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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所谓史弥远“擅自废立”的真相

“擅自废立”是把史弥远列为“奸相”的主要罪状,但真相究竟如何?

历史的经过是这样:

宁宗和他的亲弟弟沂王都没有亲生的儿子。

宁宗于庆元二年(1196)八月失子之后,庆元四年(1198)同意宰相京镗的请求,把宗室子与愿(六岁)收入宫中抚养,改名曮。开禧元年(1205)五月乙亥立赵曮为皇子。开禧二年(1206)沂王死后,宁宗给他找了一个宗室希瞿的儿子赐名贵和作为嗣子,便是沂王子。开禧三年(1207)十一月丁亥,诏立皇子赵曮为皇太子,赐名询。皇太子询于嘉定十三年(1220)八月二十九岁时薨,谥“景献”。

景献太子薨,因此要另选皇子。说是要选十六岁以上的太祖赵匡胤的十世孙到宫中教育培养,像高宗那样培养了两个(一个普安,一个恩平),再从中择优录取。当时从“与”字辈中选到十人,即与噟、与爽、与休、与蔽、与应、理宗、福王。

经过将近一年的挑选,嘉定十四年(1221)六月丙寅,立沂靖惠王的嗣子贵和为皇子;同月乙亥,宗室子与莒补秉义郎;八月,秉义郎与莒为右监门大将军,赐名贵诚,立为沂靖惠王嗣子。

下面是宁宗于嘉定十四年(1221)立沂王子贵和为“皇子”时的诏书:

朕以眇躬,嗣临大统,夙夜祗惧,不敢荒宁。荷天之休,海内用□,而国嗣未建,非所以严社稷、奉宗庙,朕深念焉。皇侄、福州观察使贵和,沂靖惠王子,犹朕之子也,重厚英敏,天禀夙成,属近且贤,闻于中外。蔽自朕志,爰举恩徽,以昭立爱之义。夫计安天下,强本为先,亲亲贤贤,厥有古始,非朕所得私也。其以为皇子,改赐名竑。

对赵竑当选为皇子一事,《宋史》有一则资料说明,它不是出于宁宗自己的“宸断”,而是“眩惑于左右近习之言,转移于宫廷嫔妃之见”。该资料说,军器监丰城范应铃,尝因召见言曰:“国事大且急者,储贰为先。陛下不断自宸衷,徒眩惑于左右近习之言,转移于宫廷嫔妃之见,失今之图,奸臣乘夜半,片纸或以中出,忠义之士,束手无策矣。帝为之动容”。这则资料《续资治通鉴》放在嘉定十四年宁宗诏立赵竑为皇子之时的六月,至少可以说明宁宗对立赵竑为皇子举棋不定,所以有以后再立赵昀为皇子的动议与决定。这则资料可以说是为后来宁宗又另立赵昀为皇子做了伏笔。

赵竑当了皇子(如果他十岁进沂王府的话,此时应有二十五岁了)后表现怎样?

据《癸辛杂识》载:他屡屡攻击杨后与弥远。

济王夫人吴氏,恭圣太后之侄孙也,性极妒忌。王有宠姬数人,殊不能容,每入禁中,必察之杨后,具言王之短,无所不至。一日内宴,后以水精双莲花一枝,命王亲为夫人簪之,且戒其夫妇和睦。未几,王与吴复有小竞,王乘怒误碎其花。及吴再入禁中,遂谮言碎花之事,于是后意甚怒,已有废储之意。

会王在邸新饰素屏,书“南、恩、新”三大字。或扣其说,则曰:“‘花儿王’(王墉之父,号花儿王)与史丞相通同为奸,待异日当窜之上二州也。”既而语达,王与史密谋之杨后,遂成废立之祸焉。盖当时盛传“花儿王”者秽乱宫闱,市井俚歌所唱“花儿王开者”,盖指此也。

