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寡妇一下子也反应了过来,一把按住我按住我的手,并把冰魂葫抢了过去,说道:“老叫花子确实是个死刑犯,也许过几天就会实行枪毙,但是你想想清楚,一旦入了他的门下,就是萨满传人,学习他们的秘术,并按照他们的规矩办事。这一族的人神出鬼没的,在通灵界只问其身未见其人,世人对其认识也是一字半解。我们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干嘛的,又具体掌握有那种诡异的通灵秘术!”
虽然师傅殡天以后,徒弟的那一魂能够回到自身体内,但是这种关系还是存在的,如果徒弟背叛师门,那么师傅做鬼也会清理门户。通俗点说,这根古时候的男婚女嫁是一个道理的,女方要遵从三从四德,男方一旦发现女方有任何的不检点的地方,就可以休了女方,就算没有任何的污点,也要一辈子从一而终!而嫁魂,即为徒弟的一魂在师傅那里保留,即便是出了师,收了自己的徒弟,这种关系依然存在,哪怕是师傅死了。
我对俊伟说道:“这不跟你们老刘家的人皮卷宗是一个道理吗,一旦契约成立,终身不得悔改。而且企鹅曰成立后,这个主动权都掌握在直盯契约一方的手里,而签契约的一方,手中处在被动接受的位置。”
俊伟在给我解释噬魂术的时候,就说过人皮契约一旦成立,鬼侍便永生永世不得背叛自己的主人,但是与萨满嫁魂有一点不一样,就是直盯契约的人死后,鬼侍便获得自由,但是鬼侍却可以像遗产一样遗留给后人,继续签订契约后便可继续维持现状。
虽然人脾契约是人与鬼之间的约定,嫁魂是人与人之间的契约,但是两者之间都是共通的,都是永世不得违背契约。
这下我又犹豫了,因为即便老叫花子死了,我的魂回来了,但是我的思想和行动在很大程度上还是会受到他的影响。而且如果他们是萨满人做的是好事,善事,这我也没什么,可是如今他么的行事方式极为神秘,多半都是不是什么善事。既然为萨满,意思就是做的什么事儿都对外界瞒着,单从这一点便能看出他们行事极为诡秘,而且不想被人知道,说白了就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儿。所以如果此时我为了就一族人,而拜在他门后,他日如果叫我去杀千万人,那时候我又该如何自处,抑或说更本没办法自处,而是一味的遵从他的想法,到时岂不是有更多无辜的人死于非命。
俊伟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开始就不同意我拜师,因为这不仅仅是一招险棋,而且在他看来如果要用我去换取人皮卷宗,那么他这么多日所有的努力都没了意义。在他眼里,他舅舅是他的亲人,村子的人是他的亲人,可是我也是他的亲人,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于心不忍,所以一千个一万个不同意。
他还跟我说,如今我们都不能确定老叫花子手上是不是真的有人皮卷子,就是他手上有人皮卷宗,也不能完全肯定能够救会村子,因为老刘家的噬魂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炼成的。
虽然我们现在手上有了噬魂术的口诀,可是我们还差一样同等重要的东西——施展噬魂术的流程,而且这个鬼侍秦宇飞现在已经自由了,如果他不肯在续约,我们也是无可奈何的啊。如今老族长已死,自然与秦宇飞的人皮契约也就结束了,因而人皮契约一般都在还在老族长健在的时候就已经传到了下一任族长的手里,否则鬼侍一旦没了契约的约束,要不要再继续续约,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虽然俊伟说的每一句话都头头是道,但我还是心有不甘,不想就这么放弃了。虽然我不知道噬魂术到底有何妙用,但是这儿秦宇飞已经与老刘家有了千百年的契约,我相信秦宇飞肯定比历任的族长都要清楚噬魂术的施展流程。所以只要我们拿到人皮卷宗,秦宇飞也愿意与老刘家“再续前缘”,我们就还有一线希望。
其实俊伟应该比我更清楚这点,不然他也不会想尽一切办法的想要取回人皮卷宗。现在的关键在于我,可是我现在也左右为难啊,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看着一旁左右为难的俊伟,心里不免一阵酸楚,我知道他不想我冒险,但是又不想就此而放弃拯救族人,如今人皮卷宗的这块肥肉就摆在我们面前,怎么做,完全取决于我。
我想了很久,觉得还是应该赌一把,拍了两下俊伟,安慰他也算是安慰我自己,说道:“我还是拜师吧,不就是思想行为受人限制嘛,又不会缺胳膊少腿的。而且你别忘了我是个决明子,他们萨满族的通灵秘术再怎么厉害,恐怕我也没法继承衣钵。而且你往好了里想,说不定到时候见我是个决明子,一脚就把我踢出师门。所以说我们没必要这么悲观,也不要在这合格时候放弃!”
