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吁短叹一声,“而且公司也群龙无首,正在项目的起步期间,不容有失。”他冷静的分析着局势,杜如媚也点点头。
可这时,陈哲的一句话让他们不得已惊醒。
他说,“我认为这么大的事不能瞒着杨伯母,一来逸轩是她的儿子,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有资格知道他死活的人。而来杨氏集团不能这么长时间没有领导,你我到底还是外人,让杨伯母来主持大局,再好不过。”
一番话理智到冷血,刘艺的心都听的凉了。姓陈的,你想没想过杨伯母要是来了,苏夏和老大这辈子还有可能吗?
他眼神如刀等着陈哲,陈哲毫无畏惧的看了过去。自从今天早上见到小妖后,他的心思就火了。
既然杨逸轩偏袒刘艺不肯帮他,他就只能自己上心了。至于刘艺,要真是兄弟就该尊重小妖的选择,不能迁怒于他。
两个男人还在对峙着,如媚却兴奋的一拍手,“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应该请杨伯母来了。Damon是她的儿子,我们没有任何理由瞒着她,而且公司要是这个时候出了事,我们谁都担待不起。”
陈哲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这个时间,杨伯母如果做最快的一班飞机,应该已经在C市落地了。如媚,你和刘艺待在这里,我去接她。”
如媚乖巧的点点头,“好,你快去快回,有事我们会给你电话的。”
他勾了勾嘴角转身,拍了拍刘艺的肩膀。“兄弟,有的事你应该明白,不可以感情用事,否则会害了别人也会害了自己。”
说完他潇洒的走了,如媚好奇的看看陈哲的背影,又看看呆若木鸡的刘艺,不知道他们俩发生了什么。
C市的国际机场,一架来自美国的飞机刚刚落地。乘客们按顺序下机,晚上的机场依旧人流量很大。
不过人群中,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最为引人注目。那是个中年女子,但保养得宜看上去也就30几岁。她穿着卡其色的过膝风衣,脚踩沙漠色高跟鞋。头戴圆顶硬礼帽,高贵优雅,落落大方。她就是杨逸轩的母亲——蒋涵。
她拖着银白色的行李箱,缓缓的走出了机场。摘下墨镜,看着十几年不曾回来的C市,心生感叹。当然因为丈夫生意失败,她们连夜逃到了美国,然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这熟悉的机场、熟悉的空气、熟悉的街道都让她倍感亲切。看来C市这些年发展的很好,原先的机场附近是没有这些商业区的,如今高楼大厦如雨后春笋般涌现,一旦不比纽约差。
伸出手抓了一把空气,她怅然若失的想起了亡夫。可惜了,如果你没有死该多好,现在陪着我回来的就是你了。
听说苏万重那个老东西已经死了,但是还有他的儿女在,我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们的。当年的张氏集团还有几个小鱼小虾,我既然回来了,就要一个一个的找他们算账。
她深吸了一口气,C市的夜晚干燥而寒冷。冷静的看了看,四周终于见到了匆忙赶来的陈哲,于是走上前去。“小哲,逸轩现在怎么样了?”
浸淫商界多年,她不喜欢拖泥带水的说话,单刀直入的问着自己儿子的最新情况。陈哲大口的喘着粗气,“不太好,胳膊和大腿上的伤口流血过多,要是这也就罢了,但是加上之前的伤势就难办了。”
蒋涵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已经了解了大概情况。陈哲把她的行李箱放进车里,两个人去往医院。
“那个苏夏怎么样了?”她实在对苏夏很感兴趣,记得当年苏夏就是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小脾气很倔。
没想到那个小女孩竟然会跟杨家有这么深的牵扯,可惜是孽缘。蒋涵可不会让儿子娶了这个仇人的女儿,虽然知道苏家死的死伤的伤,也算是付出了代价。
尤其是苏伯和言溪,他们当年关系还不错。但是这根苏夏又是另一码事,但说这个女孩子成长的经历,她就很不喜欢。况且居然离过婚,名声闹的这么臭,还害得她儿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入院,真是可恶极了。
蒋涵淡然的样子让陈哲不得不心生佩服,一个女人是要经历多少大风大浪,才能面对儿子出事后也处变不惊。
“苏夏她父亲今天死了,弟弟也疯了。她刚刚去前夫的剧组又遇到了火灾,听说烧死了一个女演员,纵火者精神失常还在检查中。她的脚腕扭伤了,我去看过她,剩下的没什么大碍了。”
蒋涵听完就皱起了眉头,听一听,这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哪有正常人家的女孩子会天天遇到这些事的,而且这个时候,她去前夫的剧组做什么?难道还藕断丝连?
她没兴趣继续听下去,这一天飞机上的劳顿让她感到很疲惫,于是趁路上的功夫养了养神。
车子一路疾驶,很快就到了医院。
蒋涵跟陈哲快步走到楼上,刚一到抢救室门前,就看到了杜如媚和刘艺。“好孩子,你们都辛苦了。”
看着两人狼狈的样子,她顿时有些心疼。尤其是如媚,一个大小姐从美国跟着跑到了C市,一来就遇到了这样的事,让人家情何以堪。幸亏不是如媚出事,不然怎么跟她的好友交代。
如媚看到主心骨来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到她怀里。
“阿姨,怎么办?Damon已经抢救好久好久了,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她泣不成声的哭诉着,梨花带雨的样子我见犹怜。
“好好好,我都知道了,剩下的事让我和陈哲来办吧,你和刘艺在这里等一天,也去休息一会。”不怪她偏心,刘艺和如媚都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性格品性她再清楚不过,所以语气温柔了些。
可是陈哲就不同了,他与杨逸轩不过是大学同学,跟她熟悉也就这两天的事。况且现在杨氏和陈氏变成了合作伙伴,作为一个女强人,她当然懂得生意场上无朋友这句话。
对这小子,还是提防点好。