据《宋史·杨皇后传》载:赵竑与史弥远势不两立。

弥远为丞相,既信任于后,遂专国政,竑渐不能平。初,竑好琴,弥远买美人善琴者纳之,而私厚美人家,令伺皇子动静。竑嬖之,一日,竑指舆地图示美人曰:“此琼崖州也,他日必置史弥远于此地。”美人以告弥远。竑又书字于几曰:“弥远当决配八千里。”竑左右皆弥远腹心,走白弥远。

《宋史·镇王竑传》:讲赵竑反对史弥远的行为已表面化,弥远在寻找对策。

竑好鼓琴,丞相史弥远买美人善琴者,纳诸御,而厚廪其家,使美人瞯竑,动息必以告。美人知书慧黠,竑嬖之。宫壁有舆地图,竑指琼崖曰:“吾他日得志,置史弥远于此。”又尝呼弥远为“新恩”,以他日非新州则恩州也。弥远闻之,尝因七月七日进乞巧奇玩以觇之,竑乘酒碎于地。弥远大惧,日夕思以处竑,而竑不知也。

时沂王犹未有后,方选宗室希瓐子昀继之。一日,弥远为其父饭僧净慈寺,独与国子录郑清之登惠日阁。屏人语曰:“皇子不堪负荷,闻后沂邸者甚贤,今欲择讲官,君其善训迪之。事成,弥远之坐即君坐也。然言出于弥远之口,入于君之耳,若一语泄者,吾与君皆族矣。”清之拱手曰:“不敢。”乃以清之兼魏惠宪王府教授。清之日教昀为文,又购高宗御书俾习焉。

明陈邦瞻《宋史纪事本末》载:

时,杨皇后专国政,弥远用事久,宰执、侍从、台谏、藩阃皆所引荐,莫敢谁何,权势熏灼。竑心不能平,尝书杨后及弥远之事于几上,曰:“弥远当决配八千里。”

《宋史纪事本末》《续资治通鉴》载:嘉定十五年(1222年)五月,真德秀时兼宫教,知道赵竑与杨后、史弥远的矛盾后,向赵竑进谏言:“皇子若能孝于慈母而敬大臣,则天命归之矣,否则深可虑也。”竑不听。真德秀“力辞去,临行,复以前言进于竑。竟不听”。

《宋史全文·理宗纪》载:济国竑,失德寝彰,宁宗意不怿,使相、王爵,阅四年不授。嘉定十七年正月,宰执奏事,宁宗忧形于色,历言竑溺女嬖,狎群小,傲诞淫亵数事。且曰:“皇侄端重英悟,可承宗祧,欲并立为皇子,续正元良之位。”宰执奏曰:“圣意坚定如此,宗社之福,然事大体重,容少迟,精审行之。”宁宗曰:“俟瑞庆节(绍熙元年八月,定宁宗十月丙午生日为天佑节,九月改为瑞庆节)可也。”

以上是皇子竑(贵和)的表现。说明皇子赵竑与杨后、弥远已水火不容。真德秀再三劝他都没用。宁宗对赵竑心中不满。

下面是皇侄昀(贵诚)的表现:

《忠献王史弥远神道碑》载:

朕在潜邸时,自事亲讲学之外,无他嗜好。宁宗恭圣每闻之辄为喜。即位前一年,一日早朝,宁宗独凝伫。朕班退目逆之没阶。是年唱进士第,恭圣垂帘御屏后,朕与济国俱侍立殿上。少顷,济国趋□下入中珰之次。恭圣令小黄门传教旨,命朕面帘正立良久,然后令侧侍如故。盖宁宗恭圣以朕拜立步趋颇立礼度,又益喜。乃知宁宗恭圣之意已深属矣。

《宋史·理宗纪》载:

