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人听到流氓汉这么一叫,吓的四下散去,小贩甚至丢下了养家糊口的家伙。
陈子亦脸色难看,不可置信的望着如画,似乎在问“真的事你吗?”然而又有另外一个声音说“不是的,一定不是的!”
可是陈子亦仔细打量了,如画身上的伤痕不见了,若是常人怎会如此?
陈子亦问道:“为何你身上不见有伤?”
如画支支吾吾,说道:“你忘记我以前跟你说过,我曾经跟着巫婆学了些法术,可以使伤口很快愈合。”
陈子亦仔细一想确实如画有跟自己说过,愧疚道:“我记得了,是我方才没有想起来。”
流氓汉见陈子亦与此女子相识,连忙喊冤道:“陈大人,您可不能因为与这凶手相识就袒护于她啊,您看看我手上的伤,这可还是血淋淋的,方才就是她用妖术割了我的手!”
如画见流氓汉如此嚣张,也不示弱说道:“那你告诉大家,方才我为何对你用了法术,我一个弱女子挣脱不了你的魔掌,自然要用我所学的法术,更何况我并未伤你性命,且只是小小的惩罚于你。”
陈子亦听如画如此说,怒瞪流氓汉。
流氓汉也吓了一跳,不由跪在陈子亦面前说道:“大人,方才是我不对,不过也不能因为我的不对就放过了会妖术的凶手吧!”
陈子亦打心眼里是愿意相信如画是清白的,便喝道:“你口口声声说此女子是杀人凶手,可有证据?”
流氓汉自然没有证据,嘴上还辩道:“可是,她确实会妖术……”
“好了,不要再信口雌黄,你当街调戏良家妇女,来人将他带下去,痛打二十大板。”
护卫不听流氓汉喊冤,将其带了下去。
街上只剩下陈子亦和如画,如此像一副静止的画。
许久,如画望着陈子亦,眸子秋水盈盈,问道:“你相信我?”
陈子亦当然相信如画,在陈子亦的心中如画只是一个单纯的姑娘,又怎会与杀人凶手联系在一起?他慢慢走近如画,想要拥抱却不能拥抱,一阵风过,似有沙入了眼,湿润了般。
“子亦此生都愿相信你。”
如画得到陈子亦的回答,甚是感动,如此却又惭愧,倒是自己当真欺骗了陈子亦。
陈子亦往事涌上心头,一抬头,问道:“如画,你可记得这里之前有一家“蓝领山庄”竟然不见了。”
如画一怔,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陈子亦又叹口气说道:“都怪我没能找出真凶,使得这么好手艺的布衣店都迁走了。”
如画想要安慰陈子亦,又不知如何说起,难道说这一切只是幻觉,而不是因为凶手白迫使搬迁?如画什么都不能说,只是静静地望着陈子亦。
然而,这个时候突然冒出了许多街坊,将陈子亦和如画包围住。
被打的流氓汉一瘸一拐的走过来,对街坊说道:“就是她,凶手就是她,难怪狗官找不出凶手,原来他们是一伙的!”
街坊听后,各自拿着鸡蛋蔬菜棍子冲向陈子亦与如画。
陈子亦见状将如画护在身后,用身体挡着如画,任凭街坊过来打向自己。
流氓汉继续煽动街坊,街坊将所有的压力都化作了武力打向了陈子亦与如画。
然而如画被陈子亦的身躯保护着,有着从未有过的踏实感。
这一闹剧,直到护卫出现,才得以制止。
……
光颜远征,路途遥远,浩浩荡荡,风沙露营,一心想着如何战胜这一仗,孰不知,此时宫中,小云正一步步如画逼进宫中。
小云贵为皇后,自然明白一个道理,若以一敌百只怕随时如履薄冰。
小云心中盘算着如何对付如画,而拉拢木容则是小云的第一步。
小云雍容华贵,满面笑容地来多木容寝宫,木容见小云跪地行礼,心中却忐忑,自以为平日多有得罪,此时,只怕小云前来报复。
哪知小云却附身扶起,说道:“容嫔不必多礼,本宫过来只是念姐妹之情,前来与你叙旧。”
木容自然不信,小云精于算计,平日相处都是火药味道,哪有旧情可叙,却又迫于皇后威严,只得回以微笑道:“谢皇后惦记。”
小云拉着木容的手在旁边的红太椅上坐下,语重深长说道:“容嫔啊,你我之前虽说伴嘴,倒也无伤大雅,本宫深知你并非有意与我做对,不过是真性情使然,也正因为这样,本宫反倒更喜欢你的性子。”
木容听小云如此说,不知是何目的,起身亲自倒了杯茶递了上去,又叫宫女送了绿豆糕来。
