你放心,皇位迟早还会是我的,就暂且让光远坐坐过过瘾。”
楚公公尖着嗓子说:“说着容易,光远再不成器,现在已然是皇上,你若强行拉他下位,只怕名不正言不顺。”
光颜打了个酒隔说:”不急,颜儿一直以来在外出征,这些年一大半的兵权都掌握在我的手上,只要找到理由,随时可以黄袍加身。”
楚公公指着光颜,有些恨铁不成钢,说:“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每天以酒为乐,就你这副样子,怎么去找到牵制光远的理由。”
光颜不出声。
楚公公见光颜案板上放着的香石发簪,一把夺过,准备摔出去。
“义父,且慢!”光颜一下子清醒过来,神情紧张的看着楚公公说,“义父别摔,我答应你一定会夺回皇位的!”
“往日里见颜儿行事果断不为他人所动,却不想至从遇到这个叫如画的丫头片子,你就跟丢了魂似的。你若再如此,我要摔的就不再是发簪了。”楚公公气道。
光颜继续阻止说:“义父,此事是颜儿一厢情愿与如画无关。”光颜跪地请求道,“义父,我一定会夺回江山的,请义父大人不要伤害如画。”
“你记得你今天说的话!”
楚公公说着,转身离开了书房,却到了后院的私人园林。
丫鬟见楚公公来了,行了礼,自觉的退了出去。
“诺亚,你好些了?”
楚公公在夫人面前蹲下。
诺亚夫人微笑的点点头。
楚公公起身一边推着诺亚,一边慢条斯理地说:“他走了,以后没有人可以再阻止我们在一起了。”
诺亚又点点头,情绪却有些激动,像少女般紧张的抓住了楚公公的手,落下了两行眼泪。
诺亚嘴唇动了动,说:“阿楚,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可是,也是我害了你一生。”
楚公公也落下了眼泪,却不想让诺亚看到,偷偷的擦去眼泪说:“你没有害我,是我自愿从尤国跟着你来到了赋国,也是我自愿自残进宫做了公公陪在你身边。”
诺亚说:“要不是有你,我大概早就死了千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