嘉定十五年(1202)己未,以帝为邵州防御使。帝性凝重寡言,洁修好学,每朝参待漏,或多笑语,帝独俨然。出入殿庭,矩度有常,见者敛容。

郑清之当时为魏惠显王府学教授,日教贵诚为文。清之见弥远,即示以贵诚诗文翰墨,誉之不容口。弥远尝问清之曰:“吾闻皇侄之贤已熟,大要究竟如何?”清之曰:“其人之贤,更仆不能数,然一言以断之曰,不凡。”

这就是济王赵竑和理宗赵昀当时表现的对比。

嘉定十七年(1224)八月丙戌,宁宗生病,第七天(壬辰)召宰执(宰相、参知政事、同知、签书枢密院事)进宫商议大事,决定立赵昀为皇子。宋人《续编两朝纲目备要》记载了宁宗立赵昀为皇子的经过与诏书:

八月丙戌,宁宗违豫,壬辰,召右丞相史弥远、参知政事宣缯、签书枢密院事薛极入禁中,宁宗顾使前曰:“病已不可为。朕前与卿议立皇侄,宜亟行之。”

济国公竑立为皇子既四年,储位尚虚,皇侄、邵州防御使贵诚德誉日闻,上属意久之。壬辰,召宰执入禁中,趣定大议。至是降诏曰:

“朕以凉菲,获承休绪,念国嗣之未建,尝以皇弟沂靖惠王之子为子矣。审观熟虑,犹以本支未强为忧。皇侄、邵州防御使贵诚亦沂靖惠王之子,亦朕之犹子也,聪明天赋,学问日新,既亲且贤,朕意所属,俾并立焉,深长之思,盖欲为异日无穷之计也。其以贵诚改赐名(御讳)昀。”

又诏:

皇子、检校少保、武宁军节度使济国公竑开府仪同三司,判宁国府,进封济阳郡王。皇子、邵州防御使(御名)为武泰军节度使,封成国公。

元人《宋史全文·宁宗纪》内容与《续编两朝纲目备要》同,有诏书原文。

以上资料说明,宁宗生前已立了两个皇子,一个是赵竑(即济王),一个是赵昀(即理宗)。从临终前另立赵昀为皇子的意向看,分明是要赵昀继位,但他没有明确谁是皇太子。宁宗去世后,立谁为皇帝的事情就得皇太后做主了。

关于把理宗推上皇帝宝座的资料,主要有以下几条:

一是《宋史·杨皇后传》载:

十七年闰八月丁酉,帝大渐,弥远夜召昀入宫,后尚未知也。弥远遣后兄子谷及石以废立事白后,后不可,曰:“皇子先帝所立,岂敢擅变?”是夜,凡七往反,后终不听。谷等乃拜泣曰:“内外军民皆已归心,苟不立之,祸变必生,则杨氏无噍类矣。”后默然良久,曰:“其人安在?”弥远等召昀入,后拊其背曰:“汝今为吾子矣!”遂矫诏废竑为济王,立昀为皇子,即帝位,尊皇后曰皇太后,同听政。

二是《宋史·理宗纪》载:

闰月丙申,宁宗疾甚,丁酉,崩于福宁殿。弥远使杨谷、杨石入白杨后,称遗旨以皇子竑开府仪同三司,进封济阳郡王,判宁国府,命子昀嗣皇帝位。

三是《宋史·镇王传竑》载:

宁宗崩,弥远始遣清之往,告昀以将立之意……昀既至,弥远引入柩前,举哀毕,然后召竑……弥远亦引入柩前,举哀毕,引出帷,殿帅夏震守之……未几,遥见烛影中一人已在御坐,宣制毕,合门赞呼,百官拜舞,贺新皇帝即位。竑不肯下拜,震捽其首下拜。皇后矫遗诏,竑开府仪同三司,进封济阳郡王,判宁国府。

四是据《宋史·宁宗纪》载,为史弥远传遗诏:

丁酉,皇帝崩于福宁殿,年五十七。史弥远传遗诏,立侄贵诚为皇子,更名昀,即皇帝位。尊皇后为皇太后,垂帘听政。进封皇子竑为济阳郡王,出居湖州。

这条历史记录把宁宗生前已诏立贵诚为皇子一事说成死后“传遗诏”。

五是《宋史全文·宁宗纪》言“遗诏”:

丁酉夜漏未尽,上崩于福宁殿,年五十七。遗诏皇子即帝位,尊皇后为皇太后,垂帘听政。

六是《宋史全文·理宗纪》讲“遗诏”命皇子(昀)即皇帝位:

(丁酉)是日宁宗崩,遗诏命皇子(昀)即皇帝位,尊皇后为皇太后,权同听政。皇子逊避再三,丞相弥远等以天下大计为言,皇子遂即皇帝位。

七是宋人《续编两朝纲目备要》说皇子昀以“遗诏”即皇帝位:

丁酉,帝崩。皇子成国公(御名)以遗诏即皇帝位,尊皇后为皇太后,垂帘听政。

八是真德秀给理宗的进言,说明理宗即位是太后做主。他说:

古之事亲者,听于无声,视于无形,一举足,一出言不敢忘父母。况太后亲举神器以授陛下,同听万机,曾未数月,褰裳去之,如脱敝屣,隆恩厚德,与天地无极,陛下将何以报之乎?

以上资料说明,宁宗去世之后,把理宗推上皇帝宝座的是杨太后,即真德秀讲的“太后亲举神器以授陛下”。

从上述资料同时可见,宋人讲这事时都是讲“遗诏”立理宗,《宋史全文》也是讲“遗诏”立理宗。但一百多年后的《宋史》把“遗诏”改为“传遗诏”、“矫遗诏”、“矫诏”。

这一改就把原本理宗的合法地位变成非法的了,变成假传圣旨了。

其实,在家国同构封建社会,皇帝驾崩之后,由皇太后做主立诸皇子中的某一位为太子或继承皇位,完全合情合理合法。不管她称这是先帝遗诏或是什么名义,反正她可以做主,她是最高权威。理宗即位后由杨太后“垂帘听政”这点也充分说明这位太后的权威地位。因此,在当时,人们对理宗皇位的合法性没有任何怀疑。当时一大批名人宿儒都做了理宗的从官与侍讲,包括以道学家著称的真德秀、魏了翁。

那么,理宗的合法继位在《宋史》中是怎么变成史弥远“擅自废立”了呢?

第一,砍掉宁宗生前立赵昀为皇子的诏书。

本来,《国史》《宋史全文》《续编两朝纲目备要》的《宁宗纪》《理宗纪》里,都有诏书的原文。《宋史》把它砍光了。

第二,抹去了宁宗生前对皇子赵竑不满的言论。像《宋史全文》讲“济国公竑,失德弥彰,宁宗意不怿”,“嘉定十七年,宁宗历言竑傲诞淫亵数事”,在《宋史》里一字未提。

第三,把《宋史全文》原文中宁宗本来已有意立理宗为皇子的意图,歪曲成史弥远谋另立皇子而宁宗不同意。

请看《宋史全文》与《宋史》文字记录的对比:

第四,剜掉宁宗立赵昀为皇子的日记。

在《宁宗纪》里,《宋史》干脆把宁宗生前诏贵诚为皇子这件大事一笔勾销。因为这一条记录实在太重要了。如果确定宁宗生前曾另立贵诚为皇子,与皇子竑并立,那么两个皇子中挑任何一个当皇帝都可以。这样一来,说史弥远“擅自废立”的理论就失去了基础,所以这一条记录必须“封杀”。

一般说,各朝各代历史的“帝纪”部分都是根据皇帝每天工作的原始记录整理的,这部分历史是最可靠的。任何一个严肃的历史工作者都不会对皇帝的工作“日记”随意删改。可是《宋史》竟把宁宗在嘉定十七年八月壬辰日诏贵诚为皇子的“日记”“剜”掉!