虽然我说的这么动情,但是俊伟还是不同意。你猜他怎么说,他问我,我这么做有没有想过段佳佳。而且有没有仔细想想,为何萨满族的人不传授给他们的子孙后人,而传给外面的弟子,这一点难道不奇怪吗?
而且俊伟还说什么,一朝如萨满,终生不能婚嫁娶,师为父,徒为子,从此和世人再无半点瓜葛。
还别说,俊伟说的这一点儿还真的有可能,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以后连追求段佳佳的可能都没了,我现在才二十不到,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怎么可能不想那些事儿呢。可是……此时我想的越多,顾虑就越多,与其这样拖拖拉拉下去,还不如抛空一切,说不定能置之死地而后生,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苦笑道:“你以为我是你啊,白白嫩嫩的,人家段佳佳一个高材生,还那么漂亮,能看上我这个五大三粗吗,你这不是在取笑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嘛!”说着我就扒开冰魂葫的塞子,用牙齿咬破自己的中手指,二话不说直接就把血一滴一滴的滴入冰魂葫里面。
当俊伟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血已经滴了进去,所以想要阻止为时已晚,因而我叫他别再耽搁,给老叫花子发个信息,就说我们已经准备妥当,就等他做法。
“你……****”俊伟虽然嘴里骂着,可是眼泪早已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我看着手指中的血一滴一滴的滴入冰魂葫中,当最后一滴血进入后我吧塞子塞好,然后俊伟一边泪眼婆娑,一边用手在墙上敲击着。
此事我也不想要再敷衍了事,虽然有些被逼无奈,但是我还是很认真的跪了下来,并且真真切切的磕了三个响头。
我们等了很久,老叫花子那边还没有反应,但是我们又不敢贸贸然的打扰他,怕到时候打扰到了老叫花子,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怎么办,所以我俩就坐在地上,静静的等待,并时刻留意墙上的动静。
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立冬的太阳透过墙上的小窗口射了进来,照在身上格外的暖洋洋。可是我就这样呆呆的跪了一夜,只有俊伟稍微的眯了一会儿眼。
俊伟揉了揉眼说道:“那边还没好吗?”
此时我已经快要虚脱了,所以商量一番,决定敲墙问问看。过了一会儿,老叫花子就回了我们,说道:两分钟就完了啊!
你大爷的,完事儿了也不说一声,害的老子跪了整整一宿,要是他现在在我面前,我非踹死他不可。有他这样当师傅的么,太不负责了,现在都如此,那以后还不知道会怎样。
俊伟扶起我,可是我的脚已经完全麻木了,根本站不起来,所以在俊伟的帮助下,索性就躺在了地上,至少这样我会觉得很舒爽。俊伟问我现在有什么感受。
我到处捏了捏,说道:“没感觉有何异常啊,除了腿已经麻了。哎,俊伟我现在已经少了个魂魄,是不是就不是完整的人了啊?”
俊伟摸了一下我的额头,说道:“别乱说,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嘛!如今看来,嫁魂只不过是封印了你三魂中的一魂,也就是说三魂七魄都还在,只不过那一魂由你腐蚀老叫花子控制着。”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我已经是他的徒弟了,那么他也该履行自己的承诺,告诉我们人皮卷宗的下落。俊伟看着我点了点头,可是我们得到的恢复确实我们想破脑子也想不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