细细斟酌,才开口说道:“皇后娘娘你尝尝,御膳房做的路豆糕特别好吃。”
小云拿了绿豆糕闻了闻,又放下说道:“听说被送去和亲的太平公主特别喜欢吃绿豆糕,且与皇上也是因为绿豆糕相识。”
其实小云本意只是试试木容是否知道太平公主林薇儿与皇上的事,却不料木容当真上了当,扑通跪到地上说:“容儿绝对没有故意要提起……”
小云不等木容说完,拉起木容一脸宽容,道:“不碍事,如今皇后是本宫。本宫怎会介意?本宫也相信你并非有意拿绿豆糕说事,且这也是本宫提起的。”
木容听说皇上曾经对太平公主林薇儿特别上心,且预备将其立为后,只是遭到众卿反对,再加上赋国与尤国和亲在际才不得送其去和亲,如此皇后之位才轮到小云被封为后。
小云表现如此宽容反而让木容琢磨不透,欠身道:“多谢皇后娘娘仁慈。”
“本宫与你也算有缘,自会帮你多伺候皇上左右。”
即使如此说木容也是半信半疑,哪能当真贵为皇后的小云能反过来对替自己打算。
然而小云却是当真的,自己以贵为皇后,谁再承宠又怎会放在身上,不过都一样,唯一不同的,并是谁承宠对自己更加有利,而对自己有利的人,自然要好好利用一番。
小云费尽心机,在木容寝宫待至夜幕,太监寻来,满头大汗,跪于地行礼道:“皇后娘娘,奴才可是好一顿找,原来您在荣嫔处,皇上正在寝宫等您。”
木容扶头,假装痛苦的样子说道:“本宫大概染了风寒,只怕伺候皇上,有损龙体,容嫔乖巧懂事,就让容嫔替我伺寝。”
太监一脸为难。
小云又假装哎呀了几声,说道:“你去皇上那里,照实禀报,皇上定不会怪罪。”
太监这才替木容引了路。
小云对自己的大度不由苦笑,笑着笑着就笑出了眼泪,心中不由想起自己心仪之人,可心仪之人心有所属,小云这样想着,更加痛恨起来。
光远见木容含羞走向自己,似乎忘了当初翻的是小云的牌子,倒也是满心欢喜,哪还能问缘由。
次日木容又端了自己亲手做的桂花糕入了太和宫,见小云并跪下,满是诚意,道:“木容误会皇后了,木容知道皇后真心待我。”
小云扶起木容,又令贴身宫女取出了一对金镯子,替木容戴上,说道:“既有缘,本宫将它赠与你,今后还望容嫔多谢替本宫分忧。”
木容见金光闪闪的金镯子,又见小云确实替自己安排,心中倒生出感动。木容再三相谢,将亲手做的桂花糕端到小云面前,说道:“皇后娘娘,还请你尝尝。”
小云拿了一块糕点,细细尝了一口,说道:“想不到容嫔竟有如此手艺。”
木容谦虚道:“这是木容至小跟娘亲学的一道糕点,皇后娘娘喜欢便好。”
小云将木容的糕点接过来,递给旁边的宫女说道:“去给皇上送去,就说是容嫔娘娘亲手做的。”
宫女闻声端了桂花糕送去。
木容见小云如此,心中甚喜,又欠身道:“皇后娘娘处处为木容着想,亏的木容之前还一直与皇后娘娘斗气,木容十分惭愧。”
小云也不出声,示意木容在旁边坐下。
不一会儿,光远进了太和宫,人未见先闻笑声道:“朕的皇后果真善解人意,知道朕喜欢吃桂花糕。”
小云和木容忙起身行礼。
小云请光远坐下,示意旁边的木容倒茶,木容果真会意的替皇上斟上茶。
小云大方说道:“善解人意的可不是小云,这些糕点可都是容嫔亲手做的。”
光远自然听说了,不过是在小云面前故意试探,听小云如此说才放心下来,拉起木容的手左右瞧瞧说道:“这可真是一双巧手。”
木容得到光远的夸赞,且在小云面前,答话不是,不答话也不是,只低头又替小云斟了杯茶。
如此小云对光远道:“依本宫看,容嫔不过手巧,且性情乖巧,一心服侍皇上,皇上不如您给木容封个非位如何?”
光远听小云如此说龙颜大悦,历来宫中是非不断,只有互相争宠争位,哪有皇后提议皇上给其他娘娘封妃的先例?不过光远假装皱眉道:“皇后可会吃醋?”
小云很识大体的说道:“臣妾怎会吃醋,木容一心伺候皇上,这是皇上的福分,臣妾怎会挡了皇上的福分。”
光远听到如此,喜不胜收,当下,下旨封木容为容妃。
木容只觉一切来的太突然了,开心的对光远和小云再三磕头。
如此这一番木容算是对小云信任有加,自然觉得只要依附小云,定不会有失宠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