请看《续编两朝纲目备要》与《宋史》两者的对比:

第五,扭曲事件的性质。

在《理宗纪》里,《宋史》虽然不像宁宗纪那样干脆把这天日记剜掉,但编撰者在文字上做了手脚,请看对比:

这里,《宋史》编撰者在《续编两朝纲目备要》(据国史编制写的《续编两朝纲目备要》)原稿上添加了“疾笃,弥远称诏”这几个字。

这几个字可不简单哪!“疾笃”,病危了,还能下诏吗?所以是“弥远称诏”。这就是暗示这诏书是假的,是弥远搞的。

第六,把“遗诏”立理宗一律改为“矫诏”,从而造成“立理宗,非宁宗意”的结论。

第七,压掉很有价值的史料《济王致祸》。

周密《癸辛杂识》中的《济王致祸》一文是一篇很有价值的史料,它一方面说明皇子竑生活作风的淫乱放荡,另一方面说明他既反弥远又反杨后的表现。该资料不但同真德秀对皇子竑的谏言内容相吻合,又和《宋史全文·理宗纪》的内容相一致,但这篇史料被《宋史》压掉了。

第八,雪藏真德秀的谏言。因真德秀讲的“皇子若能孝于慈母而敬大臣,则天命归之矣,否则深可虑也”这几句谏言,直接说明了皇子竑对慈母不孝、对大臣不敬、“天命”可危的真相,然而不但《宁宗纪》里没有,《镇王竑传》里没有,《真德秀传》里也没有。

第九,绝口不提御赐史弥远“神道碑”中讲当年早朝与唱进士第的情况。《杨皇后传》中把杨后描写成她根本不知道宁宗生前已立赵昀为皇子之事,她的出面是出于形势所迫的无奈。这与他们吹捧皇子济王对杨皇后“专国政不满”矛盾,也与《济王致祸》内容矛盾。

总之,《宋史》运用上述一系列的砍、剜、篡、改、藏等手法,把“废济王立理宗”的两个关键人物宁宗和杨皇后完全排除在外,变成只剩史弥远一人“擅自废立”了。

为了把史弥远“擅自废立”的罪行“定铁案”,最后由《宋史》的大总裁欧阳玄以绝对权威的身份,用偷天换日的方法,在《宁宗纪》的“赞”里把“皇子”的概念偷换成“皇储”(即太子),给皇子竑戴上了“太子”的桂冠。

这就是史弥远“擅自废立”的真相。

赵宋王朝皇帝由太后做主继位的史例在家国同构的封建社会,皇帝驾崩,如皇帝生前没有立过太子,那么由太后或皇后确定谁来继承皇位,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这种史例在赵宋王朝共有六次,理宗之前就有四次:

(1)宋太祖赵匡胤崩,没有由他的儿子如赵德昭或德芳(戏曲中的八贤王)继位,而是由杜太后做主,让匡胤的弟弟赵光义继位。他就是宋太宗。

(2)宋神宗得病,不能上朝,由太后垂帘,奉制立哲宗为皇太子。神宗崩,哲宗继位,太后垂帘听政。

(3)宋哲宗崩。哲宗无子,由谁继位朝中争论不止。以长幼为序应立申王,以礼律为准则应立简王。最后由太后做主,立神宗第十一子端王继位,并同听政。他就是宋徽宗。

(4)宋光宗因心疾不能管理朝政,孝宗崩时竟不能主丧。赵汝愚、韩侂胄、赵彦逾就请太皇太后做主,立嘉王为帝。他就是宋宁宗。

(5)宋宁宗崩,宁宗生前未立太子,只立两个皇子赵竑、赵昀。史弥远等请太后做主,立赵昀为帝,太后垂帘听政。这就是宋理宗。

(6)宋度宗有三子,老大建国公赵昰,老二嘉国公赵隰,老三永国公赵昺。度宗崩,由谢太后做主,立老二赵隰(4岁)为帝,太后临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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